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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兰边说边摆弄自己面前的餐具,眼巴巴的看着牛仔手中鲜嫩欲滴的肉串。

丁海冲牛仔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分发食物。

陶兰往嘴里塞进一小块烤牛肉,继续刚才的话题:“淏哥,你还是锦安市委副书记呢,以后管管那帮大爷,作风一点都不正派,松松垮垮,办事拖拖拉拉,我还真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尤其是快速反应能力。”

丁海听陶兰说这些,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说小同志,你口口声声要吃肉,肉来了怎么吸引不了你呀?”

四年的政府机关生涯,尤其是做秦淏秘书一年多的时间里,丁海早已磨砺的非常成熟且思维缜密,加上他跟陶兰已经非常熟稔,就已戏谑的口气,制止了陶兰这种不合时宜的话题。

陶兰睁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看看秦淏,又看看关菡,说道:“对不起,俺刚出校门,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吃肉。”

看到她无心机的天真和可爱,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了。

可能是秦淏感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弟弟秦垚的信息。他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但瞬间就恢复了镇静,过了一会,他对陶兰说:

“兰兰,淏哥一会还有事,吃完饭让丁主任送你回锦安,周末回来赏梨花吧,咱们这里梨花节开幕,可以带同事伙伴回来,淏哥负责接待。”

秦淏知道在禾城陶兰没有任何的亲人,哥哥陶笠又调到外地,尽管是同父异母,陶笠很喜欢这个妹妹,陶笠因为母亲去世的早,爸爸一直在锦安工作,续弦后,陶笠就和奶奶留在禾城。

尽管陶笠对继母没有什么感情,但他非常喜欢这个妹妹,每年节假日,爸爸都会把陶兰送回禾城,所以兄妹俩感情甚笃,这种感情当然也在后来成为大学同届不同专业的秦淏的欣赏。

所以秦淏对陶兰的关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吃完晚饭后,秦淏看着陶兰上了丁海开来的另一辆车后,就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关菡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上他的车。

秦淏连头都没回,就对身后的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上车。

关菡这才紧随其后,坐上了他的奥迪车。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这辆奥迪车,关菡就有一种特别的情愫在心中荡漾,想起他们的故事,就是从这辆奥迪车开始的。

秦淏不声不响的启动了车,驶出酒店的大门,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回市区,更没有把她送回去的意思,而是直接奔了高速路口,领了卡后,秦淏将车停下,给她系好安全带,又将自己的安全带系好,这才脚踩油门,驶离收费站,向着夜色中的高速路冲去。

关菡糊涂了,在他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就想问他们去哪儿,凭着对他的那种特有的信任和依赖,她没说出口,这会儿一看是去京城的方向,就嗫嚅着说:

“我们……”

“呵呵,终于还是不放心了吧?”秦淏不由地笑出声,好像他一直在等着她的询问。

关菡看了一眼黑暗中的他,只见他抿嘴微笑,目视前方,不停掠过的车灯,把他英俊的脸晃得忽明忽暗。

“看什么?”秦淏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可……”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睿智?”不等关菡说出,秦淏就接过她的话茬。

“你不要……”

“……这么睿智。”

关菡一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秦淏抢了去了。

她狠着劲,在秦淏的腿上捶了一下。

秦淏哈哈大笑。

“好了,你睿智,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咱们去哪儿呀?”关菡终于说道。

“这个,暂时保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跟着感觉走吧。”秦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书记,秦书记同志,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你所有的权力暂时被剥夺,明智的做法就是闭上眼,休息一会,到了我会叫你。别担心,我不会跟你私奔的,顶多也就是把你拐卖了换点银两。”秦淏开着玩笑。

“那您就别费事了,还得跟人贩子讨价还价多麻烦,我直接给您银两吧,说,要多少赎金?”

她调皮的歪头看着他。

用眼睛的余光就能知道她此时俏皮可爱的表情,如果不是夜间开车的原因,他肯定会对她有所动作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小女人在一起,他的心中总是饱含着温情和快意。

他不由地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

谁知,她却主动把自己的小手送到他的掌心。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秦淏心里一动。

怎奈他正在开车,而且是在夜间,他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紧紧的用力的握了一会,才不舍的松开,回到方向盘上的位置。

关菡也很激动,他那暧昧的一用力,让她呼吸不稳,心跳加速。

每次这个温热的大掌心都能给她带来异样的感觉。

如果说以前和他在一起,总是有负罪般的感觉,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她和秦淏一样,也是自由之身。

但是,少了对丈夫的负罪感,却又多了对秦淏前程的担心。

她怕自己对他产生依赖,从而增加他的思想负担影响他前行的速度,拉长他实现政治目标的距离。她不想因为这份爱而让他负重前行,也不想因为这份爱而影响他的政治生命。所以,尽管她有时非常想他,但从来都不会给他打个电话。

她记得唯一一次给他打电话还是在田智出事的时候,她希望他用自己的权力帮到田智。但那次也只是刚刚拨通,又觉得不妥急忙挂断了,以至他回信息问她有什么事时,她居然支吾过去,没对他说明。

她还怕自己对他产生依赖后,用情太深,受伤太深。即便是现在他们都是自由之身,她也从没奢望跟秦淏的感情能有什么结果,她知道她除去能给他爱外,她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尽管他也在不时地向她传递他的诚意,但她就是不想,不能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