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远哥带来的另两个小弟,在我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近到我的身边。
其中穿大裤头的一人身手敏捷,反应不错,一个擒拿就将我的胳膊架着。
而另一人趁势虎扑,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抱着!
“阿红,你确定就是这鸟人?”
叫远哥的男人,阴阴地踱到面前,用很吊的眼神打量着我,问被我揍了的阿红。
阿红捧着被我打伤的脸,肯定地说:“嗯,远哥,就是他!麻皮的他留宿在站街女阿珠的房里打免费炮,不想出钱,还动手打咱!”
“麻痹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真是不想活了!兄弟们,给我打!”
“你们!听我说……”
我想争辨几句,缓解下目前的局势,但他们不容我丝毫辨解。
将我架着的两人随着远哥的一声令下,左右开工,挥拳将我一通乱揍。
“草!看你还牛不牛?牛不牛?”
待架着我的两人打累了,其中跟着远哥的阿红来劲了,他飞起一脚,踢在小腹处,让我身子向后退后几步。妈奔的,这鸟人也太阴了,不踢别处,专朝着我的鸟窝而来,要不是我机灵闪得快让他踢中小腹,非得让他搞报废不可。
待我稍稍站稳,想挣扎开来,紧接着一记暴拳袭来,让我感觉脑中轰鸣、天眩地转。
这伙人或是打架多了,不得不服,他们整治人还真有一手。
被他们这样一暴击,我再无还手之力。
我记得,就只有三人出手,左边的这人打一拳,右边的那人扇一耳光,前面的那人再飞起一脚。我就支撑不住,身子歪曲着往地上倒去。
也不知他们究竟打了多久?奚落了我多久,我只顾将头抱着,任由他们来事。
只到他们或许见我眼角出血,鼻子出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那个叫远哥的人,才一脚将踹翻过来,任那个穿大裤衩的高个将我揪着,他恶狠狠地说:“屌毛,以后别让我在这个地方看到你,如果我看到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说完话,他们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出租屋。我只记得我回屋里的路上,还拐个一个药店买了药。深更半夜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进店里,当时药店的老板吓得不轻,在给拿药的时候,站得离我远远的,怯怯地问我要不要打120。我摇头后,他又问我要不要打110?
我不知道自已的情况多么糟糕,嘴角的血水,鼻孔里血水,还有泪水,在脸上糊得东一块西一块。而身上的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让人感觉万分恐怖。
我踉跄着回到出租屋里,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早上,我所工作的餐厅老板蔡军愤怒地踢出租屋的房门:“小望,你死了?你妈皮的,买菜是你的工作,你菜不去买,厨师左等右等不见你将菜买回去,我餐厅还要不要开了?”
蔡军将我的出租屋房门里的巨响,我只得揉着肿痛的眼敛从被窝里爬出来,一看床头的小闹钟,这才知道坏事了。因为昨天晚上与人打架的事,我睡过头,将工作耽误,没有给餐厅去采购东西。
“实在对不起哦,军哥!”
“对不起有卵用吗?小望,你妈个逼的,让你做采购,你现在给餐厅买的菜呢?我现在十几号人,要不要付工资,客人要不要来吃饭?”蔡军站在门外,暴跳如雷。
“真对不起,要不,我现在就去买,这样只耽误中午的饭市!”
“买,买?买个锤子!今天放假了!”蔡军气呼呼的,他恨恨地说:“我跟你说,你从明天起,就别去餐厅上班了!哼!”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睁大的眼睛说:“军哥,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昨天是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去买菜!”
蔡军已经朝门外走,外面的过道上,停着他的面包车。
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说:“草,别给我整理由,这事儿耽误吗?不买菜,我拿什么做给客人吃?而且,你要有事你吱一声,你不去买,我还能安排别人去!”
“我……”我想辨解,我哪怕被揍,我真记得去买菜的,但结果一睡下,就睡过头。
“我什么我?算了,明天你也不要去了,我老表正来深城,找不着工作,我让他干了!”
说完,他气冲冲的将车发着,消失在城中村的楼道深处。
我知道蔡军这人的性格,虽然他是一个小老板,但是他却很守时间,也很努力。要不然,他也不会由一个小厨师,到现在开着这家生意还不错的小店。
我作为一个采购,没有早上去买菜,餐厅开不了张。
这事儿我确实做得不好!
这让我万分懊恼!也明白他作为一个小老板的愤怒,他炒了我,我不怪他!
下午的时候,我穿上衣服,用冷水敷了下被打肿的脸,然后去找老板娘张明敏,看她能不能帮我说一下情,或者给我发一点工资,更或者借我一点钱,让我重新找到工作?
因为我没有买菜,餐厅大门紧闭,门上写着,“老板家逢喜事,关门放假”。
我从后门挤进餐厅,蔡军的老婆廖月敏正坐餐厅里的一个卡座上发呆,在她面前,用透明玻璃杯装着的一杯茶,正茶开正蘼,里面丝丝飘浮的茶叶,翻腾起舞。
我有些忐忑地走到她的身边,低声与她打招呼:“老板娘!我?”
瘳月敏或是知道我会来找她,她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让我坐下,然后问我:“昨天是怎么啦?与人打架了?”
“嗯!”
“怎么最近,你那女朋友,她也不到餐厅来了?”
我将头埋着,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脸。
我说:“分手了!”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分手!”廖月敏有些傲娇的看着我,然后继续问我:“是不是因为女朋友和别人打架?”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我吱吾不语,廖月敏瞅了瞅我,然后似乎明白了我打架的事由不便向她说。但她此时看我,明显地发现我肿大的眼泡,以及淤青的面部,
“你看你,都成这样了,没有看医生?”
我低着头,不吭声。
“走,我带你看医生去!”
廖月敏将茶杯盖着,然后将杯子一拿,拽着我朝社区医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