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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想要个弟弟,这样就能跟弟弟PK了!

叶轻轻那家伙,太娇气,还没碰就哭,让他连说重话都要思考很久。

不过……有个和轻轻一样软乎乎的妹妹,貌似也不错!

想通之后,叶宸宸眼中的纠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他无比慎重的点头,仿佛接到手里的,是一项伟大的任务,“我会好好照顾麻麻和两个妹妹的。”

没等厉北言欣慰这小子的懂事,就被叶子月弹了下额头。

她红着眼眶瞪过去,“让一个孩子照顾我,你好意思么?你要赶紧给我好起来,这样才能把我照顾好!”

叶子月鼻端泛酸,满腔苦涩,“还有,女儿还没取名字,你还没抱抱她,所以我不许你有事!”

取名字?

这事不该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来做么?怎么落到他头上了。

男人幽深的黑眸有片刻怔忡。

他勾唇,笑容里带了丝意味不明,“妙妙,厉妙妙。”

叶子月好奇的问,“这名字有什么奇特的含义吗?”她总觉得怪怪的。

男人眸光越过她,落在榻榻米上酣睡着的叶轻轻身上。

小家伙衣服上绣着一只猫咪。

厉北言轻笑,“像猫一样高贵慵懒。”

叶子月,“……”行吧,你是女儿她爹,你高兴就好。

厉北言也觉得这名字过于随意了点,不过这不是他的孩子,他起什么名字,最终都不会被采纳,也不想白费心思了。

“我累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闷闷的。

叶子月赶紧把金针铺开,“我很快就施好针,让你休息。”

出去后,叶子月悄悄掩上门。

晚餐叶子月回到次宅,和白灵一起吃的。

“殡仪馆里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尽快把人火化带走。我和那里的人约好了,明早就送他火化。”

白灵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扒着碗里的饭菜。

闻言,勺子掉落到碗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知道了。”叶子月闷声说,本来就没胃口的她,更是吃不下一点点东西。

天很早,她便回了房间。

整晚,都辗转难眠,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摁了脑中,叶子月顶着熊猫眼起床。

她分别通知了卫渠和厉北言后,换上黑色的毛衣裙,和白灵一起赶往殡仪馆。

车开到半路,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车窗滴滴答答溅起水花。

“叶小姐,我去买伞,你们先等等。”司机说。

叶子月刚想说这是小雨,不用那么麻烦,可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到嘴边的话转成,“好。”

打着伞,她和白灵走到里面。

两人围着棺材走了几圈。

叶子月趴在棺木上,低声抽泣,“下辈子,不要这么傻了,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白灵沉默而哀伤的看着范统的遗体。

他光头上不知何时长出黑色的头发,眉眼桀骜,五官粗矿野性帅气。

他在最好的年纪陨落。

甚至,为他送葬的,只有两个人。连离开,都那么的悄无声息。

交了钱之后,两人坐在等候室里。

气氛沉闷而压抑。

头顶有几个屏幕,分别展示着不同棺材里的场景。

叶子月不忍再看。白灵自虐般的,眼睫上挂着泪水看着。

拿了骨灰盒,两人又被司机送到准备好的墓地。

白灵蹲在墓碑前,摸了摸冰冷的照片。

雨水从伞外飘进来,落在脖颈上,冰凉冰凉的,冷得刺骨。

“姐,我想离开这里了,我想去我爷爷身边。他岁数大了,也不知道我还能陪他多久,我想给他尽孝。”

白灵低声说着。

她的声音,从雨帘中落进叶子月耳中。

声音很轻,被雨水利落得支离破碎。

沉默几秒,叶子月点头,“好。我给你订机票。”

回去了也好,毕竟她的身边总有莫名其妙的危险,还可能会连累到对方。

冷冷清清的葬礼,没有多余的人为他送行。

叶子月按了按心脏的位置。

这里,会永远记得那个痞里痞气的青年。

斑驳树影下,他眉眼张望的笑脸。

“不好了叶小姐!”

司机突然匆忙赶来。

叶子月眉心重重一跳,“怎么了?”

“少爷,他……快不行了!小少爷和小小姐闹着让你回去。”

闻言,叶子月手中的伞突然松了,落在地上溅起满地的泥水。

接着,她疯了般的冲进雨帘里。

白灵不得不结束这简单的葬礼,跟着司机一起冲进车里。

“快点再快点啊!”

叶子月捂着嘴,泣不成声。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说过,要永远陪着她的。

司机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是最快了。”

“姐,你冷静点,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白灵轻轻拍打着叶子月的肩膀,安抚着。

这声安慰,被雨水滴落的声音稀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终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驶到主宅面前。

刚进门,叶子月便被甩了一巴掌。

她懵了,愣愣的看着满脸泪水,妆容都花了的厉夫人。

“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有事?!都怪你,你给我滚出去!”

厉夫人疯了似的,不停的拍打着她。

叶子月被她话里的内容震慑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厉震天将人扯开,劝道,“冷静点,你是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吗?!”

闻言,厉夫人勉强镇定下来,只是那眼睛里憎恶,像个巨大的深渊,像要把叶子月焚烧殆尽!

“我去看看他。”

尽管心里很疑惑很好奇,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他的身体更重要。

叶子月轻轻将长辈挥开,踏进屋子里。

还没进房间门,便嗅到空气中飘荡着的浓郁血腥味。

“厉北言!”

叶子月冲过去,扑倒厉北言床头。

男人半阖着眼,黑眸毫无机制,身体虚软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他的身边,围着叶轻轻叶宸宸,还有卫渠。

卫渠手里拿着空了的针筒,显然,他刚刚注射了什么。

“你怎么样了?”

叶子月在问厉北言,可眼睛,却是牢牢的盯着卫渠。

卫渠惋惜的说,“给他打了治愈剂,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效果。你们……还是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两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