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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独自一人站在古城楼上眺望着远方,远处一片烟雨朦胧,到了秋季的秋雨季节,总是要下很多很长时间的雨。

在灾变之前,苏寒一直都很讨厌下雨的天气,因为无论刮风下雨,他必须得出门。下雨又冷又湿,还要在寒冷的路上工作,是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只不过现如今世道变成这样,他也就成为了人上人,也就多了几分伤春悲秋的心思。不过他文化程度不高,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烟雨朦胧该说什么样的词汇,只能憋出几句润物细无声这样的话来了。

看着远处灰蒙蒙的一片,苏寒不由的想到一个月前收到的消息,新城率领二十万兵马坚守,依靠着帝府对于变异者能力的药品硬是守收了十八天才破城。破城当天,城内百姓死伤无数,不少家庭妻离子散。

而攻破新城的将领则是在新城开了一整夜的排队,放了一场大火,烧的十里之外都能看见,也能挺大他们的欢笑声。

只不过长月的好日子并没有过上一天,只是一个晚上,帝府就发起反攻的号角,三百万军队把长月的一百多万军队围困在里面,利用投石机摧毁所有的建筑,然后用强力连弩连射三十万发弩箭。

苏寒不知道这三十万发弩箭是真是假,但是听说长月那一役真的是惨白,一百多万人被困守在新城内不得出,同时在早就被封闭的水井里下了毒药,喝了药的人几乎是七窍流血而死。

不过三天,长月派人增援,结果被帝府的士兵在半路上设下陷阱,坑杀三十万士兵的同时把长月吓的不敢救援。

再第五天,长月进驻帝府所有的士兵全部毒发身亡。

这一战,帝府的用心不可谓不狠毒,不关是杀了长月的士兵,更是杀了帝府的百姓。

根据不完全统计,长月死伤二百万左右,而帝府除去守城牺牲的二十万士兵,同时还有五十多万没有撤离的民众。

只不过这一战双方谁都不肯承认到底是谁杀了百姓。长月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心疼自己死掉的那二百多万士兵,说是帝府心太狠,连自己的子民都用毒杀,用心狠毒其心可昭。而帝府则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满脸春风,志得意满的说是长月一直都是屠杀百姓的风格,城内的百姓根本就没有一个存活的,全都被长月的士兵给虐杀,他们是痛心疾首才出此下策。

这是有史以来双方出战的最大一次战役,也是长月牺牲最惨重的一次。

两百多万军队就这么死在了新城那个蛋糕里,使得长月的领导层也出现了分歧。分歧最大的自然就是保守派,他们一开始就不赞同渡江,否则被帝府堵死在长江边上怎么办。结果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极力要求回去,从长计议。

而激进派则不认同,拍着桌子指着保守派的脸喷的是满脸的唾沫星子:“你开什么玩笑,过了江,留下城和清河城的好东西全都给了你们了。结果你们现在吃了喝了玩了,看着势头不对就想走了?没门。”

保守派则是冷着脸讥讽道:“什么叫吃了喝了玩了?老子的士兵就不是兵了?老子没出兵吗?是胡全他自己说一定会拿下新城的,他信誓旦旦去了,结果呢?”

激进派一拍桌子,一脚踏在桌子上怒道:“他妈的,你别跟老子提这个,胡全没有拿下新城吗?啊?当时是谁搂着老子的肩膀说想进去住两天的?结果呢,一出事,就派三十万的兵,被帝府打了一波就死活不肯出兵了,你们的算盘打的真响啊。”

双方顿时是开始喷起了唾沫星子,随后更是嫌打嘴仗没意思,干脆就打成了一团。只不过到最后仍旧是保守派拿人手短,只能听话留下,但要求绝对不能再上帝府的当,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一旦形势不对就直接回去,否则就不打。

最后双方才妥协。

之后长月又攻下两座小型城镇,也算是小有成就,也就堵住了保守派的嘴。

苏寒他们的军队则是一直呆在后方静观不动,后来有不少伤兵运送到这里疗伤,也都被莫里斯全盘接下。就这样陆陆续续,居然送过来了不下十万的部队,实在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

而这些被俘虏进来的人一开始还很战战兢兢以为自己会被虐-待或者是如何,可是没想到进去的第一天,就有老铁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兄弟,你也进来了啊,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在这完全不用担心你有生命危险,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我们,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比前线舒服多啦。”

而这些人也以为是来当说客的,让他们好安心的当一个待宰的羔羊。哪知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些在这里已经呆了一段日子的人嘴里所说的一样。

除去每天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之外,待遇还要比长月好上许多。而当他们知道他们的统领也是华夏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自己人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今天下雨,军队休息并没有进行训练,苏寒也已经在这古楼上看了很长时间。李青云一直都没有消息,就连新城被破被和帝府反打回来也没有收到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听线报是李青云当时站在城头上死守,誓死不退一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寒是狠狠的捶了一拳头桌子,硬是把质量上乘价值不菲的实木圆桌给拍的粉碎,这个家伙始终还是蠢了一回。

虽然很大程度上这个家伙已经死了,可苏寒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家伙嫩巩固躲在某个角落,等着哪天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喜。他们两个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怎么就这么的死了。

想到这里,苏寒不禁是满脸苦笑,哎哟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估计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牺牲的很英勇,很威风吧。实际上就跟一个傻逼一样,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说完,苏寒右手食指轻轻在裤腿上画着不规则的符号图案,这些图案是他这几个月每天持续不间断描画的骨刀上的图案,几个月的重复画这些图案,就算再繁密也被他记的一清二楚,以至于他都不需要再照着上面去描绘,有事没事就自己以手指为画笔轻轻描画。

画着画着,苏寒觉得有些无聊了。心中的苦闷没人能说,和余笑笑说总是觉得太过的矫情。而且苏寒也很明白,自己的这位老婆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人上人,要不是有了孩子心性温和了一些,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些妇人之仁,恐怕就得丢白眼骂人了。

所以他说了一次也就不说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当然,他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本身就很矫情。

想到这里,苏寒嘴角翘起自嘲笑容,手指也抬在空中,有些愤愤然,无规则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只是觉得该这么画而已。

画完之后,他轻轻一推,笑骂道:“都给我散了,下什么下,下的烦不烦。”

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这么轻轻一推,随口一骂,天空陡然响起一道炸雷,同时原本阴沉的天空也好似被这道炸雷给劈开,然后云雾渐开,雨,居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