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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太美了,像一朵顶着夜露的花儿,莹莹滴泪、楚楚可怜。

他冲动地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把它们分拢在自己背后,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她,吻住了她颤抖的小嘴,直到她喘不过来气才松开她的唇,声音低哑着说:

“我们不要彼此伤害了好吗?”

听到他这样说,她哭的更伤心了,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他,晶莹的泪珠不断涌出,她娇柔的小身子,由微微地抽泣,变成剧烈的抽动,最后索性嗡嗡地哭出了声。

他松开她的唇,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哭下去……

哭着哭着,她就用小拳不住地捶着他的后背,直到没了力气,瘫倒在他的怀抱里。

那一天他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女人的泪,总也流不完。

她哭得稀里哗啦,晕头转向。无尽无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干净的衬衣,也使关菡筋疲力尽,他反复地吻她,以至她的唇都有些晶亮和红肿,他力求用无尽的温存和怜爱,来抚慰她,却总也不见效,还是嗡嗡地哭着,于是,他突然狠呆呆地威胁道:

“你要再哭,咱今天就不回了,我就再要你一天一夜!保你明天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如何?”

果然,她的哭声骤然而止,但胸脯还在剧烈起伏着,压抑地抽泣着。

见这话起到了效果,他吻了她一下,低沉着嗓音说:

“宝贝,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口气中充满了怜爱,他从来没跟罗婷叫过“宝贝”话一出口,他就有种真把她当做心肝宝贝呵护的冲动。

她流着眼泪,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半边脸,边呜咽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吗?以后我们会很苦的?我们真的不该……”

是啊,一个女人,心里怎么装得下两个深爱的男人,她今后怎么去平衡这种关系?怎么面对深爱着她的丈夫?她已经彻底颠覆了她的爱情和婚姻,即便这种爱再真挚、再无辜,也经受不住道德的拷问啊!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口气充满了伤感,他不能要求她做什么,他不能太贪婪,他更不能承诺给她什么?

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但他不能沉浸在女人的患得患失之中,他没再要她,尽管特想再要一次,一来是她已经招架不住自己的疯狂掠夺,她走路的姿势都不正常了;二来他必须尽快赶回去,他要掌握邱晓来禾城的真正动机。

他拥住她,说道:“答应我,不许再说绝情的话,好吗?”他目光灼灼,口气坚定,不容质疑。

她点点头。

从秦淏的眼睛中,她读到了痛苦和忧愁,她知道自己的言行深深的伤害了他,通过这一段的交往,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爱她,但是,错过季节的爱情,很难再有美丽的花朵开放。

想到这里,她的泪流的更凶了。

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低哑着说:“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是啊,应该相信他,他的确能够让她信任。

她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还一抽一抽的。

他再次低下头,吻干她脸颊的泪,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回去,邱市长来了。”

她一惊,原来他还有大事等着呢。难怪刚才沉闷,自己还误会了他。快速抹了一下脸,拿起小包就说:“快走吧。”

看到她满脸泪痕,他说:“你去洗把脸,我可不想带着个三花脸回去。”

就在秦淏急忙往回赶的途中,接到了康建明的电话,告诉他别着急了,邱市长只在禾城吃了顿便饭就和家人进京了。

他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慢了车速。

不知为什么,自此甄元的事情出现后,他就总觉得邱市长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理解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小结。尽管邱晓没有任何言行证明他在乎了,但秦淏就是这么肯定地认为他放在心上了。

邱晓是穆省长在锦安工作期间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跟穆省长非常莫逆,现在锦安市几乎是党政一肩挑,锦安市委叶书记由于受到前任省委一把手的影响,只求善终,所以乐得当老好人,在许多问题上都是邱晓说了算,就拿今年锦安市最大的旅游开发项目明珠湖来说,全是邱晓一手操办的,这个投资数亿的项目在全省都是很少的。

“党弱政强”,是目前锦安的现状,叶书记几乎被架空,而且经常借病在家研习书画艺术。各市县的领导也就很少找他汇报工作了,但秦淏除外,秦淏不但没有远离这个书记,还经常给他介绍一些省里的书画家,和他切磋技艺,另外,秦淏总觉得叶书记是大智若愚、城府极深之人,只是目前比较淡泊名利罢了。

锦安市委书记下一届人选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任何悬念,邱晓也志在必得,但秦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用急着赶路,秦淏也就轻松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关菡,不由得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纸条女,尽管有悖常理,但就是不能停止对她的渴望,他做过努力,他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但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

一想到她,心里的那种温情、那种渴望是从未有过的,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伤神耗力过。罗婷也没有。她的身上有着他对女人向往的一切美好,这种美好时常折磨着他,时常在他工作之余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的偷袭他的思想,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经常在内心里拷问着自己的这种感情,也知道她说的“不能”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能抹掉她在心中的位置。他忽然理解了罗婷,这么持久、痛苦的爱着一个人,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就像关菡说的那样,以后,他们会是很苦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些许的伤感,眼睛里有了很温热的东西胀满了眼眶。该死,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他甩甩头,咽下泪水,又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