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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缘看到罗森,也感觉挺惊讶,“罗森,你怎么也在这儿?”

罗森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打算买下黑龙山铜矿,我是来帮他探路的。”

楚青缘说:“什么?要买铜矿,那可万万使不得。这个铜矿很黑暗,老板欠我们银行六百多万呢。我这次来就是催还贷款的。”

林秀英说的没错,黑龙铜矿还真是债务不少,罗森问:“是你借给他们的钱?”

楚青缘摇头说:“不是,我是刚上任的信贷部主任,这笔钱是上任主任批给的。都三年多了,至今未还。”

罗森说:“那正好,我们一块上山看看。我可以当作你的同事,正好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铜矿,回头好跟我朋友交代。让他别花了冤枉钱。”

楚青缘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发愁,不知道怎么上山呢。”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经过半个来小时的徒步攀登,终于来到铜矿。这儿是黑龙山后山的一处旷阔地。从外面看,可以看到一栋两层高的办公小楼,上下各有十几个房间。院墙很高,大约有三米半,上面还拉着铁丝网。大门处,有两名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站岗。

罗森说:“还有保安站岗呢。听说,这儿的老板是个混混,你来这里查他的账,他一定对你不友好,我们小心一些,能不起冲突,最好不起冲突。”

楚青缘说:“我心里有数,就是要看看他们的账本,我估计他们不一定给我看。”两人一起来到铜矿的大门口,两个保安过来拦住,“干什么的?”

楚青缘拿出证件,说:“我是银行信贷部主任。事先跟你们老板孟天朔也预约过了。他在不在?”

“你稍等一下,我通禀一声。”保安拿起电话问了一下,说:“老板让你们进去。那栋办公楼看见没?直接上二楼,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那间屋子。”

楚青缘和罗森就直奔办公楼,在路上,楚青缘说:“这个孟天朔,我见过一面了。他态度还可以,跟我说,不是不还钱,是实在没钱。今天来的目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钱没钱。”来到楼上,找到总经理办公室,楚青缘一敲门,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光头,看了看楚青缘,朝里面喊:“哥,银行的楚主任来了。”

楚青缘和罗森进了办公室,看到这屋里聚集着七八个身体强壮的大汉,中间大办公桌坐着一个身材矮小、却很健壮的男轻男子。楚青缘皱皱眉头,这个人不是孟天朔,孟天朔也没有在这伙人当中。就问:“你们孟总呢?”

为首那个矮个子说:“孟总今天有点事,不在家。我是副总,我叫程虎,你有啥事就跟我说好了。”

楚青缘皱皱眉,说:“你能做的了公司的主吗?我是来要贷款的,你们同框拖欠我们银行连本带利六百多万。”

程虎皱皱眉头说:“这么多啊,不过,公司的财务我不管。楚主任你辛苦了。”

“给楚主任倒杯水。”

楚青缘摆摆手说:“你不管财务也没关系,让管的人来一下,我要查一下你们公司的流水情况,是否与你们公司描述的那样,是不是连年亏损。还是有钱不还。”

程虎说:“行,小丁你去把财务科长找来。”一个男子转身出去。程虎解释说:“楚主任,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们这铜矿看上去人不少,其实呢,最近这两年生意不好做,真是亏损。”

楚青缘说:“等会儿,我看了公司账务,再说。”

很快,管财务的科长被找来了,他还拿着一些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程虎对那些人说:“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楚主任单独谈点事情。”铜矿的那些打手都纷纷站起来出去,看到罗森还坐在原处,程虎指指罗森说:“这位兄弟,你也给个方便吧?”

罗森不知道程虎想干什么,就说:“我也是银行的代表。”

程虎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但你不是主任吧?我要跟程主任单独谈谈,知道不?”

罗森明白了,估计这小子打算行贿楚青缘,自己出去待会儿也无妨,反正楚青缘也不会收他的贿赂。于是,罗森就对楚青缘说:“楚主任,那我去楼下抽根烟,有事你叫我。”

楚青缘冲罗森一笑,“好。”

罗森,还有铜矿的工作人员都出去了,程虎把门关上,嘿嘿一笑说:“楚主任,这些账单,全都烂七八糟的,上面是有不少工人领工资的手印。可是我说了,那都是临时工。今天来明天走的,没什么好看的。”

楚青缘不理会他,认真看着工资表,很快提出质疑说:“程总,这些临时工,每月的薪水,好像都不少啊?都是将近两千块钱的薪水。临时工能挣这么多?这说明你们铜矿的效益蛮不错的啊。怎么会没钱呢?”

程虎清清嗓子说:“楚主任,你不能光看工资表。我们这儿还有矿产生产报告呢。今年一共出了多少铜矿,这儿标得清清楚楚。”

楚青缘问:“就这点矿产,你们拿什么发的工资?”

程虎说:“我们铜矿资不抵债,总得自己干点副业吧。不瞒你说,我们搞养殖,还搞药材。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楚青缘冷笑说:“既然资不抵债,为什么不早点跟政府申请破产?你们铜矿是乡里的扶植项目,可以申请破产的。即便是搞养殖,也可以另起炉找啊。”

程虎说:“我们老板就看上这块风水宝地了。换不换地方,那是他的事。其实呢,楚主任你又何必这样认真呢?”程虎嘿嘿笑着,拿出一叠钱,约有一万元。悄悄放到楚青缘面前,“楚主任,这点小意思。你收下买件衣服吧。”

楚青缘一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用不着来这一套,请你收起来。”

程虎又说:“程主任,这里没别人,你给我们行个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别碍谁的事。”

“不行,我必须按照规矩办事。你们要是还不还钱,我就要让法院强制执行,扣押你们的铜矿。”

“你太过分了。”看到楚青缘不吃这一套,程虎心里暗自发狠,孟天朔已经示意,这次绝不能让楚青缘把真实情况捅出去,既然她不肯吃钱,那就来硬的。程虎打了个响指,从隔壁房间蹭蹭蹭,窜出来五六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高像素的手机,开始进行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