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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没问,因为阮甜知道,问了也没用。

    有证据在手,慕念琛都会帮林诗雅解决,更别提现在,她只凭自己一张嘴说的真相了。

    阮甜伸手推慕念琛,和他说:“慕念琛,我想自己冷静一会。”

    慕念琛把阮甜捂住腿上伤口的那只手,与推他的那只手一起握在自己的掌心,用空着的那只去碰阮甜的伤口。

    因为刚才的动作,阮甜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冒出了血,伤口沾了水,感染的概率很大,慕念琛就这样把阮甜抱起来。

    到了房间,阮甜拽过被子把自己挡上,慕念琛去拿医药箱。

    回了卧室,见阮甜这样,慕念琛把阮甜的腿扯出来,他俯下身子,给阮甜处理。

    就像她刚才对卫均一样。

    慕念琛的睫毛很长,从阮甜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两把小扇子。

    一动一动的,让人想摸摸看。

    阮甜的手放上去时,自己都没反应的过来。

    慕念琛做好了最后一步,抬头,握住阮甜伸过来的手,一下一下的吻。

    然后,这样的吻,落到阮甜的眼睛,还有微颤的唇瓣。

    阮甜也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蛊惑,一吻完毕之后,她困极,渐渐睡了过去。

    生物钟让阮甜准时在上课之前半小时醒来,在学校里,这个时间刚刚好,但是现在,阮甜住的是慕念琛的公寓,她飞快的洗漱,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出卧室。

    慕念琛也像是刚洗漱好,身上还带着须后水的味道。

    他拿着车钥匙,和阮甜说:“我送你回学校。”

    阮甜没说话,学校里人多嘴杂,她不想让同学看到自己和慕念琛在一起。

    但慕念琛说:“昨天晚上的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你如果觉得自己能够应付,那你就自己去。”

    阮甜往外走的脚步停住,认命的接过慕念琛准备的早餐,吃完了之后,慕念琛才开门。

    其实慕念琛的公寓与南大很近,统共不过十分钟的车程,阮甜到教室的时候,同专业的同学都没有来几个。

    她反倒成为了那个最早的。

    刚才下车之前,慕念琛接了一通电话,阮甜就坐在副驾,听到了林诗雅的声音。

    她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引起了校园里很多同学的注目。

    慕念琛今天换了辆车,阮甜跟着慕念琛去车库的时候暗骂慕念琛是资本家,那一辆辆的车,哪一辆都比自己当初准备送他做订婚礼物的那辆贵。

    柳青岚当初和她说,“男人都爱车,车就像是他们的情人一样,特别的爱护。”

    但是那时候,慕念琛对阮甜的态度摆在那里,阮甜还以为慕念琛不喜欢车,原来,不是慕念琛不喜欢车。

    只是,慕念琛不喜欢她送的东西而已。

    如果当初送慕念琛这个礼物的人是林诗雅,那么慕念琛在那天,绝对不会是那样。

    小安拿着书在阮甜边上坐下,她来的时候,任课的教授也来了,小安在桌下捅了阮甜几下,阮甜这才回神。

    下午,梁老带他们去观摩文物,那样的东西,在黄土中沉睡了几百年,从敦煌,带来了南城。

    玄策神兽,古敦煌部落的图腾,通身黑色,在敦煌出土,各大高校抢着要的东西,被师姐以一人之力,友好和睦(凶残无比)的带回了南大。

    修复好之后,直接送进南城博物院。

    整个工作由师姐,和平常给他们上课的几位老师一起完成。

    修复了多久,阮甜他们就看了多久,这份独一无二的东西,给阮甜带来震撼。

    结束前的一个小时,师兄来了,师兄名叫蒋彦东,是师姐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叶如撩了四天没撩上的那一个。

    阮甜见到师兄进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叶如,那天说着喝醉了之后第二天就再也不去肖想师兄的她。眼睛已经快要长到师兄身上去了。

    可惜师兄连注意都没注意到她,眼睛一直盯着刚从敦煌回来的师姐。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师兄来了没多久,一个下午都没抬头的师姐,在那时候忽然抬起头,戴着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的那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师兄还穿着从两岸文物交流会上的正装,一米八几的个子,加上硬朗的长相,站在那里,眼神中只有师姐,再容不下旁人。

    这样的画面养眼极了,阮甜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幸福。

    而叶如……

    阮甜看着叶如跑出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自那天从酒吧回来,阮甜就歇了与叶如深交的想法,她对叶如的很多观点都没办法赞同。

