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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放开始做饭的时候印丛也巴巴地跟在后面打下手去了。

    印丛站在褚放后面,暗暗咋舌:果然还是很有范。

    褚放的动作很顺畅,简直像一个老司机,不像一个老厨师。

    架锅、倒油、炝锅、炒料,一气呵成,当然,使唤印丛使唤地很有范,不会做的人,只能认命地被趋驱使,都快脚不沾地了。

    褚放:“你帮我剥几瓣蒜吧!”

    褚放:“你帮我拿个盘子吧!”

    褚放:“你帮我把姜洗一下吧,我要用!”

    勤勤恳恳的印小工一一照做,只是——

    褚放:“你帮我擦一下汗吧!”

    印丛:“……”

    印丛:“褚大厨你是不是搞错了?”

    褚放非常不要脸的笑了一下:“都是男生嘛,不要在意这么多啦!”

    印丛面无表情地走到客厅去抽了几张纸回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呼噜到了褚放的脸上,褚放全程都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因为之前买了生的翅根,需要提前处理,所以褚放在炒锅之前就把翅根给煮上了。这会儿褚放炒锅的时候印丛就负责看着锅让它不要沸出来。

    印丛惊异于褚放小小的厨房竟然什么都有,既是抄的,又是煮的。

    锅沸得很快,印丛不知道什么程度合适,叫褚放看了之后按照他给出的步骤,先在一个盆里接了冷水,然后把肉放进去过了一遍水,然后又煮了一次,这次煮的时候加了调料。调料倒不是褚放配的,是买的配好的。

    最后褚放把煮好的肉捞出,放在炒锅里炒了一会,最后出锅,撒芝麻和香菜,这两样一撒,立马就变得非常有范儿了。

    印丛本来不饿,炒锅的时候一闻见那个味就感觉自己口水快要控住不住了,快出锅的时候印丛把头凑在锅边闻了又闻。

    褚放看见他那个馋样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了他嘴边。

    印丛看着到嘴边的这块肉,感觉不太合适,想拿手接过来,没想到褚放躲开了。

    褚放:“你没洗手!”

    印丛:“……”

    可惜了,这位一米八的大孩子没敌过一条馋虫,没骨气地用嘴叼了过去。

    然后印丛对自己没骨气地唾弃被自己合着肉咽了。

    印丛:真他妈好吃!

    火锅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好做的,最复杂的一步也不过是炒锅,其余的就是洗菜了,两个人的菜,印丛洗得很快,褚放也很给力,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全部出锅上桌了。

    印丛看着褚放炒的干锅,啧啧三声

    印丛:“可以啊褚大厨,这菜做得有水平啊!”

    褚放毫无诚意地谦虚:“过奖了印二厨,你的准备工作做得也不错!”

    印丛:“共勉,共勉。”

    两人这回都放得比较开,走的是野兽派,可能是都饿了。做得快,吃得更快,风卷残云一样,什么毛肚、木耳、金针菇的,一骨碌全下了,差点捞不完。

    第一波吃完休息了一会之后接着开始吃,零零散散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吃到尾声的时候,印丛实在是撑,挺着肚子在沙发上不挪窝了。

    褚放还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

    印丛倚着沙发帮子上跟他说话:“你还喝啊,不撑吗?”

    褚放笑笑:“还好,溜个缝。”

    印丛咂舌:“你这是要不上课的架势啊,这我很慌啊!”

    褚放笑得很贼:“你要是不敢喝那这两罐我都喝了。”

    “嘿!你这又来激将法是吧!”印丛笑着说,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接了“这位选手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啊。”

    褚放笑得更贼了。

    印丛没想到褚放还挺能喝的,更没想到他们两竟然刹车不太灵,一直喝光了最后一罐才停下。

    “我靠,全喝完了啊!”印丛震惊。

    褚放嘿嘿一笑,眯眼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印丛也看着他,觉得这个角度看着也是很不错的。

    印丛觉得自己挺清醒的,他记得自己喝了几罐啤酒,记得自己去了几趟厕所,甚至还清楚地记得中间成越华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会去,他回复可能会晚点。

    但是当褚放的头斜着靠到他的胳膊上的时候,印丛觉得自己可能醉了,他有点不知所措。

    印丛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不知道他现在喝到什么程度了,更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印丛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想推开他。

    印丛并不是很喜欢别人的接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性向的原因,无论是男是女,平时他都会尽量的避开。

    但他此时并不想。

    他甚至都不想动一下。

    气氛很安静,安静得都有一点安详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冬天下雪,他一个人坐在火炉旁,暖黄的灯泡的光洒在他身上的感觉一样,很安详。

