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白司令的跟前，立刻伏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而白司令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他一边听着，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阴狠而又毒辣。

等这当兵的一说完。就听白司令立刻低声说道，

“好，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白司令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而白司令则一咬牙，再次把枪举起，直接瞄准了我。

刘语见状，急忙挡在我的身前。就听白司令大喊一声，

“给我让开……”

接着，枪再次的响了。就听“啪”的一声。白司令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而我一回头，就见佝偻着腰的老杜站在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是孟大校和一些当兵的。

而白司令捂着手腕，他瞪着眼睛盯着老杜。那个士兵刚想上前帮忙，就见孟大校大手一挥，低声沉喝，

“拿下！”

而老杜根本看都不看这士兵一眼。他佝偻着腰，一只独眼冒着寒光。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一到我们身边，刘姨惊讶的喊了一声，

“老杜？”

她没想到老杜会忽然出现在这种场合。只有我知道，老杜肯定是江建志派来的。

老杜倒是对刘姨很尊敬，他微微点头，小声答应说，

“嫂子！”

这就是老杜的义。当初成叔曾接纳并帮助过他。虽然刘姨和成叔离婚了，但他还是很尊重刘姨的。

老杜接着回头盯着白司令。两人对视好半天，就听老杜沉声说道，

“你们这些蛀虫不除，军队国家，必将永无宁日！”

说完，孟大校也跟过来说，

“白司令，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司令也的确是见过大场面的。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他没立刻动，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刘姨。缓缓的问说，

“小语，她，真是我女儿？”

刘姨也同样看着白司令。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见白司令忽然大笑几声，仰天长叹着，

“报应啊，我真是报应啊……”

老杜并没听到我们之间刚刚的谈话。我以为他知道这件事会很惊讶，但他却一脸的漠然。似乎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

说着，白司令转过身去。看了看白珂，又看了看刘语。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曾经的一方诸侯，此时也必须臣服在命运的安排下。我心里倒也涌出一种悲情。

老杜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伤口还不时的往出涌着血。我冲老杜硬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我笑的一定很难看。因为此时的我，意识已经开始慢慢的模糊了。要不是刘语一直扶着我，我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老杜低声说了一句，

“走吧，去医院……”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一个士兵也走了过来，他想把刚才掉在地上的枪捡起来。他还没等走到地方。忽然，就见刘姨猛的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枪。

我被刘姨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而老杜也已经回头了。他看着刘姨，刘姨也同样看着他，说了一句，

“帮我照顾小语……”

一说完。一声清脆的枪响，刘姨倒在了血泊中。我知道，刚才老杜有机会抢下刘姨的枪。但他并没动手，或许他认为，死才是刘姨最好的归宿。

我的耳边传来刘语的一声惊呼。她一松手，冲着血泊中的刘姨冲了过去。而我，却感觉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身体似乎没有了骨头，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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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寺内见东风，

风吹桃花落满城。

人在青城烟雨处，

一曲长歌度浮生。”

明通大师的几句话，不时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好像就坐在金佛寺内，正听着明通大师讲经论道。可不一会儿，又到了刘语家的别墅。和成叔对坐，喝茶品茗。可喝着喝着，他忽然掏出枪指着我。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一下醒了。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唯一的温暖来自于我的手上。一只温柔娇嫩的手正紧握着我。我微微一动。这一动，床边的女人立刻起来。我歪头一看，就见李姐正惊喜的看着我。她连声说道，

“齐飞，你好算是醒了。都担心死我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已经两天两夜了……”

李姐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窗外早已经是万家灯火了。我冲李姐硬挤出一丝微笑。略微一动，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但我还是强忍着问道，

“李姐，小语和白珂呢？她俩怎么样了？”

李姐并没立刻回答我。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笑笑说，

“小弟！姐不高兴了。怎么也不关心关心姐姐我。刚醒来，就找她们两个？”

我知道李姐是开玩笑。可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问。

李姐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把桌上的汤热了下。接着，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着我。

我脑子还有些混沌，喝了两口汤。我才清楚的回忆起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我看着李姐，虚弱的说，

“李姐，我们可能谁也不会想到。小语和白珂居然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李姐听着，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她只是微微笑下，笑的很凄楚。她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说，

“是啊，要不怎么说造化弄人呢？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说着，她把汤碗放到一边。也不再和我说起这个话题。我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我心里却清楚。此时的李姐是不想和我聊这些。而更加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晚上，只有李姐陪着我。白珂和刘语，谁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