    但阮甜也不会去劝说什么,路都是自己走的,是迷途知返,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都是叶如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

    晚上,师兄请吃饭,安慰阮甜他们几个吃了一个多小时狗粮的心。

    梁老,与老师们都没去,他们出发前,梁老对他们说:“你们这群小猴子去就好喽,我们这群老猴子,和你们吃不到一块去。”

    师兄请他们吃的是大闸蟹,这时候正是吃大闸蟹的好季节,六两的母蟹,蟹黄充足,满满一汤匙的蟹黄往嘴里放,阮甜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阮甜觉得大闸蟹是天下第一好吃,虽然和小龙虾一样吃起来非常麻烦,但是只要蟹黄够多,阮甜就可以原谅。

    阮甜从前特别特别喜欢慕念琛时,总是爱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让慕念琛尝一尝。

    阮甜那时候还有一个做贤妻良母的愿望,慕念琛在工作上取得了一个成绩,虽然那个成绩与当时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那个成绩,让慕念琛当时工作的公司,从破产的边缘挣脱,实现了那年的第一次盈利。

    这个事情还是阮甜偶然得知的,她为了给慕念琛庆祝,决定自己去买大闸蟹回来做,

    阮甜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活的大闸蟹,那家商贩看阮甜什么都不懂,就没把那些大闸蟹扎起来,直接就那样给阮甜装上。

    阮甜回去,把那些大闸蟹从袋子里放出来,她没想到那些大闸蟹还会跑,自己一个人在公寓里追着大闸蟹跑,等到慕念琛回来,阮甜和大闸蟹们的斗争还是没有结束。

    阮甜的一根手指被大闸蟹夹的出了血,她正捂着手指哭的时候,慕念琛开门进来,身后还跟着林诗雅。

    林诗雅穿的光鲜亮丽的,与阮甜当时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阮甜本来就看林诗雅不惯,当时就已经觉得林诗雅是她的情敌,在情敌面前这么丢脸,让她悲从心来,哭的更加厉害。

    慕念琛皱着眉头给她看伤口,贴上了创口贴之后,就去捡螃蟹。

    那晚的大闸蟹,全被阮甜一个人消灭掉。

    因为林诗雅对大闸蟹过敏,慕念琛就没有吃。

    阮甜又塞了一汤匙蟹黄到嘴里,记忆这东西真是讨厌,吃个大闸蟹都能让她想到从前。

    阮甜的手机丢了,慕念琛有没有联系她,阮甜也不知道,她想着,还有这么多的同学,待会吃完饭一起回宿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就没去想慕念琛今天早上的话。

    他们一群人吃到一半,师兄接了个电话,他站起来,与阮甜他们说:“我有一个朋友要过来,你们介意吗?”

    阮甜他们自然是不介意的,本来就是师兄请客,他们当然是客随主便。

    师兄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个男人进来,阮甜正低头吃蟹,小安在她边上“哇”了一声。

    阮甜奇怪的朝小安看,小安用眼神示意她往门口看。

    阮甜顺着小安的视线看去,

    ……

    慕念琛就站在她的边上。

    原来师兄带的朋友竟然是慕念琛……

    阮甜惊了,不明白慕念琛和师兄怎么会联系到一起,他们明明就不是一个专业的人啊……

    慕念琛问阮甜:“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像个陌生人一样。

    慕念琛选择装不认识,阮甜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装作与慕念琛第一次见一般,礼貌的回答:“可以的,师兄朋友。”

    阮甜说这话很别扭,她就是要让同学们都知道自己和慕念琛没有半点的关系。

    师兄一边给师姐挑蟹腿肉,一边介绍慕念琛:“他是我的朋友,姓慕,也是南大的毕业生,比你们大几届,你们也叫他师哥就好。”

    蒋彦东与慕念琛是在南大负责修复清溪藏品的时候认识的,之前在学校里,他们并不知道彼此,所以,师兄与师姐,也不知道慕念琛和阮甜之间的事情。

    蒋彦东没说这位慕师兄的本名,其他同学也没多问,只是慕念琛的气场实在太强,他一来,让吃饭的氛围都下降了一些。

    女同学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口的吃了,男同学呢,也都变成了十分谦让女同学的人,好像刚才和她们说:“女同学不需要吃太多大闸蟹”的不是他们一样。

