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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夏夏,你确定要在这个马上下雨的陌生地方和我谈法律么?”

    沈君瑜的骄傲溢于言表,说出来的话让童夏气恼却无力反驳,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然而在沈君瑜的眼里,却觉得别有一番可爱,笑的更加张扬。

    “你以为你是律师就很厉害了么?”

    虽然童夏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君瑜在法律上的厉害,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愿意承认,哪怕只是口头上的逞强。

    沈君瑜对童夏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童夏能这么和自己说话,就说明她早就放下了对自己的防备,不然不会这么胡搅蛮缠。

    想到这点的他索性笑出了声,看着童夏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似乎可以掐出水来。

    “行了,有话我们回去好好说,现在先上车,待会儿肯定要下雨。”

    明明还是下午却已经乌云密布,沈君瑜担心童夏会被淋湿,只能费尽心思劝她上车。

    只是今天的童夏格外固执,就是要和沈君瑜对着干,两人相对而站,狂风四起,不一会儿豆大的雨便打在他们的身上。

    “还不上车?”

    意识到下雨的沈君瑜,看到童夏还是一脸倔强的模样,立刻就怒了,只为她不知道珍惜身体。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被童夏的执拗气到的沈君瑜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把人抱了起来,往车上送。

    宁死不愿意上沈君瑜车子的童夏刚被放下,就想着下去,却没料到沈君瑜的手更快,直接把车锁了起来。

    沈君瑜利索地把人放在副驾驶之后,自己冒雨上车,直接开车,根本不理会童夏的喊叫。

    “沈君瑜,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我要下车你这是非法拘禁,这是侵犯我人身自由……”

    明知道沈君瑜是律师的童夏,却一直用法律上的罪名来定义沈君瑜的行为,专心开车的沈君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为好,只能继续装作听不见。

    一直被无视的童夏恨不得上去就是捶打他,但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敢对开车的他乱动,只能在嘴上发泄。

    “你干嘛?”

    不过消停下来的童夏,却没料到沈君瑜会忽然踩刹车,猝不及防的她差点儿撞到额头。

    “唔……放开!”

    质问没有得到回答的童夏一下子就被堵住嘴,沈君瑜强势的吻顷刻间落下,挣扎许久的她才推开。

    “我在开车,安静点,不然还这样对付你。”

    被使劲儿推开的沈君瑜并不恼火,只是颇有霸道总裁气势的说了一句,斜睨童夏的眼神更是别有韵味。

    猛然被警告,还是这样特殊的方式,童夏有些懵,但是沈君瑜的威胁还算有效,一直到家,童夏都没有再开口。

    看到自家的小区之后,童夏马上就解开安全带,却发现车门还是被锁,立刻回头盯着沈君瑜,想要个解释。

    “夏夏,刚才在酒店我知道你很委屈,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你不要再想着躲开我,我们永远都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合法夫妻。”

    沈君瑜认真地看着童夏,每一句都发自真心,说到在酒店童夏受的委屈,他的眼里流淌过心疼,话里话外却对他们的关系坚定无比。

    看到沈君瑜这样认真,童夏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回国前她以为已经和沈君瑜再无瓜葛。

    谁知道回国之后却得知两人还是夫妻关系,而且沈君瑜对自己的关怀,照顾,童夏并非没有感觉,但是三年前的伤害同样在,两相拉扯,童夏竟然有了犹豫。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上去吧,雪乐应该还在等你。”

    看出来童夏眼中纠结的沈君瑜并没有趁人打铁,而是选择了给童夏一些时间,慢慢的软化她的心。

    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童夏顺势下了车,心事重重的她并不知道车上的沈君瑜一直在注视着她……

    “雪乐,你在等我么?”

