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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你就侦察来了,我早就知道你的居心,哼。”秦淏开始往茶碗里放茶。

“等等,哥,你最好问问她,胃不好的人喝什么茶合适?我怎么有点恍惚啊,感觉你们好像在刚刚恋爱。”秦垚制止他说道。

秦淏白了他一眼,说:“行了你,接着说,后来又见那个女孩儿了吗?”

秦垚听哥哥说这个,立刻脸上的嬉闹表情没有了,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窗外,说:“哥,我这次可能真的被俘虏了。”

秦淏看着弟弟认真的表情,没有笑出来,就说:“你也该认真一次了。”

秦垚从人事处的档案中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周月。

半个月后,秦垚所在的辖区企业家协会,组织企业家们针对老人和孤儿搞了一次慈善工作,在走访了几家敬老院后,他们来到了京城比较有名的孤儿院太阳之家。

他在这里意外的发现了来做志愿者的周月。

得知贫困生周月,竟然资助着一个叫笑笑的自闭症儿童,当秦垚看到周月和笑笑在草地上追逐、嬉闹时,他看到了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影像,那就是她灿烂的充满善良和母性之光的青春荡漾的脸庞,

也就是在那一刻,秦垚决定穷尽一生追求周月,但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原因很简单: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垚尽管事先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追求这样一位女孩子肯定会有阻力,他之前的帅气、多金、事业有成这些优良条件,在周月面前肯定不是优势,甚至是劣势,因为他遇到了从来都没遇到的女孩,一个有别于他交往的所有的女人的女孩。

除去帅气、多金、事业有成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优势外,秦垚忽然发现自己竟是一无是处。唯一的可以用来施展的手段就是——送花,这个俗之又俗但却屡试不爽的手段。

哪知,秦垚第一次给周月送花,就遭遇了尴尬,以致自己信心指数下降。

那天他怀着美好异样的心情来到花店,费了好大劲,才选了一捧粉色的非洲菊,对于周月,他不能直接送红玫瑰,既艳俗又暧昧,他想送她粉玫瑰,介乎爱与友谊之间。

但当他把目光投向了一簇非洲菊的时候,他就决定就送非洲菊。一种颜色,粉色。

以往给女人送花,他从来不亲自去选,自己定标准,由花店直接送过去,花店插得花千篇一律,而且什么花都有,没有特色,主题不鲜明,并且被漂亮闪亮的包装纸包裹,太刻意,太媚俗。

秦垚忽然发现他对花的感悟在这一刻迸发了灵感,因为这次的确不同,他遇到了一个不同的女孩。

当他手捧一簇没有任何包装只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扎着的充满生机和朝气的粉色非洲菊站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捕捉到了周月眼中的惊喜,但很快这种惊喜就立刻被一种漫不经心甚至不屑所淹没。

她随意的接过花,看看没说话。秦垚自知无趣地问道:“喜欢吗?”

周月仰头看着他,反问:“说真的还是假的?”

秦垚说:“当然是真话。”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刻意包装的花。”周月毫不掩饰自己地说。

“为什么?”秦垚幸亏没送她玫瑰,没用花店的塑料包装纸。他对她的兴趣更强了。

“花店的花都是刻意预备被人送的。”周月说道。

秦垚笑笑,说:“当然了,不被人送,人家开花店干嘛?”

“而这些花也是刻意为了被人送才种植的。”周月又进一步地说道。

秦垚被她地说法弄糊涂了,心想这丫头论述的是什么理论呀?

“关总,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草原的花,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周月的眼睛里放出光彩,青春的脸上洋溢着自豪。

秦垚立刻觉出自己在她面前的刻意和伪装,他被小姑娘的理论打败了,刚刚沉下去的心又被她的话托起,似乎看到一丝光亮。

他及时接住她的话茬说道:“据我所知,到草原上看花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以后就要冷了,花儿就会谢了。”

“没关系的,其它花谢了,有一种花就会盛开,那就是格桑花。以后的日子她开的最旺盛。”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们的草原看格桑花呀?你要说话算数的。”他紧追不放。

“这个……”她的目光里露出难意。

“草原人说话可从来都是算数的,你不会反悔了吧?”秦垚紧逼道。

“那倒不是,我在准备英语过级考试,还有我兼职的那家装饰装潢公司最近比较忙,笑笑最近情绪不稳,眼下肯定走不了。”周月认真地说道。

“那好,先把帐记下,忙过后记得还帐啊,我是有名的讨债鬼。”

从哪儿以后,秦垚就经常出入太阳之家,但由于周月没有手机,他无法约到她,只能把电话打到学校甚至装潢公司。他有心想送她手机,又怕吓着她。

就这样,秦垚自己进入了恋爱状态,太阳之家成了他经常出没的地方,他也成了笑笑的朋友。

由于自闭症小孩都有一个发作周期,周月决定带笑笑回老家,让笑笑感受一下草原风光。于是,秦垚驾车,带着笑笑和周月回了她塞北草原的家。

笑笑玩疯了,美的不行,尤其喜欢遍野的格桑花,秦垚的耳朵上、眼镜上、扣眼、口袋,都被周月和笑笑插满了格桑花。

当三人的脑袋成三角形顶在一起,躺在一望无际的的大草原时,周月说:“等我将来发迹了,我就把太阳之家安在草原,在这里,多么自闭的孩子都不自闭了。”

秦垚记住了她的话,他决定在草原建立一个太阳之家,而且当即考察,并且发现了草原的隐性开发资源。这就是秦垚跟哥哥说的想到塞北投资的事。

秦淏明白了,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还想去哪儿投资吗?”

“不想了。”秦垚答道。

“为什么?”

“笑笑要被他亲生妈妈接走,这些日子周月就跟丢了魂一样。”秦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