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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叶子月凄厉的叫声划破山林。

瞬间寂静过后,只听得到铁器划破皮肉的声音。

叶子月杏眼瞪圆,死死盯着车内的情景。

“叔叔?”

水果刀刺下的那一刻,叶宸宸想逃,然而他被绑着的腿,被鸡冠头死死拽住,还拖了回来。

绝望之际,那个眼熟的叔叔,竟然挡在他的身前。

血,流到他的脸颊上,温温热热的。

叶宸宸呆呆的看着他。

“找死!”

趁着鸡冠头晃神之时,厉北言挥手毫不犹豫夺将水果刀从后背上拔出,锋利的刀片,死死抵在他的脖颈上,瞬间,就是一条血线!

叶子月看到厉北言后背上多出的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来不及心疼,就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情绪。

“不要!”

一只温柔的手覆在他的大掌上,叶子月放轻了声音安抚厉北言的情绪。

“为了这种人背上人命不值得,我们将他交给法律制裁好吗?”

“对对对,别杀我,千万别死啊我,我知道你们女儿在哪儿!”

男人睫羽低垂着,遮住晦暗不明的神色。

手中的水果刀仍旧抵在鸡冠头的脖子上,没有放开,却也没有再进一步。

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

叶宸宸从震惊中回神,捂住小鼻子,满脸嫌弃的盯着鸡冠头的裤裆,“好恶心。”

听到儿子稚嫩的声音,厉北言心神微动,他侧目看向他。

叶子月无奈看他,“你儿子还在这儿呢,难道你这个做爸爸的,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么?”

“爸爸?”

闻言,叶宸宸惊诧的抬眼,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厉北言,眼珠子微微转动,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叶宸宸明明是疑问句,在厉北言的耳中,自动过滤掉了其中的疑惑音节。

他紧绷成一条直线的身子,骤然间松懈了。

这时,司奕慢慢挪开厉北言的水果刀,“这里交给我吧,我车里后备箱里有医药箱,你去给他疗伤。”

厉北言居高临下的睨了浑身抖如筛糠的鸡冠头一眼,眼中肃杀之气渐渐褪去。

他被叶子月拉去了司奕的车上。

叶子月边给他敷药止血,边听司奕逼问,“说,我闺女在哪儿?!”

“你闺女?我不知道啊。”鸡冠头满脸茫然。

就连叶子月都微怔住了。

“不要脸,别乱认我女儿。”厉北言冷哼出声。

联想到在游乐场,司奕看叶轻轻那一脸不舍的小模样,叶子月了然。

“我,我知道,我说了,能不能将功抵过?”

“你没得选。”司奕冷酷无情的道,“你可以不说,但我闺女遭受了什么伤害,我会在你身上百倍还回来!”

五岁大的小女孩,送去黑市能做什么?还不是被特殊癖好的男人玩?!

想到这里,鸡冠头只觉得菊花一紧!

他满脸菜色,像吃了便便一样难看,“在黑市……我带你过去。”

司奕满意,他觑了觑厉北言的方向,心虚的高声喊声,“那啥,路有点颠簸,言哥,你先疗伤,我去救你女儿哈!”

他话音刚落,叶子月就见厉北言变了脸色。

“休想。”他冷冷道,眉宇间焦急,催促叶子月,“快点。”

“我们来得还算及时,他们应该来不及对轻轻做什么。司奕带了保镖过去,不用那么急的。”叶子月轻声安慰。

其实,她心里也很急,只不过他刚为了宸宸受了伤,她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想再让他伤上加伤了。

等叶子月咬断纱布,厉北言立刻把睁着大眼睛,安静站在一旁的叶宸宸抱起,放在车上。

并且亲自弯腰给他系好安全带。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肩头受了伤,仿佛做了无数遍似的。

车子启动,朝着司奕那车离开的方向驶去。

叶宸宸被他抱在怀中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明明是有些反感的味道,却令人无比心安。

叶宸宸脸红了红。

沉默寡言的他,忍不住关心厉北言,问道,“叔叔你疼不疼?”

厉北言在开车,闻言望了他一眼,阴鸷的眸光,柔和下来。

“我是你爸!”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亲爸!”

叶宸宸沉默了一会儿,从后视镜里去看叶子月,问道,“麻麻,他说的是真的吗?”

叶子月点头,“是真的。”

“哦。”叶宸宸冷淡的应了声,唇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

车门一时之间很是安静。

众人心思各异。

叶子月心里装着许多事,一旦两个孩子安全了,就要面临他们的抚养权问题。

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厉北言,却紧张得不行。

他忍不住问旁边仿佛缩小版的自己的儿子,“臭小子,知道了我是你爸,还不叫人?”

宛若古希腊中神袛般俊美的脸庞,因为紧张紧紧绷住,此刻显得严肃唬人。

倏然,叶宸宸也正了脸色。

一大一小的严肃表情,如出一辙。

叶宸宸说,“想当我爹地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亲的,也得通过我们的考核才行。”

他的语气很是坚定。

然而,厉北言顷刻间黑了脸。

面对叶子月时,他永远抓不住话里的重点。

淡如水色的薄唇咬牙挤出几个字,“还有谁想当你爹地?!”

该死的,那些不长眼的男人当他是死的吗?!

“有承叔叔,查理叔叔,王哥哥……”叶宸宸辦着手指头认真的数。

听到承叔叔三个字时,叶子月吓了一跳,随即就是窘迫。

厉承南是想当他们爹地来着,不过可不是为了她,不是像厉北言想的那样……

“别乱说了。”叶子月红着脸打断。

“哦。”叶宸宸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在三人说话间,保时捷已经追了上去,几乎和司奕那辆车同时停下。

鸡冠头被压着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顺着地下室往里走。

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到普通的居民楼底下有这样一个黑市。

男女老幼,各种打扮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里面呼声震天。

周围肮脏的场景,叶子月是越看越心慌。

在听到熟悉的哭声时,脚步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