    他不想打破。鬼迷心窍的。

    印丛看向窗户外面,很黑了,他不确定几点了,但他不想看。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褚放的头顶,头发很短,青青的头皮也能看见。

    然后,他也有点累了,把头仰在了沙发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其实褚放是醒着的,从头到尾,他都很清醒,他并没有喝醉。

    只是在看到印丛懒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手臂轻松地垂在一边时,觉得应该是很软的。

    褚放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头靠过去了,放在了印丛的胳膊上,鬼迷心窍的。

    印丛的胳膊是真的很软,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说不清是什么,像是洗衣液的味道混着柠檬的清香,褚放莫名感觉到了一丝甜。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反正印丛醒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沙发上窝着,基本保持昨晚的姿势没怎么变。

    印丛感觉自己胳膊要断了、肩膀要断了、脖子也要断了,反正哪哪都要断,手也由于一直被压着,这会麻得不行,简直就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胳膊上爬,一边爬,一边咬,难受得不行。

    “操!”印丛咬着牙小声咒骂了一声。扭着要断的脖子转过去看了眼褚放,这货竟然还没醒,枕着他的胳膊睡得还挺舒服。

    印丛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另一条手臂,慢吞吞地把手机够了过来,他手麻没劲,拿得很小心。

    谁知道刚刚拿到了过来快到眼前的时候,手机忽然“嗡!”的一声开始震动。是闹钟。然后印丛一时手软没拿住,它就掉了下来,“啪!”地砸在了印丛的脸上。

    “卧槽!”印丛差点没给吓得蹦起来,可能是震动,也可能是砸脸的声音太大,连褚放都给吓醒了。

    “卧槽怎么了?”褚放腾地一下坐起来,然后又非常痛苦地皱眉,转了一下脖子,印丛听到他脖子发出来咔嚓咔嚓的响了几声。

    “手机!”印丛挣扎着把手机拿起来,关掉闹钟。

    印丛的手机里的闹钟设置成每天都响的模式了,闲杂是六点十分。平时在宿舍,他连穿衣洗漱带到教室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今天不用说,肯定是要迟到了。

    褚放平时训练,一般情况下不到六点就自己醒了,可能是因为前一晚喝了点酒,今天愣是没醒来。

    “几点了?”褚放有不适的皱了下眉。

    “六点十分了。”印丛哑声道,嗓子有点干。

    缓冲了一分钟之后两个人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弹起来开始收拾。用了一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收拾完出门了,出门之前,褚放还争分夺秒地顺了两盒奶。

    两人一出门就打了车,下车之后就向教师狂奔,就算是这样,到宿舍的时候还是迟了。

    看起来老班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一脸严肃地站在教室门口盯人,看到印丛的时候转过身沉声问他:“怎么迟到了?”

    印丛不敢挑战他的权威,老老实实地回答:“睡过了。”

    所幸老班也没怎么为难他,训了他两句之后就让他进去了。

    这边褚放其实并不需要像印丛一样匆忙,陪印丛跑到教室后他就慢悠悠的往回去晃了,老师一般不怎么说他,没想到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在都不在。

    坐安稳之后他掏出手机,打算慰问一下印丛。

    印丛刚刚坐好,掏出课本打算好好利用一下这所剩无几的早读时间,结果褚放的消息就过来了。

    褚放:【感觉怎么样?】

    印丛:【仿佛身体被掏空!!!】

    褚放:【这就不行啦,你这时间不达标啊!】

    印丛:【。。。】

    褚放:【今天还跑吗?】

    印丛:【不了,跑不动了,我缓缓再战。】

    褚放:【那我就不骚扰你了。】

    印丛没再回复,看了不久的一会书,脖子实在是难受,好不容易才等到下课,一下课,印丛就迫不及待地趴在桌上,打算休息一会。

    哪知头都没放稳,成越华这只没眼色的货就跑过了,并且非常没轻没重地把印丛无情地摇醒了。

    成越华:“哎,你昨晚干嘛去了,说好的晚点回怎么彻底没回?”

    印丛十分敷衍:“爸爸跟人拼酒去了”

    “嘁!”成越华十分不信:“就你那酒量,你要是跟人拼酒今天还能活着回来!”

    印丛:“……”你现在就地遁了爸爸还能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不杀你。

    成越华继续逼逼道:“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小哥哥跑了。”

    印丛难受脖子得很:“我去跟一个老哥哥给你挖坟去了,打算今晚埋了你。”

    成越华:“……”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