    刚进家门,保姆就对着童夏一脸为难,眼神示意她看向沙发上的雪乐。心思一下子被转移的童夏按耐下心里的烦躁,走向雪乐。

    刚看到雪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模样,童夏很是心疼,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就把雪乐抱到自己的腿上。

    “我想妈妈了。”

    雪乐只是一个孩子,尽管几年前对童夏有所记恨,但是通过沈君瑜的开解和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融洽。

    对保姆什么都不说的雪乐,在童夏的提问下,沉默之后还是选择了坦白。说到自己的妈妈,雪乐的眼睛立刻红了,眼底蓄满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雪乐~乖,想妈妈的话,阿姨陪你去看她好不好?”

    忽然听到雪乐提起她的妈妈,童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细细回忆一番才想起来,明天就是雪乐妈妈的忌日了。

    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童夏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不过当着雪乐的面,她还是要振作,轻轻拍了拍雪乐的后背。

    终究只是一个孩子,雪乐难过地趴在童夏的肩头,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自己内心的悲伤。

    心疼雪乐的童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让雪乐好过一点,只能静静地陪着她,不时地抚摸她的后背,告诉她自己在。

    “雪乐,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明天再去找妈妈。”外面的夜渐渐深了,保姆收拾好一切之后,有些担心地朝着童夏看了看手表。

    雪乐没有出声,童夏只好缓缓起身,把人抱到床上,不过仔细安抚好之后,却没想到雪乐会紧紧抓着童夏不放手。

    “雪乐,你是想让我陪你么?”

    第一次被雪乐这样依赖的童夏有些意外,又有些心疼,朝保姆示意之后,轻轻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拍拍雪乐,静谧地夜里,一室温情流动。

    一直等到童夏的房间关灯之后才放心离开的沈君瑜,一回家就靠在沙发上冥想。

    “喂?怎么回事,行,我知道了,你先盯着,我马上来。”

    想着想着便睡着的沈君瑜,在睡梦中被惊醒,接听之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助手来电。

    听到助手传来的消息,沈君瑜一下子什么睡意都没了,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雷厉风行地,挂电话之后随手顺走门边的衣服就出了门。

    按照助手的消息,在监视目标人物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疑似幕后黑手。

    “沈律师,你来这么快!”距离助手打电话没多久,沈君瑜就赶到现场和助手会合。

    沈君瑜没有理睬助手的惊讶,自顾自地拿起望远镜观察,却没有什么发现,默默放下之后,才和助手开始交流。

    “按你的意思是,现在目标人物应该是在和最大的人物会面?你看清楚什么样子没?”

    谨慎的沈君瑜并不放过任何细节,对助手提出来的问题更是一个比一个细致,问到最后,助手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假观察了一晚。

    不过通过两个人的大致交流,沈君瑜已经大致知道即将追踪的方向了,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我让朋友查了电脑的事情,但是对方同样很强大,并没有露出破绽,我估计和海外有关,我们得要更加小心才是。”

    把之前的信息相结合之后,沈君瑜和助手低声交流起来,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两人细细谋划,打算来一个一网打尽,毕竟不是一个小案子。

    “沈律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便是将来知道了是谁,也无济于事啊。”

    身为律师,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口白话,根本没有人任何法律效用。

    助手的话算是说出了整个案件的核心,敌人太狡猾,根本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留下。

    “做过的事终究会留下痕迹,只是看我们是不是细心罢了,这些事暂时不着急,重要的是保护好委托人,并且查清所有的来龙去脉,这样事情才是真正的解决。”

    多年办事的经验让沈君瑜早就已经有了一套方法,安抚好助手的心之后,两人便不再言语,聚精会神地盯着外面。

    “夏夏?有什么事么?”

