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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来也快,去也快,在军帐里呆了不到几分钟就转身离去,徐煜也没有为难他,甚至还安排亲卫兵去给他送一去一些随行的礼物以表尊敬。

等徐浩离开之后,大帐的一角走出来一个男人,看见徐煜又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在看那副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地图,说:“你这么做,要是让董思卓知道了,恐怕不会让你好过。”

徐煜啊了一声,一副邋遢慵懒的汉子模样,也好在是旁人知道他是这里的司令,要是走在外面大街上,鬼知道这么一个男人会是总领全军的司令,现在手里握着百万大军,这不就跟过家家一样儿戏吗?

“董思卓不是大方的人,他给了你这么大的兵权,看似是重用你,可暗地里对你有诸多的限制,更是让那么多人拿走了你的兵权。看着好听的全军总司令,可又怎样,在你的手里不过百来万的军队,当初的帝府反攻,可是拥有近千万的士兵,更别说队伍的辎重设备。”

徐煜哎了一声,颇为豪爽,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一直和你们说的。想当初我归顺帝府的时候,我的手里有什么兵权?八万多人我说给就给了。现在他给了我几十倍,人要知足嘛。更何况,我看中的不是有多少人,而是有什么仗要打,就算给我一千万,无仗可打,那才叫真正的烦恼。”

男人似乎也了解徐煜这个人,无奈的一撇嘴,叹息道:“你啊,你迟早要被你这个所谓的英雄主义给害死。要是让董思卓知道你已经把李青云的老婆孩子给弄走,他会放过你?还打仗,不把你弄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道这个,徐煜问:“他老婆孩子,到哪了?安全吗?”

“已经到半路了,因为担心会被发现,所以走的很隐蔽,到李青云的床上估计也就一个星期吧。”

徐煜冲着男人指了指,哈哈大笑道:“你啊你,让你干点活就非有点不情不愿的,真是,你不懂,我这也是战术?”

“什么战术,把老婆孩子送到人家怀里,让他毫无顾忌的和咱们拼死拼活这就是战术啊,你不就是想满足你的那颗不安分的心吗。董思卓估计也是压根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不然啊,根本就不会派你来。”

“看吧,目光浅短,一辈子就只能给我打下手,乖乖干活的命。”徐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掏了掏发现没烟了,干脆把烟盒捏成一团,伸手说:“拿烟来。”

男人无奈的从口袋拿出烟,他是真不情愿给这个家伙抽烟,每天嗜烟嗜酒如命,偏偏又不是变异者的体质,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曾经那个混乱的时代靠着他的聪明才智活了下来,好几次都差点身死。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还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一个做下属的还得给他担心受怕的,生怕他那天就爆肝而死。

徐煜一把拿过烟,眼神还有些嫌弃他不厚道,然后拿出一只烟笑嘻嘻的说:“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别说,抽死你就好了。”男人怒道。

徐煜又跟耍无赖一样哈哈大笑,说:“可是谁让你是我的下属,又是我的学生呢,不告诉你告诉谁?”

男人一副我特娘的早知道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了掏口袋发现烟都被这个家伙拿走了,又走到跟前没好气的拿走他手里的烟盒,点了一根,说:“这是我的,你抽你自己的去,我一个月工资也就那么点,你也好意思来压榨我们的。还总是让我们请你喝酒,还普通的酒不喝,非得喝茅台,咋不喝死你呢。”

徐煜看到下属这副表情是乐的哈哈大笑,调侃道:“废话,这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自己的工资也不高啊,我不蹭你们酒喝,我这点工资哪能喝的开心。”

见到男人又要抱怨,他连忙摆手:“得得得,来,我来给你讲讲,我为什么说把李青云的老婆孩子送过去,是战术。”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也很清楚,虽然自己这个总司令做事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的每次选择都很睿智。就拿当初归顺帝府来说,和他们一起的人不下五六十万,都是统领一方的大势力。

结果就只有徐煜一个人把所有的兵权全都交出去了,其他人全都没交,只因为董思卓说过,你们要是想自己带兵他也绝对不拦着。结果因为这件事,他们对徐煜就颇有怨言,就更别说私底下说他是卖友求荣的货色,当初看错了人。

可事实上左右人对他的看法全都是错了,当初那些没有交出兵权的人,在一到两年后全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杀害,或者是入狱,情况是苦不堪言。那就更别提那些底层的士兵,一旦是喊着我要誓死相随的,那就真的死了,有些怨言的更惨,生不如死,全都杀鸡儆猴了。

反倒是当初跟着徐煜的那八万人没有任何的事情,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唯一死了几个,不是被车撞死了,就是卷入了一些无谓的争斗里死的不明不白。

到后来大家一琢磨这才发现他们都错了啊,这才是睿智。董思卓既然都已经把他们全都给收缴了进去,怎么还会安心看着你们拿着刀?他晚上能睡安稳吗,那最稳妥的方法是什么?当然就是杀了。

至于那些闹腾的人,不就正好杀鸡儆猴吗?杀一个你不怕,杀十个你觉得无所谓,那杀光你们,怕不怕?

