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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睁开眼,躺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突然不知道干什么了。今天不用加班了,可是待在家里干啥呢?和唐柔去逛街吗。想都不敢想,虽然经历了昨晚的事,我还是认为该离婚,那我还是找点事做吧。

唐柔仍在熟睡,背对着我睡得很安心。我蹑手蹑脚起床,走到卫生间想洗漱,却发现牙刷和刮胡刀都被我带走了,昨晚洗澡用的还是唐柔的毛巾。这里我的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几件没带走的过冬破衣服,连一件合适的换洗衣服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走吧,回到我的出租屋,洗洗刷刷,然后去看场电影,或者去图书馆看会书,再然后约个人出来吃饭喝酒,把这一天时间打发过去。

换了鞋,我出门下楼,在楼下看到柳潇潇穿着一身运动服和跑鞋,刚跑完步回来,脖子上还搭着一根毛巾,满头大汗,但是看起来却十分的健康,浑身有一种青春阳光的气息洋溢着。

“方经理,早啊,你这是干嘛去?”柳潇潇看着我热情洋溢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出去走走,散散步。你去跑步了啊,这个习惯很好,我都好久没晨跑过了。”

柳潇潇道:“那以后周末我们一起跑步啊,适当的锻炼下还是必要的。方经理,你这么年轻,身材现在看起来不错,可是以后就不一定了,还是要坚持锻炼呀。”

妈的,老子都要搬走了,还陪你跑个毛线啊。你们年轻人无牵无挂的,家庭条件又那么好,一个人住一套房子,可知道我们的生存压力。我苦笑一声,问道:“你不是说这里的房子打算退掉吗?什么时候退。”

“我爸妈一次性|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两个多月,正好到我试用期结束。如果顺利转正,我就找个便宜的地方住下来,现在轻易还不敢换地方,怕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公司不要我,那我就得打道回府了。”柳潇潇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本来想说,你留下来绝对没问题,可是如果我这么说了,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压力,未必是好事。而且我自己的前程都不知道保不保险,给别人空口许诺也不是我的风格,只能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走了,你赶快回去洗个澡吧。”我说道,抽身就准备走了。

柳潇潇却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我,问道:“经理,你周末有什么安排?是陪着你爱人过周末呢,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我说:“我打算去看场电影,下午去图书馆看会书。到了周末,一时也没什么正经事可干。”

“哦,那我陪你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柳潇潇看着我问道。

跟这种小屁孩有什么好交流的,我们的心事说出来她们也不会动。我现在心里一团糟,压根不想再徒增烦恼。

“到时候再说吧,我先走了。”我打了个马虎眼说道,匆匆离去。

走到地铁口,坐地铁回到我住的地方,洗脸刷牙刮胡子,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拿出手机正准备订电影票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电话。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郭总打来的。

果然是郭总着急了,他对吴山水的恨意肯定要远远超过我,恨不得手刃之。而吴山水随时可能离开深圳,一旦跑路,再想找他报仇可就难了。所以,郭世鸿远比我要迫切。

昨天夜里,郭世鸿恐怕纠结了一晚上吧。

接通手机,我毕恭毕敬地说道:“你好郭总。”

“方言,你现在哪呢?”郭总问道。

我笑了,说道:“当然是在家,还能在哪。请问郭总,有什么指示?”

“我哪里敢指示你,指示有点事相求罢了。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郭总问道。

我考虑什么?我考虑个球啊。这又不是我的事,我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给的条件不足以打动我,那就免谈了,还有什么考虑的。

但话不能直接这么说,我说道:“郭总,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打着吴山水骚扰了我老婆的旗号去跟他谈判,那不是打我的脸吗?子虚乌有的事,又有损颜面,我老婆该怎么想?人家可是官宦人家出身,最注重脸面,这种打脸的事我做不来。”

“面子多少钱一斤?”郭世鸿怒了,直言不讳地质问道:“你是要前程,还是要面子?难道你想一辈子拿几千块钱混日子吗?我给你一个市场良好的销区,每年二三十万的收入,你还不满足,是不是有点太不识数了。”

到了这个时候,郭世鸿还觉得给我是施舍,把我当成小瘪三,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在他眼里,难道我就那么没有价值吗。

“郭总,我现在的月薪不是四千多块,而是一万二,我是叶董钦点的副经理,也算是企业中层,不是你眼里的小瘪三。”我直言说道。这狗日的,果然还当我是个小瘪三。

郭世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观念一直没有更新,他始终当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现在才意识到,我已经成长起来,不是那个随时可以处置的小人物了。

“不好意思方经理,是我失言了。你开个价吧,怎么样你才肯帮我出面做这件事?”郭世鸿说道。

我想了想,现在他是急得火上墙,以为我是坐地起价,那我还真就不坐地起价了,情急之下的承诺未必能够兑现。

我说:“郭总,请你理解我,这是玩命的勾当,而且还要冒着犯法的危险,我不想死啊,你总不能让我去死吧。无论你给我开出什么条件,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做。抱歉,这件事,我们不谈了,好吗?”

“方言,你真的是不识抬举,老子好不容易有事用得到你,你敢给我坐地起价,你还想不想在公司混了?”郭世鸿情急之下已经不择手段,想要威胁我了。

我冷冷地说道:“郭总,我不过是打一份工,难道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吗?你有这个权力吗?别说你一开始没把我当回事,就算是你对我礼遇有加,我也得掂量掂量,你当我的命就不值钱吗?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再谈了,你要想开掉我就开吧。”

“等等,方言,给你一个大区经理,而且是长三角经济发达地区的,这个条件你考虑考虑,如何?”郭总突然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