    大早上的,天还没有大亮,和助手一起守了一夜的沈君瑜就接到了童夏的电话。

    惊喜的沈君瑜就连音调都发生了变化,引得助手怪异的眼神,却全然不在乎。“雪乐妈妈?唔,这样,你们在家等我,我去接你们。”

    眼看着目标人物一夜没有动静,沈君瑜索性吧事情交给助手,自己则是去找童夏雪乐她们。

    刚一听见雪乐妈妈,沈君瑜立刻反应过来,整个人也变得紧张。听见童夏要去之后,更是主动提出来去接,还不容拒绝。

    “不……”

    直接被挂断来不及说话的童夏,有点儿不情愿,但是想到当年那个可怜的女人,童夏也不再多想,只当是沈君瑜也很可怜她。

    早早起床准备好祭品的童夏,看着时间就把雪乐叫醒了,两人准备妥当就等着沈君瑜。

    “好了?走吧。”

    一夜没睡的沈君瑜双眼充满血丝,就连说话都有些沙哑,不过并不影响他的清醒。

    童夏也注意到了沈君瑜的不正常,但是碍于情面,也担心雪乐,只好在心里暗暗压下。

    好在沈君瑜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上车之后,就直接往雪乐妈妈的墓园开去。路上童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几年,你每年都去祭拜么?”

    当初自己没有深思熟虑就擅自通知记者,才导致雪乐妈妈的自杀,这一直让童夏耿耿于怀。

    “别想太多,你尽到自己的心就好。”

    童夏一开口,沈君瑜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之前他也怪过童夏太冲动,但是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后,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被沈君瑜一句话安慰的童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身边的雪乐,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雪乐,我们马上就见到妈妈了。”

    从昨晚开始就情绪不对的雪乐,今天上车之后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沉默,但是却带着一丝哀伤,浑身散发着思念和伤怀。

    看到雪乐这个样子,童夏心里更加自责,不过没有在雪乐面前表现出来罢了。沈君瑜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做到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她自行疗伤。

    “到了,下车吧。”这么多年第一次来的童夏,站在墓园前面,环顾四周,心里暗暗放下心来。

    想到雪乐妈妈生前所遭受的苦楚,再看看如今的归宿,只觉得欣慰。“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不动声色观察完周围环境之后,童夏近乎肯定地说道。沈君瑜并不否认,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引路,带着雪乐和童夏前往雪乐妈妈的墓碑。

    方方正正的墓碑上面,是雪乐妈妈年轻开朗的笑颜,童夏一下子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立刻低下头去。

    “妈妈……”

    一直念着妈妈的雪乐,到了墓碑前面,没有嚎啕大哭,更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地一声妈妈,更让人觉得悲伤。

    每年的这个时候,沈君瑜从不会干预,任由雪乐流泪哀伤,只盼着她能发泄心里所有的不快和伤心。

    “放心吧,雪乐妈妈泉下知道你对雪乐的真心,也会觉得安心的。”

    沈君瑜默默把童夏揽在自己怀里,低声安慰道。童夏无声地落泪,脑子里的回忆如数涌来。

    沈君瑜没有再打扰,自己也在心里默默为雪乐妈妈祈祷,诺大的墓园里,三人各自伤心着,没有人打扰。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相信雪乐妈妈在天之灵会知道你们的心意的。”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沈君瑜怕雪乐和童夏身体会受不了,也担心她们的情绪,只好出言安慰道。

    童夏心里明白沈君瑜的劝慰,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对雪乐妈妈感到抱歉,眼神默默移到身旁的雪乐身上,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养育雪乐。

    “嗯,雪乐,我们今天先回去了好不好,下次有空我们再来看妈妈。”

    童夏早上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要求自己回去参加例会,所以她不得不开导雪乐。

    一路上,童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雪乐了,明明看起来没事,但是从墓园回来之后雪乐就一直一言不发,童夏很是担心。

    “夏夏阿姨,雪乐没事。”

    都说日久见人心,虽然雪乐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童夏对她的悉心照料却被她记在心上。

    童夏每每担忧她的样子,雪乐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开口,尽管只是几个字,按她的性格却已经很不容易。

    “雪乐,对不起,阿姨今天还有事,你和保姆在家好好的,晚上我再陪你。”

    先把雪乐送回家,童夏很歉疚,但是医院的命令却必须服从。沈君瑜也跟着下车和保姆一番交代,摸了摸雪乐的头。

    “我送你吧,正好我去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