    本该再进行一个小时的一餐饭,因为慕念琛的到来缩短到了二十分钟。

    他们出去时,街头已经起了风,阮甜早上穿的不多,现在有点冷。

    师兄师姐把一起来的同学们送回学校,阮甜跟在同学后面想要一起上去,在看到慕念琛的眼神时,生生的把脚步停下。

    阮甜刚才一直都在低头,就算因为慕念琛的到来没什么胃口了还是不愿意把头抬起来,自然不知道慕念琛的心情怎么样。

    她认命一般的站在那里和师姐说:“苏师姐,我要去银丰买点东西,待会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你们先走吧。”

    苏师姐在车里探出头,嘱咐阮甜要小心一点。

    师兄师姐带着同学们走后,阮甜转身,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看着慕念琛。

    慕念琛牵着她手的力气用的很大,将阮甜塞进自己的车子以后,便启动车子。

    慕念琛的脸色很冷,阮甜不知道慕念琛吃错了什么药,反正她和慕念琛也无话可说,所以,她也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

    慕念琛把车子越开越偏,最后竟然直接上了沥山。

    沥山在这个点鲜少有车辆通过,越往上开,黑暗就越多。

    慕念琛仍是不说话,阮甜感觉心里越来越毛,小时候听大人说的那些关于沥山的恐怖故事在她的脑海中印象太深刻,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很害怕。

    在阮甜快要哭出来时,慕念琛终于把车子停下。

    车停下了,慕念琛自己也下了车。阮甜不知道慕念琛要做什么,她也没有胆子跟上去。

    慕念琛越走越远,阮甜一个人坐在车里,周围的树木被山风吹的刷刷响,阮甜害怕的抱紧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念琛终于回来了,他像是去抽了支烟,身上的烟味很浓。

    阮甜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大半夜的跑沥山上就为了抽一根烟?

    慕念琛进来,打开暖风。

    “听说,我是你哥哥?”慕念琛这话豪无征兆的响在阮甜的耳边。

    阮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他:“什么哥哥?”

    慕念琛将车窗打开,又点了一支烟,却没往嘴里放,好像看着烟慢慢地燃烧很好玩一样,他冷笑了一声,和阮甜说:“自己和舍友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阮甜这才明白,慕念琛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在北城的酒店里,她与叶如被分到了一个房间,关灯之后叶如问她,那天聚会之后来接她的男人是谁。

    阮甜当时好像是说了那么一句,他是我哥哥。

    她问慕念琛:“你今天去我们学校了?”

    阮甜想问的其实是慕念琛有没有在学校里说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不想和慕念琛扯在一起。

    慕念琛将烟掐灭,偏头问她:“你怕什么?”

    阮甜看着窗外,用同样冷的声音和慕念琛说:“怕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啊。”

    她好像对外面的景色一点都不怕了,声音带着嘲讽,又说:“我可不敢和你联系到一起。慕念琛,我和你的关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以后你会结婚,我也会,我不想让我未来的丈夫被我的同学们拿来和你一起比较。我自己什么条件,我自己最知道,我以后的丈夫经济条件上可能几辈子都不会有你好,但是慕念琛,只要我真心喜欢一个人,我就希望。他能够和我好好的,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阮甜,你有这个资格吗?”慕念琛的话,比沥山的风还要凉,他说,“阮甜,我不会放过你。”

    ……

    一场近乎于撕咬的情事做完,阮甜躺在后座,她的身上盖着慕念琛的衣服,身下,空无一物。

    阮甜气的恨不得去夺慕念琛的方向盘,可她没有力气,慕念琛做的太狠了,她现在想睁开眼睛都很难,

    回到公寓楼下,慕念琛用自己的风衣将阮甜包住,阮甜已经睡着了,慕念琛把她放在床上,阮甜都没有醒。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下巴上被阮甜咬了一口,现在牙印还在脸上,慕念琛想起上次自己老友问他的话,“你女朋友是属狗的吗?”