想明白之后,当初对徐煜颇有怨言的人,骂过徐煜的人全都负荆请罪,跪在徐煜的门口跪了一晚上。结果白天徐煜起来发现这群人,硬是没脸没皮的问他们怎么不背点烟酒过来,真是小气,气的一众人恨不得把他给按在地上锤上一顿。

只不过当时实在也是没敢捶,当时的徐煜因为不被众人理解,许多当官又或者是做生意发财了的全都没理他。而他只想着看书,没有经济来源,老婆都跟别人跑了,穷苦潦倒就差点饿死,那天早晨是他打算喝点水果腹的,而水,还是在房檐下的雨水露水。

从那个时候起,徐煜的生活就渐渐好了起来,许多生活不错的属下每个月都会给他一大笔生活费,他也全都乐呵呵的照收不误,而董思卓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到在他的手里,一个拥有人心且没有任何野心欲望的普通人,有何畏惧?

之后几年都归于平淡,许多在仕途上遇到困难或者是又违背初心的人,徐煜都是毫不掩饰的帮忙或者是怒骂,以至于曾经在他手里出来的人,在仕途一道上颇有几分建树,人脉颇广,他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好。

后来长月进攻,董思卓问有没有能够退敌之人。许多将领都说只能缓缓图之,可董思卓不满意,他都被人打到自己家来了,还缓缓图之,图你老母。只有徐煜,他一袭白衣上殿,满脸的胡茬却无法掩盖他双眸里的光芒。

他只是站在董思卓的面前说了一句话:“给我八百万人,我可以让长月全军而退并且还能让长月在帝府留下三百万具尸体。”

当时就有人笑他口出狂言,笑他不知死活,更有人反问他,这长月的三百万尸体是不是还要加上帝府的八百万尸体才能算数。

徐煜只是默不作声,对于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他全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能够决定的只有董思卓,所以他只需要听清楚董思卓在说什么,在想什么就可以。

董思卓当即就很诧异这个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事实上,董思卓在回忆起来之后也很佩服这个人的识时务和聪明才智。当即就反问他:“八百万人?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当初你不过是交给我我八万人,现在你却要我给你一百倍,说你狂妄也不为过吧。”

徐煜只是满脸自信笑意,他的头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用梳子梳理,只是用手简单的拨弄了几下,比鸡窝好看了几分。得到消息他就披上衣服过来,当时他正在给一家人吊丧,穿着的白衣实际上是孝服。

一副邋遢汉子的徐煜和周围衣着光鲜的人是格格不入。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拿下新城,若不能,我以死谢罪。”

当即又有人骂他狂妄,说他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算了也就死了,跟垃圾一样没什么卵用。只不过他一概不理,甚至是大声的反问:“那你们有谁敢和我一起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我拿下新城,你们死?”

结果当时没有一个人敢发声,前一秒还叫嚣的恨不得上前去砍死徐煜的人都安静的如同被割了舌头的狗,乖乖的趴在一旁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说话一样。

董思卓当即大喜,新城失守他帝府丢尽颜面,他需要一场胜仗,当即就许下诺言:“若你能攻下新城,就算没能打退长月,我许你不死。若你你打退长月,我许你将军。弱你能让长月留下几百万尸体,我许你全军总司令。”

现在,谁坐在全军总司令的位置上,当然就是一目了然了。

徐煜一脸得意的夹着烟,对着男人说:“事实上,我对于咱们谁能赢,心里还真不清楚。”

男人啊了一声,问:“你这带兵打仗的,你可不能瞎说。”

“嚷嚷什么,我也没说我们会输啊,我只是说不清楚而已。我这么做,其实也在给咱们铺后路,这玩万一说以后输了,李青云看在这个面子上,不也得给咱们一条活路啊。”

男人一脸我草死你妈了的表情。

徐煜反倒是一本正经,说:“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办好了,不准欺负人家母女两,一根汗毛都不能碰,明白吗?”

男人一脸疑惑:“我说你不会真的是打算给你自己留后路吧?那咱们干脆现在直接反过去得了,还能在那边捞个将军当当,也总比这边狗屁总司令强啊。”

徐煜丢了个白眼,一脸笑嘻嘻的说:“你瞎说什么呢,这仗还没打呢,咱们不是也打了一场胜仗嘛,打完再说,打完再说,哪里有没打就认输的道理,这不就不是男人了吗?”

男人嘀咕了一句:“你以前讨酒喝的时候,可没有少过为了多喝一口酒就说自己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