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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着眼泪说:“那你呢?我又有什么好爱的?你看上我什么了?我哪点好?!”

她愣了,特别愤恨地看着我;我咬牙果断地说,“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说完这话,我肝肠寸断;你明明爱她,却要在她面前,极力去说爱另一个女人;爱情这东西,说不准;甜蜜的时候,让人忘乎所以;苦涩的时候,让人伤心欲绝。

她呆呆地靠在椅背上,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泪,擦着擦着又笑了,特别无奈的那种笑;她呼了口气说,“姐好傻,真是个大傻瓜!姐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爱来爱去的,真让人笑话。这个世界啊,什么情啊、爱的,原来都是假的;对别人付出真心,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李晓明,你说姐还能相信爱情吗?”

她沉默不语,愣愣地看着我。

我咬了下牙,知道自己又伤害了她,心里像被千万只箭穿过,血流不止。

我说,“姐,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你其实不必再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你去看看外面,多结交些朋友,相信你会找到一个更爱你,更舍不得你受委屈的人。”

我这样说,忽然她就哭了,眼泪安静地往下流淌。

她说,“李晓明,是我看错你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吗?你根本看不到我流下的眼泪,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了你病得下不了床,还想着如果给你打电话会被你如何嘲笑。你呀,你真是自私,你怎么就看不到姐对你的好呢?你情愿跟一个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要姐,你知道姐心里有多痛吗?”

“别说了,”我捂住头,堵住耳朵,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怕再听下去我会崩溃。我说,“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根本不敢留下来了。”

她突然一把拉住我,差点儿扯我倒进她的怀里去。她看着我,眼神那么伤那么痛,那么恨那么怒地说,“李晓明,你答应我的,你就这么喜欢逃避吗?我们明明都已经说好了,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变卦,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十分悲戚地说,“好,我可以留下来,谁让我答应你了呢?既然你想让我留下来,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我,那我就留下来,谁让我对不起你呢?你要怎么折腾我,你随便吧,我都不会在意的。”

她突然不说话了,盯着我,眼眶里全是猩红的血丝,神情悲伤到了极点,她说,“这是你说的,李晓明,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不管我要怎么样,你都必须留下来!”

我讽刺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答应了,就算你把我给杀了,我也无话可说。”

可能是我这个样子,最后伤到了她的自尊,她一把推开我,指着门外声嘶力竭地说,“好,很好,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那份营销策划案,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五天之内你要是做不好,就别怪我对你没有手下留情!”

我被她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回头看她那副伤痛的模样,心里一痛,咬紧牙关走了出去。

下班后,全公司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夜色深深,周围都静悄悄的,我感觉我的心也静悄悄的,做累了的时候,我总是会仰起头,看着顶上安安静静矗立着的天花板,然后眼泪就无声无息地从眼眶蜿蜒而下,染湿了我的衣裳。

终于熬到了12点,我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我终于忍不住下了班,在公司楼下买了个冷饮先喝着,填补一下我饿得抽搐的胃。

夜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吹着,我望着茫茫明暗交错的昏黄灯光,望着这偌大的城市,竟然觉得心里荒芜得一塌糊涂。

茜姐说我看不到她的好,说我自私,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我做的那些,都是为了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理解我,体谅我的心情,我活得那么累,可是所有人都来对我指手画脚,说我不够努力,说我能力不足,说我偷奸耍滑,说我自私自利,没有一个人,真正看懂我的心……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时间,才又回到了甄小双那里。

打开门后,房间里静悄悄的,甄小双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看到她,我的心又像被谁狠狠刺了一刀。

我身边的这些女人,她们每一个都想着压榨我,逼迫我,伤害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可是看着这么脆弱的她们,我又狠不下心来报复。

我默默地走到浴室里,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我明显感觉到旁边睡得很死的甄小双突然爬了起来,然后抱住我,喘息着说道,“李晓明,以前你不总是说爱我吗?经历了这么多,我发现我爱的人其实是你,晓明,以前是我太矫情了,我今晚就把自己给你,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不再闹腾了好吗?”

“甄小双,我现在很累,能不能别烦我了。这些话如果你早点对我说,或许我还会相信,但是现在,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要脸吗?”

她看着我,夜色中,她的眼睛又亮又深,她推了我一把,把我给放开了,然后回到自己的那边,冷冷地说,“李晓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要脸的?我知道自己跟别人睡过,还打过别人的孩子,所以你觉得我脏,嫌弃我了对不对?”

我原本困意浓浓,却被她搞得无心睡眠。这个女人,从小就这么矫情,自己不要脸,还拿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说事。

这根本与她跟没跟谁睡过,打没打过胎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在意的是,她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和她这个人的本性。

一个人若本性脏了,才是真的肮脏,身体又怎么会肮脏呢?

更何况她才生完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我,才让我觉得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