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垚问妈妈：“爸爸怎么生气了？”

妈妈拉下脸说道：“你说怎么生气了，你哥生病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昨天晚上他半夜就想来，我硬按着没让来。我们头进来之前去还见了一下小安，问清了你哥的病情得到控制后，才放了心。你昨天是不是找的他呀？”

小安，是他们院里的子弟，如今在医院是大内主任。

“嗯，是。”秦垚点头说道：“急诊的时候找的他，住院时找的别人。对了，妈妈，这是周月，我女朋友。”

周月赶紧屈身说道：“伯母好。”

秦妈妈还想说什么，就听秦父外面在喊她：“你还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妈妈说道：“你们这俩个混蛋，非要以这种方式介绍你们的未婚妻、女朋友吗？尤其是你，还搞什么偷袭。”妈妈指着秦淏说道。

关菡明白秦妈妈指的是“悄悄进村”的那次，她想笑，又不敢，脸不由地红了。

秦妈妈走了以后，秦垚冲哥哥一伸舌头，说道：“不是我告的密，肯定是安子说的。”

秦淏点点头，这时，护士进来输液，大家让开。秦淏说：“周月，你去领小关吃早点吧，昨天到今天还没吃东西呢。”

关菡看看昨晚周月买的酸奶和面包，又觉得秦淏可能和弟弟有话说，犹豫了一下就和周月走了出去。

护士扎完针输上液之后走了出去。秦淏果然说道：“罗婷怎么样？”

秦垚说：“昨天没去，就是前天你们刚走时我去的。哥，爸爸说什么着？”

秦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

秦垚说：“你也许跟小关应该先把记登了，先斩后奏？”秦垚说道。

“那倒不用，爸爸反对也好不反对也好，关菡都是我要娶的人。”秦淏说道。

“可是，你要是登了记，罗婷就没想儿了。”秦垚又说。

“她要是想闹事，我就是登了记她也会闹的。不这么闹，就会那么闹。不闹复婚，还会闹别的。闹，是她的特权，怎么闹，就是她的事了。该闹，就得让她闹，闹了，也就出毒了。”凭着现在秦淏对罗婷的了解，她再怎么出格的闹，秦淏都不会感到吃惊了。

“小关是什么态度？”

“她有顾虑，前期的顾虑是考虑她的前夫，后来的顾虑考虑的是我，再后来恐怕就是咱爸了。这正是我担心的。今天爸爸的态度可能会加重她的顾虑。”

“哥，你幸福去吧，爸爸这叫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看，我的婚事他就不管，他早就说过，但是你的婚事他必须管，而且还要掌握大方向。”

秦淏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爸爸的用心？只是这用心有时未必正确。

由于病房的温度高，秦垚脱下外套，他往哥跟前凑了凑，说道：“哥，有个情况不知你知道不？苏姨说罗婷是在高速路上回来的时候出的事，她是不是又去禾城了？去找小关了？”

秦淏点点头：“嗯”了一声。

秦垚在地上走了几步说道：“她见着小关了？”

秦淏又点点头。

“她们吵架了？”

“不但吵架，她还打了她。”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赵健跟他说罗婷不但泼了她一身茶水，还打了她一个嘴巴，秦淏的胸口就堵得慌，就难受。

“是小关告诉你的？”秦垚继续追问。

“不是，是别人。她到现在都没说。”秦淏闭上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弯着身子，不说话了。

秦垚以为哥哥的胃又疼了，急忙说：“我去叫大夫。”说着就站起往出走，秦淏叫住了他，向他摆摆手，并示意他把病房的门关上。

秦淏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住院，是必须要跟省里请假的，他首先拨通了邱晓的电话，向他说明了情况，并向邱晓请了假。邱晓一听他病的这么重，当下表示要他好好养病，抽时间来京看他。秦淏说道：“千万别来，年底事情那么多，我又病了什么都干不了，不能再增加邱书记的负担了。”邱晓说等他身体硬朗一些再来看他，顺便有些工作上的事和他说一下。

挂了邱晓的电话，秦淏又分别跟省委省政府请了病假。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廖书记的电话，关切的询问他的病情，口气里没有了省委一把手的威严，倒很像家长，只是最后说道：“你小子别小病大养，我还等着要账呢，考察回来你的步子也得要加快。随后，省长袁锦成也来了慰问电话。

秦垚看着哥哥请假就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说道：“哥，你累不累啊？当官多麻烦啊！有个病请个假都用了这么长时间，哪像我搞企业自在。”

“你搞企业歇班就不请假吗？你的董事会不健全，如果健全你是要向董事会请假的。”秦淏说道。

“哥。”秦垚坐在哥哥跟前，说道：“你要是跟我一起搞这个企业，我就健全公司的董事会，按你说的办法管理。不过你现在官越当越大，我不敢跟你这样说了，让老爷子听到又该骂我动摇军心了。”

秦淏笑了一下，说道：“小垚，你一定要是理顺公司的管理关系，使公司管理规范化、制度化，不管我跟你干不干，你将来都要完善董事会的建设，这样也能把你从事务中解脱出来。”

“哥，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是当想到我花两千块钱也要跟董事会请示的话，我心里就别扭，天下都是我打下来的，花钱反而要受到约束，我就受不了。”秦淏沮丧地说道。

“你花钱包括你的一切决策必须要受到约束，只有这样你的管理才能出效益，你的企业才能健康。”秦淏皱着眉说道。

这时，护士进来了，她说：“首长，请不要过多和病人交谈，他还很虚弱。”

秦垚仔细的看着哥哥，的确很虚弱，面容憔悴、清瘦，胡茬长出很长，就说：“哥，我认为你的病情控制住后，出院看看中医，中医调理胃病有西医不可比拟的地方。我觉得，西医越吃胃越差劲，而中药可以起到全面调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