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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到半空的时候,乔易林的耳朵已经微微泛红,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行为,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好在陆嘉佳并没有醒来,仔细查看过他的状态之后,乔易林才算是放下心来。细心地帮他整理好被子之后,乔易林才放心底离开。

    一直躺在床上的陆嘉佳一直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不……不要!”

    每一次他试图去看清楚的时候,总是在脑海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拉扯自己,总是意图把自己往深渊里拉,即便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和它做到平衡。

    离开的乔易林并没有看发现,就在自己离开没多久,病床上的陆嘉佳的身体开始小幅度的地抽搐,禁闭的眼睛也微微颤抖,但就是无法清醒。

    一个人努力抗争的陆嘉佳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吼叫,一直不停地呼救,却始终没有人前来搭救,反而眼睁睁看自己往下掉。

    “呃……救,我……”

    自以为喊的很大声的陆嘉佳不知道,偌大的一间病房里,自己的声音犹如打的点滴似的,微不可闻!

    和童家正式划清界限之后的童夏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模样,会在大早上的和沈君瑜说早安,清淡的面容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

    “今天打算干什么?”

    还要上班的沈君瑜很遗憾不能陪伴童夏,只因为自己身上还有一个重要的案子。反倒是童夏并不在意,还好心安慰他。

    看着童夏一脸单纯的模样,沈君瑜总是忍不住上前欺负人,心里想着,手上也不落后,趁她一个不注意,就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呀?上班快迟到了!”

    真心替沈君瑜担心的童夏微微地挣扎,但是有心想和童夏玩的沈君瑜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开她。

    沈君瑜稍稍低头,和童夏对视,“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分开?”

    明明是玩笑的语气,童夏却从中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立刻笑的更加璀璨,甚至有些谄媚的回答。

    “当然不会了,我巴不得你不上班呢,可是……”

    成功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童夏还没说完,就被沈君瑜打断,“那好办,大不了你陪我去上班就行了。”

    沈君瑜直接脱口而出的提议让童夏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但是看见沈君瑜询问的眼神之后,脑子一瞬间就停止运转了。

    “为什么不行?你今天不是不要上班也没计划么,还有是你说很想和我在一起的,难道你是骗我的?”

    句句质问让童夏节节败退,眼看着沈君瑜和自己越靠越近,马上就会发展到不能挽回的地步,童夏只能点头,生怕沈君瑜不明白,一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边还不住地说去,去!。

    计谋得逞的沈君瑜看着童夏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嘴角轻勾,无声地笑了。只是在察觉到童夏似乎要抬头的时候,立刻收住。

    “既然这样的话,你快去收拾一下,我等你。”

    在童夏的眼里,此刻的沈君瑜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换衣服,一个人从进去开始就一直在吐槽。

    眼看还有点时间的沈君瑜心情大好,主动去收拾用完的早餐,甚至还哼起了歌,整个人就差摇头晃脑一番了。

    “我这样跟着你去好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工作?你今天不是有案子么,要是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多尴尬啊?”

    虽然上了车子,但是童夏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努力地想说服沈君瑜放弃这个想法,结果自己的每一个担忧都让沈君瑜不动声色反驳回来。

    “放心吧,你作为律所的老板娘去视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完全不会打扰他们工作。至于我,今天的工作并不需要出去,安心了?”

    对童夏心里的小算盘,沈君瑜摸得一清二楚,但是他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是一种情趣,索性配合着她,余光里看见人暗暗生闷气的样子,心里却觉得很愉悦。

    一时被打击的童夏索性放弃交谈,暗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沈君瑜,想着想着,自己倒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本应该明亮如斯的沈君瑜办公室,今天却难得的一片灰暗,只要是进去汇报过工作的人,第一瞬间都觉得诧异,然而当眼睛扫到沙发上一个凸起的身影再想想早上那件轰动律师楼的事情,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醒了?”

    忙碌一早上的沈君瑜终于把最后一个属下送出去,刚走到沙发边上,温柔地了拨了拨童夏脸上的发丝,就看见刚还在睡的人已经慢悠悠睁开眼睛。

    一觉睡到现在的童夏脑子还有些迷糊,看见沈君瑜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直到看见四周不太对劲儿的摆设,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在家里。

    “我,怎么上来的?”

    脑海里完全没有自己怎样进来的印象,童夏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还抱有希望的看着沈君瑜,却看见他肯定地点头,那一瞬间自己再也不想见人了。

    “你为什么不喊醒我啊?”

    如果此刻有地缝的话,童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一想到全律所的人都看见沈君瑜抱自己进来,还看见自己睡在他办公室,童夏一下子慌了。

    早就料想到童夏的反应,沈君瑜淡定地看着她懊恼,最后还是实在不忍心她虐待自己的头发,才伸手制止。

    “好了,别这样对自己,反正我们是夫妻,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努力安慰童夏的沈君瑜,并不知道这样的话听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她更加焦虑、懊悔。

    童夏并不想理睬沈君瑜,一个人背过身,默默地生气。“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不,没有下次!”

