把刘莉糊弄走了，我也松了口气，虽然她很生气，可是我也不能为了哄她高兴而做出离婚这么重大的决定，那会让更多的人不高兴。

坐在留下抽了口气烟，我努力屡清楚思路，到底是什么人在操控我们，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呢？

此时天色已经灰暗了，周围的LED屏幕和路灯亮了起来，华灯初上了，写字楼里的人除了个别加班的，基本都走完了，整栋大楼都黑乎乎的。我一个人傻坐在楼下，抽了两根烟，还是没把思路缕清楚。

今晚到底去哪呢？是回家问唐柔一些自己心中的疑虑，还是回自己租住的地方安安静静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了再说呢？

我走到一家小吃店，要了碗重庆小面和一罐啤酒，慢腾腾地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我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三个关键人物一直在这条线索里，第一个无疑是吴山水，而第二个人是我雇佣的私家侦探李雨桐，第三个人是最后才出现的幕后人物程飞。吴山水和程飞是有关联的，只是李雨桐和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幕后又都有着他的影子。

对李雨桐，我谈不上完全的信任，只是他作为一个局外人，跟这些事根本没有牵扯，可是今天吴山水另外几段视频被传上网络，多少都跟他有关系。李雨桐是个生意人，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私教，我可以雇佣他，那么别人自然也可以雇佣他，这就看谁给的价钱高了。但是如果他吃两头，那这个人的值夜道德就应该受到怀疑，在业内这也是不允许的。

而且至今唐柔也不承认李雨桐拍摄的那四张照片，而且坚决认为都是合成，或者角度问题。如果李雨桐为了自己的生意，故意诬陷唐柔，那就罪不容诛了，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家庭，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欺骗和伤害。

想到这里，我先拨通了潘雪的手机。潘雪说是今天要去和吴山水办理离婚手续，今天下午我们去也没有碰到他们，不知道究竟办妥了没有。也许会像我们一样出现反复，离婚对谁来说都是伤筋动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潘雪的手机响了几声，她懒洋洋地接通了电话，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说道：“喂，方经理，今天怎么有时间跟我联系了，你老婆不管你了吗。”

“刚下班，打个电话问候你一下，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哪句话不合适刺激到她。

潘雪惨笑道：“我能好的了吗？最近连学校都没好意思去，整天窝在家里舔伤口。”

“你看你这个人，心眼总是这么小，都说了新生活新开始，还在耿耿于怀呢。”我劝慰道。

潘雪苦涩地说道：“说得轻松，你咋不离婚试试？吴山水出了这样的事，闹得满城皆知，是人不是人的都来看我的笑话，我现在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你不是说今天谈判吗，谈得怎么样？”我试探道。

潘雪道：“我就知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四套房产，他拿了两套，剩下的是我和孩子的。他的车他开走，我的车我留下，今天下午我们第一时间去把手续办了，现在我已经是离异单身人事了。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男人给我介绍一个，我现在缺男人。”

“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好的条件还缺男人，只要你说一声，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排队呢。”我说道，心里松了口气，吴山水离了婚就该准备变现财产跑路了，那么那些准备出手对付他的人也该着急了吧。

潘雪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在内！”

“的确，男人都是渣滓，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蛮好的。”我附和道，心里暗骂，你他娘的是什么好鸟。

潘雪突然转移话题道：“你今晚还是陪你老婆吗？我到现在都没吃饭呢，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我是个人渣，哪里配陪你吃饭啊，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以后跟她还是少来往，这个女人现在心理极度不正常。

三口两口吃完重庆小面，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完，买了单我从面馆里走出来，准备回家跟唐柔再谈谈。

走到地铁口，我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应该从侧面试探一下李雨桐这家伙呢？虽然他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可是不搞清楚他是不是吃两头，很多事就没办法解释清楚。

直接找李雨桐是不行的，那么找谁呢？找杨成问问？

想到这，我心里有了主意，是应该从杨成那里撕开一道口子，探探李雨桐的虚实。

摸出手机，翻到杨成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杨成的电话好久才接通，话筒里的声音十分嘈杂，似乎是在一个大排档里吃饭，伴随着碰杯和说笑的声音。

“方老板，有日子没联系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杨成说道。

我说：“想你了呗，你在哪呢？”

“我在大排档跟朋友吃饭呢，请问方老板有什么指示？说一声兄弟肯定照办。”杨成调侃道。

我笑着说道：“别来这套虚的，我过来找你，跟你一起喝两杯，你把定位发给我。”

“好的，稍等啊，我用微信发给你。”杨成说完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微信发过来他所在的定位。

我看了看位置，距离我这里倒不是很远，坐地铁两站路，马上下了地铁口，坐上地铁往杨成所在的美食街而去。

没有直接找李雨桐，而是找杨成我是考虑到李雨桐这家伙城府太深，杨成是个技术宅男，相对简单些。而且他只是帮李雨桐干活的，不算亲信，也许能探听出点有用的东西。

利益，商业之间除了利益，还能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