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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一愣,“录音是假的?”

    马钰用血手摸了摸我的脸:“我诈他的,他心虚,中计了!”

    我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好一出“无中生有”的诡计,马钰是利用王灿心虚的心理,在我被判无罪,趁着王灿心情烦躁之时,故意炮制出一个莫须有的录音,引得王灿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罪行,这比什么证据都管用。

    而且,王灿自己作死,带槍进来,还射伤了马钰,被法井依法击毙,既是死无对证,也是罪有应得,这案子,可以这样完结了!

    混乱平息后,吴正义也缓了过来,宣布休庭半小时,他要和公诉、被告以及陈翔家属方重新会谈,并通知王灿家属过来,参与本案的审理。

    马钰送医,其他几个人包括我,都被带到后面,李福祥主动向我示好,说错怪我了,并感谢我们找到真凶,让陈翔死得瞑目。

    老周表态道:虽然王灿是主谋,是雇凶者,但真正的凶手尚在逃,他们正全力缉捕,相信很快就能把他们抓回来,给李福祥一个交代。

    李福祥紧紧握着老周的手:“老周啊,误会,一场误会,让你受苦了,让唐奕受苦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算是代表原告、被告方达成了谅解,也不对,因为我已经不是被告方了。

    吴正义分别跟我们谈了谈,进一步了解案情,我直接跟他说了,那个录音是假的,因为王灿曾亲口告诉马钰,案子是他做的,所以,马钰才会用这招来诈他,吴正义表示理解,王灿死前的口供,就足以定他的罪,法廷可是有现场录音的,更何况,还有一大群证人,这帮证人是老周和李福祥这两个派系的,都很有话语权,现在,我们双方变成穿一条裤子,共同讨伐王灿。

    大概二十分钟后,王建国夫妇慌慌张张地赶来,我事前跟李福祥透底了,说王建国并不知道这个事儿,都是王灿一人所为,所以,别为难王建国,李福祥还算客气地跟王建国陈述了事实,王建国听完,感觉他好像没什么悲痛之类的情感,只是愤恨,还给李福祥道歉。

    王灿的妈妈可不干了,坐地上撒泼,让吴正义还给他儿子,还要咬人,被王建国的司机给拖走了。

    半小时后,重新开庭,吴正义重新判我无罪,并连带着对王灿的案子进行裁决,因为他已经死亡,按照规定,不再追究刑事责任,李福祥一方也放弃了民事赔偿,双方达成死后“和解”,至于本案其他涉案人员,老周向法廷提供了追捕名单,具体的追捕行动,也由老周他们负责。

    结案,退庭,除了王建国一家,其他人,皆大欢喜。

    我来到后面休息室,周芳早就给我准备了新衣服,一身大红色的唐装,说是冲冲晦气,冯兵找到我,说有个证人,没有派上用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谁啊?”我问。

    “叫刘珊珊,是王灿的一个情人,”冯兵小声说,“我哥把她找到了,她交代,王灿让她色诱‘三叔’,并以此要挟三叔,配合那天在顺发煤矿的行动。”

    原来如此!

    不过现在,无论刘珊珊还是那个三叔,都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三叔也不是主观故意,只是被王灿要挟,我便不打算再追究,至于刘珊珊……

    “自生自灭吧,”我对冯兵说,“就当没有这回事,不过,冯哥,还是要替我谢谢你大哥!”

    冯兵点头,退出房间。

    我穿上喜庆的红衣服,出了法廷,外面阳光明媚,记着都还等候着,纷纷给我照相,看来,想不出名都难了,法廷槍案,我估计都有可能上人民曰报,全国人民都将知道“唐奕”这个名字,这样似乎不太好……算了,由他去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上了林国栋的奔驰车,和老周他们一起,去吃庆功宴,马钰还在医院躺着,我哪儿有心思喝酒,感谢各个方面之后,我借口不舒服,先行告辞,让他们自己庆祝去吧,这场战役,他们各方确实出了不少力,刚才在酒桌上,老周就眉飞色舞地讲解他如何如何追逐蛛丝马迹,把另一把改装槍找到的故事。

    我听了听,跟我推断的差不多,毕竟线索是我提供给他的。

    下楼,临出门的时候,我跟酒店老板说:这顿我请。

    老板微微一笑:“林先生已经把酒楼包下来,付过账了。”

    我又回到楼上,向林国栋道谢,他拍拍我肩膀:“孩子,自己人别那么客气,对了,岚岚说,要留在这边呆几天,陪你中考,等你考完她再回去,叔那边还有生意,走不开,我今晚就走,岚岚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叔,我一定把‘岚岚’照顾好。”我笑道,说“岚岚”,好别扭,还是小楠好听。

    老周、冯兵、周芳他们几个,都喝嗨了,老周更是抱着周芳跳起了舞,众人纷纷喝彩,反倒是我这个主角,没什么人关注了,我看小楠略显局促地坐在角落,便过去,趁机对她说:“姐,你跟我走得了。”

    “好啊。”小楠很开心,跟我手拉手下楼,二人打车去医院,医院那边有表姐照顾着马钰,之前就打电话沟通好了,等我们到的时候,马钰的手术已经做完,被送到了病房里,因为打了麻药,她还没完全醒过来。

    “漾姐,我在这儿盯着,你带我姐去拍个ct,查查脑子。”我把小楠交给表姐。

    表姐开玩笑道:“查脑子干嘛,你姐脑袋进水了呀!”

