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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嬛语塞,容九是何等的心思,早就将姜嬛的心思看的透彻。

    姜嬛笑了笑,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惭愧,“现如今,像你这么纯情的人还有吗?嫁或娶,谁还没点别的私心?比如看上你的容貌了,比如贪图你的富有了,你的家世了。”

    “又比如借着我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容了出来。

    姜嬛直接将容九手中的书卷夺了过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不肯帮我。”

    “我其实也在帮你。”

    “那不是帮我。你明知道皇兄的遗愿……”事关重大,姜嬛不能说出口。容九心里知道就好。

    “先皇的意思,你或许理解错了。”

    “那是一样的意思。他姜沅能当一个好皇帝吗?他如今算是个好皇帝吗?容九,你实话告诉我。”

    容九眼睛慢慢的一眨,随即道,“他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皇帝。”

    姜嬛呵呵一笑,“容九你这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多少年了?还是你位高权重,已经享受了这样的尊贵,不想下来了?顾命大臣之首,如今连你最大的对手苏伯陵也已经死了。这晋国无疑等同于是你的了。”

    容九突然就垂了眼,不发一言。

    姜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十分没有分寸。她说了非常不该说的话。

    “你终究是不了解我,又如何与我相伴一生?你出去吧!”容九低眉说道。

    姜嬛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是她摧毁了一些可能性。容九会不会因此而讨厌她?可那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姜嬛准备要走时,容九又碍口道,“将我的书捡起来,放在桌子上。身为长公主,应该时刻保持皇家的风范,不该如此无礼。”

    姜嬛如此高傲的人,被容九说的竟然一句话也没得反驳,乖乖的将那本书捡起来搁在了容九的跟前,她声音低了下来,道,“今日的话,是我错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先走了。”

    说完,姜嬛便走出了书房。

    容的话,双手叠在一起。

    倘若有朝一日,他有那个机会取而代之,这晋国的天下,会姓容吗?

    ——

    姜沅连着两日都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就连在朝堂之上,她也察觉有官员在窃窃私语,那窃窃私语的目标就是她。

    一切到底怎么了?

    她不过是中了蛇毒又好了,怎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万槿,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怎么感觉那些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朕?是朕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了吗?”

    万槿摇头,“属下不知。皇上一切都很正常。”

    姜沅皱眉,“那就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姜沅十分费解,然后远远的又看到一些怪异的眼神,见她走过来,又赶紧一哄而散了。

    不行,她得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万槿,朕要带你去干件坏事,你干不干?”

    “属下遵旨。”

    “好!”

    到了养心殿,把所有的奴才都遣了下去,连着高德富也被姜沅给轰了出去。没一会儿,万槿抓了个小太监进了养心殿,大门一关,像是个严刑逼供的架势。

    “皇上,奴才,奴才知错。”那太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怕的不是姜沅。姜沅在皇宫内从来没有什么威慑力,他怕的是身边的万槿。自从万槿出现之后,姜沅的威慑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升了。

    “知错?朕还没问呢?你知错什么?”

    那小太监一愣,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但既然万护卫把奴才抓来了,定然是奴才犯了错。还请皇上饶恕啊,总之奴才再也不敢了。”

    姜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万槿,默默给她竖了大拇指,随即正色道,“好,那朕问你一件事,你如实说了,朕就不罚你了。”

    “皇上请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沅便问道,“这几日朕发现你们这些人都看着朕怪怪,说,是什么原因?”

    那小太监一听是这个问题,便立刻道,“这个奴才不知道。皇上多虑了,没人敢那样看皇上。”

    明显是撒谎,把她当小孩子骗呢。

    姜沅故意严肃道,“看样子你是不愿说实话啊!那朕可就帮不了你了。既然万槿把你抓来了,那不脱一层皮,怎么能让你出这个门呢!”

    万槿闻言,便看了一眼小太监。

    只是一眼,就杀伤力十足,那太监吓得瘫软到地上,道,“皇上饶命啊,奴才不敢说,不敢说啊!”

    “命重要,还是这些话重要,你选一样。”

    那小太监仔细想了一下,再看了看万槿。这说了,至少眼前逃脱了。传出去,也不见得就知道是他说的。这要是不说,就直接死在当下了。

    一咬牙,那太监道,“咱们这些奴才私下都说,说皇上,皇上……”

    “说什么?”这语速已经快把姜沅给急死了。

    “说皇上有龙阳之癖,还和容大人有断袖情意。”小太监心想死就死吧,干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姜沅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怀疑她和苏衍是这样的关系,她是有苦难言,因为她的确喜欢苏衍,但也不能说自己是个姑娘。可如今和容九是怎么回事?

    她和容九可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这谣言也太荒唐了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姜沅坐正,压抑自己内心的惊叹,问道,“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传?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太监回道,“奴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传得真真的。说是皇上中蛇毒那晚,容大人放心不下,十分担心,就留在了养心殿。然后,然后就和皇上,和皇上交颈而卧。这是有人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姜沅再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万槿赶紧将她扶好。

    原来传言是这么来的。

    可那日不是说容九只是守在那里吗?什么时候他还上了她的床,和她躺在一起了?那温暖,莫不是不是做梦?而是确确实实来自容九?

    不可能不可能。

    姜沅感觉脑子一团乱,又问道,“那你们怎么藏着掖着,没人敢告诉朕?这件事瞒着朕合适吗?朕难道不能解释一下吗?”

    小太监委屈道,“是高公公和容大人打了招呼,若是敢让皇上知道,或者再乱传,就是一个死字。”

    不让她知道,倒是做到了。可这乱传,明显是管的越严,传得越厉害啊!而她作为当事人,恐怕是这皇宫里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退下吧,退下吧。”姜沅无奈的摆摆手,让那小太监退了下去。

    那小太监见皇上不罚他了,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养心殿。

    姜沅一下子变得很惆怅,她竟然能和容九传到一起去。

    她叹息一声,问万槿,“万槿,朕知道,是你救了朕。那一晚你也是守在养心殿的。朕问你,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万槿如实回道,“那一日属下在养心殿,但只是在殿中。容大人在帷幔之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不知。但容大人确实在里面待了一夜。”

    这么说来,事情的真相只有容九知道了。

    那可是她最不愿去问的人。

    问还是不问?

    肯定是谣言吧?容九怎么可能对她做那种事呢!容九那么讨厌她。但容九守在她跟前那是不争的事实。容九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她呢?有太医和万槿在,他没必要再守在那里了呀!

    姜沅觉得,容九真是个难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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