    那时候慕念琛觉得阮甜是属猫的,今晚,真跟个小狗差不多了。

    手机震动了一声,慕念琛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那头,方特助和他说:“慕总,找到了。”

    慕念琛,嗯了一声,:“继续查。”

    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

    第二天,是国庆长假,阮甜不需要回学校,她一觉睡到了很晚,她睁开眼,发现慕念琛也没有醒来,阮甜恨恨的爬到慕念琛的身上,又咬了慕念琛的下巴几口。

    她本来想的是要泄愤,可没想到,自己引火烧了身。

    刚睡醒的慕念琛,也同样很可怕……

    折腾到下午,阮甜被慕念琛抱着出去吃饭时手都是抖的,阮甜手抖的原因,她不想回忆……

    阮甜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瞪着慕念琛,她不知道慕念琛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因为叶如的一句话发疯也就算了,昨晚在车里,他边按着自己的腰边……还咬着她的耳垂问她:“你和你哥哥也会这样吗?”

    昨晚的一切太过于羞耻,阮甜捂住脸。

    ……

    慕念琛吃完饭又工作了一会,阮甜躺在床上看书,现在除了看书的精力她有一些之外,其他的……她都没有。

    到了晚上,慕念琛接了个电话,他看着在床上安静看书的阮甜说,“去换衣服。”

    阮甜问他,“你要做什么?”

    慕念琛没让阮甜耽误时间,直接将阮甜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

    其中还有阮甜的贴身衣物。

    阮甜不想动,慕念琛就亲自动手,最后,阮甜的衣服换好了,脸也红的可以滴出血。

    慕念琛就是个变态!

    ……

    上了飞机阮甜才知道,慕念琛要带她去北城。

    慕念琛的故乡就在北城,阮甜与慕念琛订婚的时候,他的家人一个没到,爸爸生气的问慕念琛:“你家里的人就这么不重视这场订婚?不重视阮甜?不重视我们阮家?”

    慕念琛当时回答的是什么,阮甜到现在还记得。

    当时慕念琛说:“我父母早已经去世。家里还有一位阿姨,是我妈妈的好朋友。她就像是我的亲姨妈一样,把我带大。这样的日子,我很想她能来,但是她最近生病住院,没办法来回奔波。”

    爸爸当时和阮甜说了很多,阮甜一直都听不进去,相反,反而觉得慕念琛很可怜。

    发誓自己要给慕念琛更多的爱,让他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不再这么孤单。

    后来,她一直缠着慕念琛,让他带自己去北城见见那位把慕念琛带大的姨妈,可是慕念琛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现在,阮甜不知道慕念琛带她去北城做什么。

    飞机落地北城,已经凌晨十二点多,方特助早已在机场等着,慕念琛一到,就递给慕念琛一份资料,上面写了什么,阮甜没兴趣看。

    她就只负责跟着慕念琛就好。

    到了车子上,慕念琛接了个电话,那端有个中年女声在问:“今晚要不要回来住?”

    慕念琛回话的声音很尊敬,他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时间太晚了,我不打扰您休息。明天再去看您。”

    阮甜想,电话那端的,应该就是带大慕念琛的那位阿姨了。

    到了慕念琛在北城的住处,把阮甜安顿好,慕念琛就去了书房,阮甜一个人在卧室里,无聊的把每个柜子都打开,她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支口红,阮甜瞬间觉得这个房间有点恶心。

    她想立刻离开这间房子,她不知道,慕念琛都带过多少女人,来过这里。

    上一次,她来北城时,慕念琛带她住过这里一晚,当时,这个柜子里干干净净的,阮甜走后的第三天,慕念琛就回了南城。

    那一天,阮甜去了监狱,把林诗雅送进了警察局。

    而慕念琛呢?在那个仅仅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慕念琛又找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房子里翻云覆雨。

    阮甜不得不佩服慕念琛旺盛的精力。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慕念琛,可真是脏啊。

    阮甜看着那支口红,实在没忍住,走到窗边,将那个口红从窗口扔了进去。

    窗外就是花园,不会有砸到人的危险。

    那东西没了,阮甜仍然觉得非常不舒服,她站在窗边,北城的秋夜,比南城来的更加冷,阮甜穿的单薄,那风仿佛是要往阮甜骨子里钻。

    吹的阮甜,每一个骨骼都往外冒着凉意。

    她站在那里,想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想着慕念琛和那个女人上床时,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阮甜越想这些,越觉得难受,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她拔不出去,也吐不出来。

    慕念琛从书房做完事情,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阮甜站在窗口,整整吹了两个多小时的风。

    慕念琛快步过去,将阮甜拥在怀里,阮甜全身上下都是冰的,慕念琛抱着她,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慕念琛咬牙切齿的问阮甜:“为什么要站在风口?”

    他想把阮甜放进被窝里,阮甜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和他说:“慕念琛,你怎么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