    “你才进水了呢!”小楠噘嘴,“小奕让查就查呗。”

    姐俩出去,我打开窗户,站在窗口抽烟,盯着床上的马钰,最后解决问题的,居然是她,之前我还想过,我跟马钰因为前世不认识,所以这一世,也注定无缘,没想到,她非但跟我发生了关联,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如果今天,不能把王灿给揪出来的话,李福祥已经放话了,他还是不会放过我,非但是我,老周也会受到牵连。

    他在棺场上,肯定会受到李福祥的打压,而王灿被马钰揪出来,并击毙之后,李福祥终于放下心中芥蒂,带着歉意,和老周达成了好友关系,因为李福祥和万书计是盟友,这样一来,老周将来在万书计那边,也能受到提携,而之前,据说老周又跟钱柿长一起跑步、吃饭,表达了忠诚,“委府”两边,老周都搭上了关系。

    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老周能摆布好这种特殊关系,下一步晋升就稳了,如果摆布不好,两边都得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反正,这个机会总比没有要强。

    我之所以这么关注老周的仕途,是因为他还“年轻”,完全可以再往上走两步,他稳了,我就更稳了不是。

    现在,我就愁林国栋那边,执迷不悟地搞什么bp机产业,将来在合适的时候,我得想办法把他的思路给转变过来,防止破产,我之所以关注林国栋的家业,因为他是小楠的生父,又在江南,如果将来我的做大做强,业务往南拓展的话,完全可以跟他相辅相成,一起打天下。

    胡乱想着,马钰嘤了一声,脑袋动了动,我赶紧过去床边,拍拍她脸蛋:“哎哎,醒醒,别睡啦!”

    打完麻药,睡的越久越损伤神经系统,早点醒比较好。

    马钰挣扎着睁开眼睛,眉头紧皱,斜眼看向自己肩头:“好疼啊!”

    “忍着点吧,护士说,熬过今晚就好,明天就不会很疼了。”我安慰她道。

    马钰眨了眨眼,撅起嘴,委屈地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嫌弃你什么?”我懵逼地问,何出此言?

    “我跟王灿在一起过了啊,你不嫌弃?”

    我心里一紧,大喜过望,差点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没事,过去就过去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勉强笑着,握紧她的手,倒不是我嫌弃马钰被王灿“玩”过,我又不是没有“玩”过王灿“玩”过的女人,对吧……我就是觉得,马钰的牺牲有点大。

    “还是嫌弃了,对不对?”马钰皱眉问。

    “没有啦!”我笑道。

    马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钟,忽然笑了:“哈哈,你嘴上不说,心里明明是吃醋了!”

    “……真没有。”

    “逗你的啦!”马钰捏了我手背一下,“我没把身子给王灿。”

    “啊?”我一愣,“那,那天晚上,你去迎宾馆……”

    “那晚,我确实打算献身来着,不过王灿刚跟他一个马子战了三回,到我这儿不行了,再加上,我用牙刷……出了血,王灿以为我来大姨妈,就没碰我。”马钰隐晦地解释道。

    我没听太懂:“跟牙刷有什么关系?”

    病房门开着,走廊里有人,马钰把我的脸拉过去,贴着我耳朵,讲了讲牙刷的典故,听得我满脸通红,还有这种操作!

    “牙刷太细了,没破掉,所以啊,第一次我还给你留着呢,可没有失约哟!”马钰得意地说。

    “咱们约过吗?”我笑问。

    马钰皱眉:“忘了?那天晚上咱俩睡一个床的时候,我说,如果顺发这单子赚了,我就跟你,你也说要收我了啊!怎么,想反悔啊!”

    “可是顺发那单,没成啊。”我故意逗她。

    马钰看出我在开玩笑,怼了我一把:“讨厌你!欺负病人!”

    我假装很疼,弯下了腰,做痛苦状,虚弱地说:“我也是病人啊!你不知道我在少棺所人被人修理的多惨,啊……”

    “真,真疼了啊?哪儿疼?”马钰半坐起身,关切地问。

    “心疼!”

    “心怎么会疼?”马钰狐疑,“被人打断肋骨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因为你肩膀疼,所以,我心疼!比你肩膀还疼!”

    “油嘴滑舌!”马钰娇羞一笑,“说正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豁出命去帮你吗?”

    “为什么?”我也正经起来。

    “因为前天晚上你的表现,让我很感动。”

    “嗯?”

    “那晚,我回家之前,就碰见王灿了,他拉拢我,但我还没有下决心是否要冒险走这一步,毕竟牺牲太大,我不想因为被王灿给睡了之后,被你嫌弃,所以我在犹豫,直到我回家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是在犹豫,如果那时候,你把我给上了,可能,我就不会舍得再用自己去喂王灿,但你没有乘人之危,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才决定舍身帮你……”马钰动情地说,说的逻辑上有点乱,但我听懂了。

    “谢谢你,”我摸着她的脸,认真道,“说实话,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那晚我真该上了你,不该让你去冒这个险!”

    马钰感动地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忽然破功:“哎呀,行了,咱俩别酸了,这回好啦,知道彼此心意,以后也不用猜来猜去了,你赶紧回去准备中考,我那边还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收拾呢!”

    “什么烂摊子?”我问。

    “你的生意啊!”马钰皱眉道,“你那么多相好的,我不出去挣钱,怎么帮你养她们呀!”

    夏树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