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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几日,大理寺卿再审太傅一案。

    再审,结果依旧未变。

    夜慕参自然不愿伏这莫须有的罪名。

    几日来,夜慕参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究竟有什么人会与汤怀安和周浩结下如此深的怨,非要他们以这种方式惨死。

    他更想不通,皇帝与这两起案子至关重要的信物——伏羲卦和锦囊——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柳生冥会有那两件东西?

    为什么夜弘初与简箴都似明白其中的渊源?

    ……

    思及深处,夜慕参隐约又觉得……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有关……

    毕竟,所有这些麻烦事,都是从他决定放弃孤浪江湖、回到洛阳开始的。

    也是从他遇上凌商开始的。

    二皇子夜慕韬听了宋孝民的宣判,气得差点当场摔了桌子。

    柳生冥沉沉开口,“二殿下如果认为这些证据不足以判定夜堂主的罪名,下官还有一样杀手锏,可以证明夜堂主自己与破茧蛊也绝然脱不了干系。”

    “砰”的一声,偏席上旁听的鲁迁摔落了手中的瓷杯。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与身后的下人耳语几句,随即满脸惊惶,也不顾自己弄的一地狼藉,飞也似的跑出了审讯公堂。

    夜慕参目送鲁迁远去,冷漠地摇头轻叹,这榆木脑袋,不要再闯祸就好。

    “柳生大人还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便是。”夜慕参无所谓道。

    “那就得罪了。”柳生冥的眼神阴翳而暧昧。

    “你做什么?!”夜慕韬见柳生冥一步步靠近夜慕参,愠怒呵斥,声音因担忧而微微颤抖。

    “是我的血么?”夜慕参扬起漂亮的剑眉,不屑地扯嘴,“上回公审,我可就纳闷了,为什么没有人提到这么个疑点。”

    “什么疑点?”夜慕韬却不明白。

    “柳生大人这就会告诉你……”夜慕参眼底一片悲凉之色,“我的血,可是能毒死破茧蛊虫的。”

    柳生冥举起夜慕参的手,小心地在他指腹戳开一个血口。

    献血汩汩涌入精致的白玉瓷杯,红得晃眼。

    一旁的下人早已准备好那只本应是“秦时明月”却被掉了包的香囊。

    柳生冥用镊子取出一只蛊虫,将其饲于一只铜壶之中。

    不一会儿,铜壶内一阵诡异的声响——蛊虫醒了。

    柳生冥再次从壶中取出蛊虫。

    经由唤醒的破茧体态柔软而动作张狂,被镊子夹住却仍然不屈不挠地扭动着丑陋狰狞的躯体。

    柳生冥将这只生龙活虎的蛊虫高高举起,让所有人见证它令人生畏的生命力。

    夜慕韬看得眼皮直跳,不住地摇头,“恶心,太恶心了。”

    宋孝民伸出大掌覆上他指节发白的手,又立刻若无其事地抽回。

    他轻声安抚道,“这没什么可怕的。仔细看。”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生冥手中的破茧虫蛊上。

    柳生冥对下人打了个眼神示意,下人将装有夜慕参的血的瓷杯放在公案正中央,取出一滴血滴在白木案板上。

    案板中央立刻晕开一块红。

    破茧也跟着被至于案板上。

    它先是如饥似渴地吸食这滴令其振奋的血液。

    只不过,才一眨眼地功夫,它便断了气似的,再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