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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不安地看着唐柔,我好半天没吱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么隐秘的事,她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李雨桐那边有人泄密了不成。如果她早就发现我请了人跟踪她,那肯定会在跟踪的人面前演戏,只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的。

今天她跟吴山水去希尔顿酒店,难道就已经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了?或者只是有这个感觉,用话来试探我?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能言善辩,还给别人上培训课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唐柔不无讥讽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轻蔑。

我敷衍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找人去跟踪调查你,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我每个月工资多少你不清楚吗。”

“没有吗?”唐柔反问道:“我的直觉向来很准,这些天我就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我,我走到哪背后都有一双眼睛。你别忘了,我爸可是干了多年公检法的,在公安局干过十几年,我从小就有反侦察的意识。”

唐柔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不是谁泄密了,而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唐柔的父亲是从公安局负责治安的副局长调到政法委的,在公安局干过十几年,在政法口又干了十几年,这种人对侦察有着天生的敏感性,唐柔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有这方面的分辨能力。

“就算有人跟踪你,你怎么就判定是我请的人呢?我请人调查你什么啊,你不想跟我过了,我又不惦记你的财产,你怕什么。”我继续掩饰道。

看来以后还真的要多加小心,搞倒吴山水之前,我跟唐柔还是不能完全撕破脸。而且现在不光是一个吴山水,还冒出来一个程飞,这小子才是一个真正危险的对手。

唐柔道:“你最好别搞这一套,让我知道你居然这么对待我,我跟你没完。人如果卑鄙到这份上,那我们真的没什么情义可讲了。”

这算是威胁吗?我还真有点后怕,唐家如果要对付我,我根本不是对手,他们能把我搞得身败名裂,再加上一个吴山水和程飞,要玩死我真的是易如反掌。

“你叫我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现在说吧。”我清了清嗓子,又喝下一口酒。今天见了程飞,唐柔的态度起了变化,也许晚上就是跟程飞一起吃的饭,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让她找到了底气。

唐柔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要跟我离婚,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私自打掉了那个孩子?或者怀疑我在外面有人了。”

“你外面有没有人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我不做判断,只是我们现在感情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很难再修补了,出于对双方负责,我们也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呢?”我极力心平气和说道。

唐柔阴冷地笑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冷笑道:“看来我的判断错了,你不是怀疑我外面有人了,而是你自己有人了。我就问你,你去上海跟谁一起去的?”

“跟一个男同事啊,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再次魂飞魄散,这女人怎么旧事重提,难道她去我们公司调查过了?

唐柔冷冷地说道:“你还在骗我,你分明是跟你们那个总监刘莉一起去的,这个你们公司已经有人跟我确认过了。而且我还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跟她在一起的。”

说到这里,唐柔把自己的手机从茶几上拿出来,输入密码打开手机,从相册里调出来一张照片,是我和刘莉走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上海高铁站,这应该是我们坐高铁从上海去南京时拍到的。

看到这张照片,我脸都绿了,妈的,谁偷拍到我们的照片?唐柔在上海认识什么人,居然跟踪拍摄我和刘莉在一起。幸亏我们只是正常走路,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否则这张照片就是罪证,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这照片……你……从哪里找来的?”我结结巴巴问道,心里感觉十分的恐怖。这可真是讽刺,我找人跟踪调查唐柔,结果自己也被人跟踪调查了,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唐柔冷冷地说道:“你别管我从哪里找到的,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说,你跟谁一起去的上海出差。”

面对这个铁证,我再也无法隐瞒了,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再撒谎就显得愚蠢了。

“我是跟刘莉一起去的,之所以不告诉你,怕你多心误会。”我低下头,无地自容地说道,感觉被人揭穿了老底,没脸见人。

唐柔道:“误会?多心?我现在已经误会了,如果你大大方方告诉我和你们总监一起去的上海,我也不会说什么,男女同事一起出差办公也很正常,可是你现在对我是一句实话都没有了,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可你不也瞒着我自己去把孩子打掉了吗?这个比我骗你跟男同事一起出差兴致更恶劣。”我据理力争,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谁占据道德高地,谁就掌握主动。

唐柔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狡辩!我打掉孩子是不对,所以你揪着这件事不放,一直闹着要跟我分居离婚。我不是怕跟你离婚,我唐柔有这个自信,离了婚我照样很多追求者,可是我还是希望保持这个家完好无损。离婚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我父母的面子也过不去,可你也不要逼我,真的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下去,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女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怕,我被唐柔三言两语说得无言以对。怎么离个婚这么难,非要我把她跟吴山水在一起亲热的照片拿出来,她才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吗?

“离开我,你只会更好!孩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就当过去了,我们是需要冷静冷静,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现在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不解开这个疙瘩,永远都是个事。”我叹了口气说道。

唐柔把最后一口酒喝干,站起身摇晃了一下,手揉着头,虚弱地说道:“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这段时间我们分床睡,不用再刻意做给谁看了。”

说完,唐柔进进卧室了。很快,卧室的灯黑了,黑暗中的唐柔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反正我心里七上八下,今晚估计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