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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怎么能让我大孙子饿着呢,来,奶奶怕你饿给你买了大麻花了。”杨雪说着,把一个刚刚炸出来的大麻花递给走下来的孙子,宝宝刚要接,奶奶说道:“宝宝先去洗手,洗完再吃不迟。”

秦正方出来领宝宝去洗手。

关菡见妈妈上来了,就赶快站起来,说道:“妈妈回来了?”

秦淏说道:“妈妈,小关是要给宝宝去做饭,是我说让他多饿会儿,一会奶奶就回来了。”

杨雪宽容地说道:“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我说当妈的不能饿着孩子呢?”说着坐在他们的对面:“你们俩知道我干嘛去了吗?我跟方嫂去找了一个大仙,给你们择日子去了。”

秦淏说道:“您什么时候变的也这么唯心了?”

“唉,还不是让你们给我吓的?大仙说头五一的前两天是好日子,然后是五月五号和七号是个好日子,这两个日子都离你们去美国的日子太近,所以我看好了第一个日子。”杨雪说道。

关菡说道:“那就按妈妈挑的日子吧。”

秦淏说道:“那得跟宝宝的外公和外婆提前说好,让他们提前安排课程,提前来。”

关菡点点头:“我晚上就给他们打电话。”

妈妈和宝宝下去了,秦淏躺在了床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了,就等着直飞美国了。

此时,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美国人身上了。

刚才爸爸把他叫过去之后,给了他一张外汇存折和两千现金,这就是宝宝地说的美国钱。

爸爸说小垚刚刚送过来的,两千现金是零用钱,将来这35万美金就可以用旅行支票带到美国去。

爸爸把自己和妈妈的全部积蓄都给了小垚,小垚不要,爸爸说:“先紧着家里的钱花,不够的话你在兜底。”

但是小垚执意没有拿爸爸的钱。

秦淏想了想说:“我那里还有些钱,能给他多少就给他多少,现在他资金也很紧张。”爸爸表示同意。

晚上,他们一家三口没回自己的公寓,最近,他们很少回公寓住,一是宝宝不想回去,二是秦淏不想回,他担心关菡万一要是犯病了,这里人多力量大,三是秦爸爸和秦妈妈不让回,他们考虑的和秦淏考虑的一样。所以关菡也就不要求回了。

吃完晚饭后,关菡来到楼上他们自己的房间,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是妈妈接的,她告诉了妈妈他们要举办婚礼的事,没想到妈妈笑着说:

“菡菡,是你要求小秦这样做的吗?”

关菡说道:“不是,是他和家里的意思。”

妈妈笑了,说道:“哦,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以为是你非要走这样的形式。”

“妈妈——”关菡娇嗔的叫了一声妈妈,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荡漾起无限的暖意和忧愁,她不能告诉妈妈自己得病的事,不能让他们在为自己担心了,况且爸爸身体也不好。

想到这里她说道:“妈妈,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爸呀,让他跟你说吧,他都站在跟前等半天了。”妈妈的话刚说完,就传来了爸爸的声音:“菡菡,你好吗?宝宝好吗?小秦好吗?”

爸爸问了个遍,关菡笑了,说道:“爸爸,我们都好,您好吗?”

“我好,好啊。今年暑假后你妈妈就不让我任课了,只做一些课外辅导工作,她死乞白赖的找领导,这个敏老师,太可恨。”

“哈哈。”关菡不由地笑了起来,她说道:“太好了,那您可以来北京住了,给我看宝宝。”

“那可不行,我不任课了,不等于退休了,再说了你妈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啊,宝宝的爷爷和奶奶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是啊,我就是想让你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等我们都退休了或者放暑假时,再去北京。”

“爸爸,你们能不能提前把课程安排了,我们30号举办婚礼,五天后就去美国了。”

爸爸问道:“去美国还回来吗?”

其实,爸爸也是无意问了这么一句,但顷刻间,关菡就语塞了。

是啊,还回来吗?她突然很伤感,满眼含泪,说道:“回来,但是女儿就想让你们早几天来,陪女儿呆上几天,爸,我知道你们的课程都能调的,你们可以跟别的老师互换一下吗?”她坚持说道。

“呵呵,这个,我现在还真不能答应你,不过30号那天我们肯定会出席你的婚礼,至于提前吗我得跟其他老师协调。菡菡,你希望我们哪天到?”

“菡菡希望你们明天就到。”她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呵呵,那我们就误人子弟喽!我跟你妈商量一下,然后明天上班就安排调课的事,尽量提前到,你看这样行吗?”

关菡知道爸爸和妈妈都是非常敬业的教育工作者,在他们的眼里,教书育人是第一要务,她说道:“爸爸,不是尽量,是必须!”

她的口气有些急,有些强迫。

是啊,她不知道她能不能下得了美国的手术台,她不知道手术后她是否会恢复意识。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和爸爸妈妈见面了,她想和他们呆的时间长些、再长些。

尽管她相信她的丈夫给她制定了最好的求医方案,但是,她也不能不往坏里想。无论她多么的坚强,但是在疼爱她的爸爸妈妈面前,她做不到不伤感、不难过,有可能面对爸爸妈妈,这种伤感还会被放大。

尽管她知道她要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对待疾病,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倾听着爸爸那充满亲切和温暖的略带方言的口音时,她还是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泪,说了一声“爸爸,菡菡想你们……”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她的背后有一堵结实的如同墙壁般的胸膛贴了上来,一只大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另一只手就轻轻的接过了她手中的话筒,耳边就有一个温柔的声音想起:“我跟爸爸说?”

她看了一眼他,就给了他话筒,事实上她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