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阿豪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我不动声色道：“那个时候，拳哥、秃鹰、还有铁男，都是你们福龙社的人，因为秃鹰、铁男的背叛，私自跟林宛昕的合作，泄露了你们福龙社的成员名单，让他们逐个击破，这个，我也没有说错吧！”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健全的人，还很小，这些，我肯定不知道，小雅知道的一些，还有就是，狱中的拳哥口述的。
这也难怪，当初也是在这个仓库，我让铁男留阿龙一条活路的时候，他的手下在一旁建议不让，说他是福龙社的人，怕有后患，有了这个解释，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阿豪，我们今天是来替阿龙报仇的，不是听他在这儿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再说，这些我们老大也跟你说过了，你别忘了，你跟我们老大的约定。”一旁的丁三胖朝着阿豪说道，意思很明显，别让我说下去，这小子，心虚了！
阿豪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盯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憋着气的丁三胖，不屑地说道：“我想，这孙子说的你跟秃鹰的约定，就是杀了我之后，帮你们福龙社重新坐回平川市的老大吧！”
“你怎么知道？”
阿豪一愣，之前我所说的事情，他虽然没说，但是他也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认了，只是我现在说的事情，应该只有他跟秃鹰知道，怎么我也知道？
我微微一笑，道：“这个并不难猜，一山不容二虎，但同样的，有句俗话说的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平川市虽然不是什么大肥肉，但林宛昕的倒台，肯定会有新的势力形成，而你们福龙社在这里影响深远，而且又有历史积淀，想要东山再起，并不难猜到。”
阿豪眼中闪现出一抹精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
“你这脑子还是挺聪明的！”阿豪微微一笑，不怒也不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应该是默认了。
我苦笑一声：“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废人，如果脑子再不好使一点，怎么生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面？”
我应该感谢那个女孩，告诉我，人最厉害的武器不是肌肉，而是脑子。
“哈哈，可惜了，本来是准备毫无怜惜的杀掉你，可你又这般聪明，让我又舍不得，但留你在这个世上，也对不起我死去的兄弟！”阿豪冷眼道。
我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死不死是小事，但如果你错杀了好人，那你也没脸面对地下的阿龙不是？”
我转换了个角度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我死了，你就真的以为福龙社可以成为平川市的老大？秃鹰他们会真的给你们这个支持？别忘了，他们背叛过你们一次，同样可以背叛第二次！”
“够了！”
就在我准备继续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娓娓道来的时候，一旁的阿凤骤然尖声打断道：“我不管福龙社跟这个什么秃鹰的关系，我只想替我哥哥报仇！”
“阿凤，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样的话，但是你想想，这段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按捺住心中的烦躁，耐下性子说道。
阿凤咆哮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对我哥哥的亏欠，是你为了掩盖你杀死我哥哥的事实！”
“我杀了阿龙？”
我一愣：“阿凤，你到底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心虚了？”
阿凤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怕被人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初你以交货的名义，把我哥骗到榆林镇的皓月广场上，为了向警察证明你的清白，你出卖了他，当着在场那么多人的面，亲手杀了他！你以为你不告诉我，对我好，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梁小天，你也太天真了！”
尼玛，这特么谁捏造的版本？跟尼玛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是这样的，阿凤，你听我解释！”
我刚想解释，却被她蛮横的打断：“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我真没有想到，竟然跟杀死我哥的凶手呆了这么久，你以为你洗白就可以了？你以为跟他们划清界限就可以逃得掉惩罚吗？我告诉你，梁小天，今天我就要替我哥报仇！”
当……
一声锐利的刀响声，全场震惊，因为在他们的注视下，我掏出了我后背上面的那把刀，然后握着刀刃，刀柄向着阿凤的方向。
“既然你不想听我解释，那我用行动向你证明，如果我的死能让你释然，我愿意用我的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我坚定地说着，眼睛平淡的看着他，无悲无喜，心里却疼痛到了一个极致，你这个傻女孩，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我吗？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毕竟我在那次事件中活了下来，非但没有牢狱之灾，反而被洗白，我的立场跟他哥一开始就不同，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早知道我当初就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也不会让他现在听信谣言……
“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这一套给唬住吗？”
阿凤怒声走到我的跟前，接过我手里的刀，对准我的前胸，却没有刺下去。
“阿凤，我没有骗你，你还年轻，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
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凤手里的刀就朝着我的胸口刺了进去，与她哥哥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刀入了我的左胸……
砰……
失去了控制力的我，踉跄地倒在地上，我万万没有想到，阿凤会真的下手……
“住手！”
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仓库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鹤发秃顶的老人，沟壑般的皱纹脸，看不见他深凹下去的双目，这老人，不正是之前，我在养老院看到的赵老爷子吗？
他，来给我送行吗？
如果，死，真的可以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