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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泌尿科唯一一朵娇花,童夏确实当的起“美艳”二字,为此,科主任还曾多次担忧童夏的安全问题。

    尽管有些不快,但童夏还是秉承着一个泌尿科女医生的医德,她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国字……先生,你不舒服的症状已经多久了?”

    国字脸想了一会儿,“大概一个月了。”

    “平时都有什么症状?”

    国字脸又作冥想状:“痒,有时候还疼。”他越过大半张桌子,凑到童夏面前,压低了声音,猥琐的问:“医生,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啊。”

    童夏心下有几分明白,指了指一旁的窗帘:“躺到后面床上去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国字脸这会儿倒变得含蓄了,支支吾吾的道:“医……医生,这……这这不太好吧?”

    “病不讳医,躺过去吧。”童夏又看了他一眼,心里头翻涌起自责,也许人家只是长的猥琐,可能心里头还是很保守的呢?

    国字脸依言照做,来到屏风后,解开了皮带。

    童夏打眼一看就明白了,“尖锐湿疣,挺严重的了,”自己还真没误会他,“你跟我出来吧。”

    国字脸却迟迟没动弹,童夏皱了皱眉:“出来呀。”

    国字脸呈一条“S”状躺在小床上,脸上漾起堪比如花般“娇艳”的微笑直勾勾的看着童夏:“医生,不再多看看了吗?”

    童夏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险些把早上吃的不多的早餐给吐出来,然而国字脸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儿觉悟,抓着童夏白嫩的小手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种有病的人?其实我还是很保守的,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

    “先生——”童夏冷着脸抽出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我实在没有兴趣听你讲你的情事。”

    国字脸不依不饶,腆着脸说:“那你有兴趣跟我来一场吗,毕竟都已经看过了。”

    童夏仅剩的一点医德都用来克制自己想要拿起一旁的灭火器把这个猥琐的男人揍到浑身粉碎性骨折的冲动,她冷冷的看着一脸期待的国字脸,然后嫣然一笑:“你还挺自信的,难道之前的姑娘,没有嫌弃过你的smallsize吗?”

    国字脸脸色青白交错,怔怔看着眉眼温柔,言辞吐字却近乎刻薄的童夏。

    “先生,来一场还是算了,你这个湿疣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得采取手术治疗进行切除。”

    国字脸被吓住,咽了咽唾沫:“得……得切多少?”

    童夏冷笑:“得全切吧,其实啊你这么小切不切已经没什么差别了,要不泰国变性考虑一下?”

    一大早的被调戏的怨气终于出了,童夏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畅快。

    国字脸愣了一下子,提上裤子竟然哭了,哭了……

    童夏才记起曾在书上看过,一般尺寸小的男人都有心理疾病的,被戳中痛楚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的那么伤心,国字脸离开诊室时,一边哭一边骂:你给我等着,我要去投诉你,去告你人身攻击……

    自入院以来,工作全优的童夏童医生,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病人投诉,科室主任摸着谢顶的脑袋,痛心疾首的对童夏说:“童医生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平常明明挺温柔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揭患者的短处呢,你是没看见那个患者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

    童夏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的,就是觉得有气没地撒。

    科室主任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看童夏依旧是那副不声不响的模样,于是气呼呼的摔门离开。

    主任走后,陆嘉佳推门进来。

    见童夏一脸憔悴的样子,他深吸了口气,无比轻缓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童夏浑身一僵,扭头见是微笑的陆嘉佳,这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老陆,我是不是惹祸了?”

    陆嘉佳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肩膀,口吻无比的轻和缓:“那个病人本就理亏,主任跟他协商道歉后,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不过……”他故作神秘的说:“不过,我跟科里几个同事把他堵在小胡同里胖揍了一顿,也算给你出气了。好歹我们科里就你一朵娇花,也是他能欺负的?”

    童夏眼圈泛红,陆嘉佳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好,好到令她感觉到负担。

    “哎哎哎……你怎么还哭了,你可别哭啊……”

    陆嘉佳手忙脚乱起来,童夏拼命的吸了口气,抓起他递过来的纸巾乱擦一通,把剩下眼泪又憋了回去。

    “陆嘉佳,不许说出去,不然你就死定了!”英明神武坚不可摧的童医生怎么能哭呢,况且还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陆嘉佳举双手保证,而后看着鼻头眼圈红红的童夏,还是忍不住嘴贱的问:“夏夏,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然状态怎么这么差,还犯这么低级的错?”

    童夏沉默了,陆嘉佳会意,便也不再多问,他话题一转,谈到了工作上:“夏夏,要不然你还是考虑考虑,换个科室吧,泌尿科男病患这么多,你一个女孩子挺不方便的。”

    这句话,是童夏听陆嘉佳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大学时,陆嘉佳便不赞成童夏学这个专业,但却又从不在她面前提起。

    确切的说,是在两人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之后,才再也不提。

    如今旧事再次重提,童夏早已没了大学时的任性和执拗,她只是朝陆嘉佳淡淡的笑了笑,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我早就习惯了现在的工作,换个科室还能做什么呢?”

    陆嘉佳被堵的哑然,眼见到了下班时间,童夏下午休息,陆嘉佳提议带她出去散散心。

    童夏心不在焉的答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嘉佳暴力的拖出了医院。

    陆嘉佳带她去了大学时代经常去玩的游乐园,在门口买票时的童夏眯着漂亮的眼睛,望向设施中最高的过山车,“老陆,我们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吧?”

    “是啊。”陆嘉佳微微一笑,转身把门票递给了她。

    两人进门就直奔过山车,站在几乎笔直高耸入云端的设施下,陆嘉佳心里发怵。

    童夏揶揄他:“老陆,害怕我们就去玩旋转木马。”

    “谁怕了!”大二那年因为恐高不敢上过山车的事,一直被嘲笑至今的陆嘉佳鼓起勇气,第一个坐上了最前面的一排。

    童夏也彪悍的坐在了他身边,双手抓着安全杆,扭头对陆嘉佳传授过来人的经验:“老陆啊,实在害怕你就叫出来,千万别觉得害臊。”

    陆嘉佳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的坐直了身体。

    第一排是过山车最刺激的位置,当设施到达最高处向下俯冲的瞬间,随之而来的失重感令人恐惧,同时也带给人一种极致的快感。

    童夏倒不怎么害怕,她反而更担心恐高的陆嘉佳。

    安全杆缓缓落下,设施在所有人都还未防备的情况下,“嗖”一下子弹了出去。

    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凌厉的寒风抽打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童夏一睁开眼就被风吹的流泪,后来索性就紧紧的闭上了。

    当设施升到最高点时,童夏忽然感觉手背上一热,下一秒手就被一个温暖的掌心给紧紧的包裹住,然后是陆嘉佳能够刺破骨膜的尖锐叫声:“夏夏——你别怕——啊——”

    童夏想笑又想挣开他,可觉得这么做挺不厚道,于是就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直到了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