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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弄上出租车,旗袍女孩子就跟我唠嗑道:“我叫黄璐,你呢?”

“梁小天……”

可能是我的不愠不火,黄璐觉得聊着没多大的意思,一路上多是以沉默为主,一直到平芜技术学院门口,她才开口问前面的司机:“师父,多少钱?”

“五十八块钱……”

司机的回答果断而坚决,就是特么吓我一跳,这出租车只跑了不到二十分钟吧,收这么多钱?我看了一下计价器,上面根本就没有打码!

特么的,遇到黑车了!

黄璐也是一愣,语气柔和地说道:“师父,您看,我们都是学生,来这里上一次大学不容易,你能跟我们优惠点,五十块钱您看行吗?”

师父挥了挥手:“不行不行,你当我们开车的是买菜的,还讨价还价的!”

黄璐还想说什么,我却把钱掏出来递给师傅,到车的后备箱去拿行李了。

“梁小天,你干嘛给他那么多钱啊,他明显是坑你的,五十八块钱,够我半个月的生活费的!”

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黄璐在我一旁颇为惋惜地说着。

我却被他的话,说的微微一愣:“半个月五十八块钱的生活费?你天天喝西北风啊!”

以前听耗子提到过这个平芜市技术学院,这里似乎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来上的大学,当然,也有一些成绩特别拔尖的人出入这里,我看这个旗袍女孩打扮的挺干净的,不过细细看去,确实有些寒碜,旗袍并不显眼,而且跟她的身材并不完全吻合,有点大,不像是她的衣服,应该是属于学霸级别的那种。

“我可以打工兼职啊,再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度过的……”

女孩子甜甜一笑:“家里条件不允许,但是我可以靠我自己呀,只要人活着,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我被她这乐观的精神给打动了,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哪个系的?”

黄璐抚了抚自己雪额上面的刘海,道:“大一新闻系二班,你呢?”

“好巧,我也是……”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就这样,我在车站相识了一个同校同系列的同班同学。

拿着录取通知书,我们顺利的进入了这所平芜市最大越是最神秘的大学——平芜技术学院。

从整个空间布局来看,平芜技术学院给我的感觉就是大,我不知道占地多少亩,但是校园道路和旁边的树都修的特别开阔,绿化面积非常好,空气相当新鲜,置身这里,除了感觉书海的气息之外,更有一种投入自然的错觉。

跟黄璐一起,先去教务处报道,填好表格,然后带着表格找到住宿的苑区,再由苑区管理人分配宿舍。

因为男女宿舍不在一栋楼,我跟黄璐就暂时分开了,先去自己的寝室收拾一下吧,晚上歇宿的地方就在这儿了。

我想,大多数新生应该跟我一样,特别反感住在比较高的楼层,还好,我在六楼,不算太高,还有电梯,也算不错,除此之外,最担心的,莫过于就是分配给自己的室友了。

都说,一个大学的生活态度取决于所居住的环境、室友,虽然不全对,但是有一定的道理,能在一群玩游戏的人当中搞好学习,那是多么大的毅力和考研,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人改变一群人很难,一群人改变一个人,却很容易……

这也是我的切身经历。

我的寝室在607,出了楼梯口,右边第三个房间就是,打开房间门,里面有个脸上满是黑毛的人,在拾掇他的东西,刚看他的那一眼,我特么差点吓到了,还以为宿舍跑进来了野人!

“嘿,伙计……”

他率先的给我打着招呼,也正是因为他能说话,我才确信我看错了,这并不是一个野人,特么头发胡子都在一团,看起来跟恩格斯还恩格斯一些。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按照自己分配的床铺位置,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物品。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差不多四十平米的样子,放着四张床铺,是上铺下桌的那种,寝室打扫的还是比较干净的,床铺什么的都比较新,有独立卫生间,空调、电视、饮水机,等等……

不愧是号称平芜市最好的大学,宿舍的基础设施相当的不错。

东西还没收拾完,就噌噌噌地走进了一群人,我估摸了一下,大概七、八个本来不算太大的寝室,瞬间被这些人给挤满了,我跟那个“野人”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

后来才知道,特么的这是一群搬运工,七、八个人进进出出的折腾了半天,才把一大堆东西搬进来,然后又有两个长得不错的妹子帮着收拾寝室,主要是3号床铺。

看着他们搬到寝室的小型沙发,按摩椅等等玩意儿,我就意识到了,这个3号床位,恐怕来的是个富二代吧!

学校有规定,大一新生务必住校,且实行封闭式管理,每天查寝,只有大二以上的学生,才可以在学校公寓里面租房子居住,满足那些有条件、且有特别需求的学生……

“来,哥几个,小意思,以后多担待点……”

这些人拾掇完刚走,就有一个穿着一身名牌,带着墨镜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伸手就是一叠毛爷爷,也没数,拿出一半给那个野人,另一半给我。

我一愣,特么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啊,我该怎么处理?

好在野人跟这个肤白俊秀的富二代是对铺,他倒是蛮和气地收下了钱,还跟他热络地自我介绍着,我才知道他叫马力元,是个云南人,彝族的。

而这个派头十足的小伙子,则叫周俊豪,家里是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他倒是没说。

而当这个周俊豪将那一叠钱伸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则是头也没回地说了声:“谢谢,我不需要……”

先不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人家这是直接用钱来羞辱人啊,拿了岂不是就相当于是他的小弟了?今后还怎么过日子?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有没有帮他做什么事情,凭什么拿他的钱,就算做了什么事情,一个寝室的人,用不着给钱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我没有想到,当我站在木椅子上面拾掇我被褥的时候,却不料椅子被人猛然踹走,一个重心不稳,我特么狠狠地摔倒在瓷砖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