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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也随着宋志强略显发福的身躯凌空而坠,重重的摔在斜坡上,然后一路惨叫着滚落到河边。

见宋志强不再动弹,杨春花也吓坏了,“老宋!你还好吧?!”

此时陈二牛已经往坡下冲去,他自小在村里长大,这种大雪见怪不怪,加之身手比宋志强矫健了好多倍,很快便安全到达了坡底,将宋志强扶起来。

宋志强就跟溺水昏迷刚刚上岸似的,猛的睁开眼,长抽了口气,才绿着脸大喊道,“哎呀妈呀!好痛啊……我的腿……”

林雨和杨春花也来到跟前,听宋志强叫得比杀猪还惨,连忙在他身上到处检查,但并没发现有任何伤口,更瞧不出出血的迹象。

陈二牛在宋志强捂着的地方摸了两把,宋志强立马跟掉进油锅里一样拼命嚎叫起来,把旁边两个女人都吓着了。

等宋志强差点痛得背过气去,陈二牛才松手说,“脚踝骨折了,问题不大,找老郑头几分钟就能摸正。”

听说问题不是眼中,林雨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陈二牛说,“你跟宋老师都是知识分子,起码的常识应该有吧?这多半只是单纯的脱臼而已,不是骨头断了,直接复位就行。”

几人搀扶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宋志强弄到坡顶,又由陈二牛背着小跑去找村里的兽医老郑头。

老郑头摸骨的结论跟陈二牛的推断差不多,没折腾几下,就说完事了,让回家以后休息两天,注意不要做大体力的劳动。

林雨本想说,就宋志强那细皮嫩肉的,哪里像干体力活的主儿,可一瞧那家伙确实肥头大耳的有两斤肉,便没好意思说出口。

回家以后,陈二牛接连给宋志强道歉,说要不是他突发奇想,带着大家去河边捞鱼,也不至于将使其闹成这样。

他早就该想到,大雪之后路滑容易摔倒,而宋志强和林雨又没有农村生活经验,不像他和杨春花那样懂得怎么应付。

宋志强摆摆手说,“不怪你不怪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完全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过,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下去的时候路还好好的,上来的时候好像突然变得陡峭了不少,站都站不稳。”

闻言,众人都是沉默不语,似乎各有各的心思。

杨春花忽然打破沉默道,“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下去的时候应该更危险,可为什么宋老师会在上来的时候滑倒?”

陈二牛转而望向她,“你是说……”

杨春花点头道,“对!二牛啊,你赶紧去查看一下!”

“我这就去,很快回来!他娘的,要是被我发现问题,非点把火烧房子不可!”

见陈二牛风风火火的出门,林雨依旧一头雾水,就问杨春花说,“春花儿,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春花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卖起关子道,“现在还拿不准,等二牛回来就知道了。”

闲着也没事,两个女人就一起在院子里清理鱼的内脏,晚上好做着吃。

想到宋志强上着甲板的腿,林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禁浮想联翩。

如果当初不是她坚持要下乡来支教,完成大学时期的梦想,她男人也不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归根究底,还是她把宋志强给害了。

这种情绪有了苗条,便一发不可收拾。

林雨悔恨交加,真恨不得拿剪开鱼肚子的剪刀捅自己几下,好让心里的那份愧疚能消散下去一些。

约摸着过了个把钟头,陈二牛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他明显带着怒气,嘭的将锄头扔到门背后说,“我说怎么那么邪门儿,原来真他妈有人在背后捣鬼!”

听说此事是有人捣鬼,林雨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二牛让林雨不要着急,才一五一十的详细讲述了他去查探的经过。

原来,那条下到河边的小路,是往返河边和河堤的唯一路径。他们四人下去的时候,那小路跟之前一样完好无损,但上来的时候,已经不如先前那本平稳。

当时并未下雪,也没有自然灾害,陈二牛仔细检查了几遍,终于发现端倪。

那条小路的每个台阶,似乎都有被锄头挖掘过的痕迹,留下的印子正好跟他带去的锄头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