    隐隐觉得情况不太对的沈君瑜立刻道歉,完全没有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说的好好的他看见童夏恼怒的眼神,立刻改口,比任何时候反应都要快。

    心里慢慢松动的童夏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破功,为了以后也要忍住,但是从心底升起的愉悦却是怎样都骗不了人的。

    沈君瑜也察觉到了童夏的松动,立刻趁人打铁,开始装可怜,“夏夏,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我们先吃饭吧。”

    说到自己忙碌的工作,沈君瑜还适时地装出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让童夏即便知道是在装,也忍不住担心,嘴上一直怪他不懂珍惜。

    “吃饭可以,不过你答应我就在办公室里吃,我可不愿意出去让人当猴子看。”

    心里担心沈君瑜,童夏并不反对吃饭,但是却坚决要求不出去,两人只好躲在办公室里点外卖,沈君瑜时不时抬眼看看吃的正香的童夏,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自从在爸爸妈妈面前说好要重新站起来之后,童馨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好像把童夏和沈君瑜什么的全部抛到了脑后,一心扑到了工作和学习上。

    “馨儿,快吃饭吧,这么辛苦一定要多补补!”

    看到童馨这样刻苦上进的样子,妈妈心里也觉得很是安慰,但作为母亲却也不忍心,只能每天晚上准时端着补品上去给她补一补身体。

    忙于学习的童馨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妈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书本,似乎粘在书上了似的。

    “唉!馨儿,我把东西放这儿了,你记得吃啊,妈妈就不打扰你了。”

    既为童馨感到骄傲,也担心她身体,妈妈不愿意打搅她忙正事,悄悄的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一心想要让童馨好好补身体的妈妈却不会知道自己每天辛苦准备的补品最后去了哪里,因为童馨根本没有吃。

    “童夏,我说的不会让你好过,希望你能接住我的报复!”眼神里透着满满狠厉的童馨,让人看着不觉得由心地战栗。

    满心都是如何打击报复童夏的童馨,白皙修长的手指猛地抓紧面前的纸张,狠狠地揉搓,直到从书上掉落,变成一张废纸。

    蛰伏的童馨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同时和顾荷还有童夏断了全部的联系,如同消失一样,找不到任何踪影。

    “不要……啊!”

    大半夜的,沈家卧房里,顾荷一声尖叫彻底吵醒了沈父,却罕见的看见顾荷一副被噩梦折磨的样子。

    下意识地拍拍顾荷的身子,想要安慰一下的沈父反而被顾荷吓了一跳,“没事了,没事了。”

    面对还处在害怕中的顾荷,沈父只好耐下心来好好地安慰道。但是顾荷却丝毫听不进去,不仅如此,还提到了他并不喜欢的童馨。

    听着顾荷不停地念叨童馨,即使沈父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却抵不过顾荷的一再触碰底线。

    “行了,醒醒。顾荷,清醒一点儿!”

    狠下心来推醒顾荷的沈父脸色铁青,实在忍受不了顾荷此刻的模样。明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让她在睡梦中都不忘记挂。

    而被沈父几声呵斥终于清醒过来的顾荷,眼角还残留着几滴泪珠,“是真的,我看见童馨很可怜的,我们救救她行不行?”

    还沉浸在梦境中的顾荷倏地拉住沈父的胳膊,因为担心,整个人都很激动,但是她却忽略了沈父的脸色。

    大晚上被吵醒的沈父很不高兴,结果还听见顾荷火上浇油,立刻怒了,恨不得立刻上顾荷清醒。

    “别做梦了,醒醒吧,顾荷,我最后再说一次,童馨和我们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有,就连童家也是,童夏早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沈父强硬地说出了事实,之后看都不看顾荷,径直拿起枕头往书房走去。第一次听到整个消息的顾荷愣愣地坐在床上,无法接受。

    晚上发生的一切如同是一场闹剧,因为顾荷的行为,沈父索性在办公室住下,整个沈家的气氛一直低迷。

    “爷爷!是啊,我们知道的,嗯嗯,晚上会回去的。”

    大晚上结束工作的沈君瑜刚收拾好东西,忽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听到爷爷关心自己和童夏的生活,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愉悦。

    得知爷爷已经搬出了沈家大宅之后,也没多问,爷孙之间满满的默契眼看着要到童夏下班的时间,沈君瑜微笑着答应爷爷。

    “晚上想吃什么?”这一个月以来,童夏每一次和沈君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多么爱吃呢。

    但是不同的是今天的沈君瑜并没有回答,反而提起了要去爷爷家。“搬出去了,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沈父和顾荷之间争吵的那件事,童夏有些惊讶,但是听完原因之后,只觉得心情复杂,一时之间都没想到该怎么说。

    沈君瑜倒是很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看见童夏沉默,还主动关心白天上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就那样啊,每天都要研究病人的病例,随时准备接到紧急电话……你呢,今天忙不忙?”

    顺着沈君瑜的意思转移话题,童夏零零碎碎地念叨着自己一天的工作,时不时地关心对方。

    爷爷现在居住的是一套很旧的老房子,周围的邻居都是他以前的老友,大部分都念旧的很,一起生活,还能互相聊聊天。

    刚进院子,他们就看见爷爷义正言辞的教训另一个爷爷辈的人,两个加起来快到两百的人居然为了一颗棋子争论不休。

    看那大依旧充满活力的爷爷,沈君瑜和童夏若有所感地对视一眼,手牵手朝着爷爷走去。

    “你们来啦,正好我也不想和他那个臭棋篓子下了,回家,回家!”

    看到童夏和沈君瑜之后,爷爷仿佛找到了回家的理由,临走前还不忘记故意气别人。

    童夏看在眼里,嘴角偷偷地上扬借着沈君瑜的身体正好挡住。“赶紧停下来,被爷爷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从小熟知爷爷性格的沈君瑜趁着爷爷不注意,小声提醒道,但是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爷爷,看戏的心态暴露无遗。

    同样知道他心思的童夏,悄悄地往他胳膊上掐了掐,力度控制的刚好,再一次让沈君瑜感叹娶一个学医的老婆有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