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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河,你多宽广,我将遨游在你河面上,让我心醉,引我遐想,无论你向何方,我随你前往。同漂到天涯海角,这茫茫世界多辽阔,我们同在彩虹尽头,静静等侯,我忠实的好朋友,月亮河与我……”

他们紧紧拥着,谁也不说话,只有水流轻轻的潮涌声,浴缸的正前方是一扇大落地窗,轻柔的纱幔,半掩半映,窗外便是那雨后皎洁、清透的星空,寂静而深邃。

好多年以后,他的脑海还经常浮现出此时的画面,这种悠然的浪漫和真切的温馨,被他永恒地定格在记忆中,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江南小女子,怎么能带给他如此美妙的摄人心魄的瞬间……

此时,依偎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听着那沙哑的磁音,那充满着淡淡幽怨的、哀伤的低吟浅唱,关菡泪流满面,她恍如隔世,不知眼下这华丽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假如时间永远在今宵凝固,在此时凝固,该有多好!

秦淏再次动情,低头吻着心爱的女人,发现她的眼角有泪水流出,他愈发的激动,就去吻她的泪,吻干了,又有新的流出,终于,他放弃了她的泪,去吻她的唇,他感到了她微微战栗,感到了她压抑的抽泣,他的眼也生涩的潮湿了……

他理解她的泪水,但他此刻除了吻和再次给予,他别无长物,他无法预测以后的事情,他更不能承诺她什么,他们现在最真实的就是彼此的拥有……

涌动的水流,柔柔地从两个赤裸相依的身体经过,她感到了他又复苏了,她又一次感到他灼热的鼻息和擂鼓一样的心跳,她惊奇他的耐力和体力,羞涩地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脯上,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她不敢轻举妄动,就凭刚才把脸贴在他胸前这个小动作,就足以让他血脉喷张,他一跃而起,把她压在身下……

他的力气仍然大的惊人,但是他却不得不小心的使用它。

半晌,他才将她抱出来,放到床上,用浴巾仔细地抹去她身上的水珠,然后自己的唇就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她被吻得耳热心跳,慌忙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隐密部位,没想到反而越过了其它的部位,直接来到这里,她惊得一阵颤栗,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就像一位得令的勇士,毫不犹豫地一往直前,奋力冲击。不知是汗水还是身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一颗颗地飞溅出去,滴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她娇喘不休,紧闭双眼,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强大。

她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只能将自己交付于他,任由他带自己到达任何他想到达的地方……

当她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多了,房间里没有他。

恐惧突然袭来,她马上想到他扔下她不管了。

是的,昨晚他的行为是一时糊涂所为,他是谁呀,是禾城的最高权威者,将来还有可能是锦安的权威者,甚至成为更高的权威者。官途无量,未来灿烂,怎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影响政治生命呢?

肯定是早上酒醒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怕自己赖上他,偷偷跑回禾城了,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她瘫倒在床上,泪水涟涟,竟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时她想到了丈夫田智,田智就永远做不出这样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抛弃自己独自离开。

泪水流的更猛了,要知道对这个城市自己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回家,每次去北京都是田智领她去,自己从没去过一次,应该说除去江南她成长的小镇,她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陌生的,她脑子里快速盘算着怎么离开,自己盘缠是不是足够。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赤着脚下了地,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昨晚带回的甜点,后半夜他们共浴的大浴缸,还有床上种种的痕迹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昨晚,他们相爱过。

她颓废地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堪,懊悔、羞愧一起袭上心头,两行泪水无声滑下。

她当然想到了田智。她大一时开始和田智恋爱,那时他大四,他们只在一起相处了一年,有三年的时间他们分隔两地,关菡拒绝了无数优秀的追求者,这些追求者中有不少是来自高干门第、巨贾之家,她都不为所动,心无旁骛地一直等到毕业结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

她好像坐等了一个世纪,房门才被推开,秦淏从门外进来。

她瞪大泪眼,愣愣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精神充沛,还是那么的仪表整洁、器宇轩昂,昨晚的柔情和疯狂,在他身上早已荡然无存。

他没进到里间的卧室,而是将手包放在外间的桌上,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

见他不理自己,她有些委屈懊恼,男人,一旦得到就不知珍惜,才多长时间,就又端起市委书记的架子,装做什么都没做。女人,真不该为了什么虚幻魅力、什么品德而去眷恋任何一个男人。

她默默地擦干眼泪,将花窗上的窗纱拉上,准备换衣服,哪知,刚把浴袍解开,正要脱,他就进来了,她赶紧把浴袍遮在胸前。

看到她慌乱的神态和瞬间就红透的小脸,他忍住笑,板着面孔说道:“拉帘干嘛?”边说边拿开她紧护在胸前的双手,立刻,浴袍散开,洁白的酥胸袒露,两团柔软上的粉色花蕾立刻惊恐地翘立起来,他将她拥向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怔了怔,用力推开他,拢紧浴袍,低着头,声音颤颤地说:“对不起,秦书记,天亮了,我要换衣服。”

她的称谓和冷漠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眉头一皱,目光里立刻散发出一股戾气,使她不寒而栗:“怎么,天亮就不认人了,昨晚……”

她伸出手,掩住他的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能往下说。

他握住这只手,把它攥在自己的胸前,低头看着她,黑黑的眸子闪着火光:“你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