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轩点头：“对，田兄言之有理，如此说来，霍凡的攻击行动一开始，就尽在乔小浪的掌控之中了，就已经决定了霍氏集团覆灭的命运，只是他自己毫不知觉，不知不觉走进了乔小浪为他挖好的巨大陷阱。

还有，四海集团米国分公司账户快速得到解冻，也应该是乔小浪胁迫霍凡做的。霍凡如此听乔小浪的话，一定是乔小浪掌握了霍凡操作这起攻击事件的完整证据，有这些证据握在手里，乔小浪很容易就可以让霍凡陷入牢狱之灾。

面对乔小浪的威胁，霍凡明白，即使乔小浪不杀他，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霍凡是个聪明人，既然败局已定，唯一的选择就是和乔小浪合作，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安然脱身，才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换句话说，霍凡是在乔小浪的逼迫下答应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交易。”

田耀祖赞道：“程叔的分析十分透彻，事情就是如此。”

冯哲困惑道：“乔小浪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此次为何要留霍凡活命呢？为何不把霍凡干脆杀了，顺而夺取他的全部财产呢？”

冯鹤年也感到困惑：“是啊，这似乎不大附和乔小浪做事的风格。”

田耀祖道：“这一点我也有些想不通，不知程叔如何看？”

程子轩沉思片刻，道：“此事我看，有两个可能，一是乔小浪要装逼做大侠，这样做，给霍家留个根，留一条活路，正显出他的大侠风范，为自己博取欺世盗名。第二，就是乔小浪一定有什么长远的阴谋，在搞什么欲擒故纵的鬼伎俩。只是，到底是什么鬼伎俩，我现在也猜不透。”

田耀祖点点头：“程叔的分析有见地，这两种可能，我认为后者要大一些。”

程子轩点点头。

冯鹤年突然打了个寒噤：“如果是后者，那乔小浪的心机也太重了，如此小小年纪，就要如此深邃的心机，实在是可怕。”

田耀祖笑道：“冯兄，乔小浪心机再重，难道还能比过我们这些老江湖？我们走过的桥，实在比他走过的路还要多。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我看早晚有一天，乔小浪的狐狸尾巴一定会露出来的。”

程子轩点点头：“对，毕竟他到底还是年轻，虽然不可忽视，但也不用过度紧张。”

冯鹤年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如果此事真的是如我们分析的，是乔小浪一手操作的，那么，你们不要忘记了，操作成这件事，是需要十分巨大的资金的，起码要几百亿才可以。当时四海集团的流动资金都被冻结了，自保都困难，乔小浪到哪里倒腾来这么多天文数字的资金呢？”

田耀祖皱皱眉头：“这正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程子轩也皱起眉头：“是啊，乔小浪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做无米之炊的。”

冯哲提醒他们：“你们难道不知道青天帮缴获的六合帮秘密金库？乔小浪是青天帮的精神领袖，他难道不会动用那秘密金库来搞这事？”

田耀祖和冯鹤年还有程子轩都摇头。

“为何？”冯哲一怔。

田耀祖道：“第一，六合帮的秘密金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价值数目，但根据曹雄那些年的入账，基本也能估出个大概，撑天不超过100亿。第二，六合帮那秘密金库里的东西，大多是硬通货，这些东西要兑现成货币，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乔小浪根本来不及操作这事。所以，我一开始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冯鹤年喃喃道：“难道，乔小浪找什么人借的？”

“几百亿，不是小数目，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何况，即使有，谁又会借给他这么多呢？这断无可能。”程子轩直接否定了。

“那到底是怎么搞来的呢？莫非乔小浪会变？”冯鹤年百思不得其解。

田耀祖和程子轩都摇头，乔小浪又不是孙猴子，怎么会变呢？

3个老人头和1个小人头一时都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半天，冯鹤年看看时间，喃喃道：“已经是下午了，很快，四海集团就要全面接管霍氏集团了，老霍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基业，瞬间就成了柳叶子的了。”

一想到这一点，冯鹤年就压不住内心狂烈的妒忌，霍氏集团这块大肥肉，自己一直虎视眈眈，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容易落入了柳叶子的手里，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田耀祖冷笑一声：“我看下午的接收未必就会顺利，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为何？”冯哲问道。

田耀祖微笑不语。

程子轩明白了田耀祖的意思，点头道：“对，霍氏集团的高管和中层，很多都是当年跟随老霍混江湖的，特别是保安队的大小头目，都是跟着老霍腥风血雨打出来的，对霍氏家族感情很深。此次四海集团想顺利接收霍氏集团，肯定会遇到不小的阻力，说不定接收人员刚到门口，就会遭到保安队员的迎头痛扁！”

冯鹤年也点头：“这些保安大小头目都是青皮二楞出身，做事不经思考，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冯哲一听兴奋了：“这太好了，越乱越好啊，我去瞧瞧热闹去，看他们这帮接收人员怎么被霍氏集团的保安队痛抡的。”

田耀祖笑了：“到底是年轻人，就爱看热闹。”

冯鹤年也想让冯哲去打探下虚实，点点头：“去吧，注意隐蔽，不要招惹乔小浪，回来把情况和我说说。”

冯哲兴冲冲站起来，带着4个贴身保镖走了。

冯鹤年然后看着田耀祖：“田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商议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田耀祖道：“冯兄这话正说中我的心思，即使你今天不请我，我也会邀请你去我哪里去的。我现在在琢磨的，也正是此事！”

程子轩笑了：“二位老大想到一起去了，咱们这叫志同道合啊，既然志同道合，就一定会众志成城的。”

田耀祖和冯鹤年都会心地笑了。

田耀祖对程子轩道：“程叔，你对目前青城的整体局势是怎么看的？”

冯鹤年也道：“程叔，你来分析下。”

程子轩捻着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慢条斯理道：“目前，青城的整体形势可以分为两大块，一块是道上，一块是商界。道上，随着青天帮的异军突起和东正帮的突然出走，以及曹雄和六合帮的覆灭，目前属于两强争霸时代，这两强，田兄的虎头帮根基深厚、社会资源广泛，当属老大。

而青天帮，只是在乔小浪这妖孽在青城出现后，才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帮派迅速崛起的，他们发展的速度快，虽然根基浅，资历差，但后劲十足，倒也不能小觑。”

田耀祖点点头。

程子轩继续道：“这商界，本来青城是4大集团共同统治，4大集团当中，冯氏集团当之无愧第一，霍氏集团和四海集团以及正太集团分列234，而且，他们和冯氏集团比起来，差距是很大的，三家加起来实力也才只能和冯氏集团相当。

但最近这段时间，随着四海集团接连拿下40亿、60亿和100亿的几个大项目，他们的实力得到了快速增强，大有后来之上的趋势。更加上这次霍氏集团出击四海集团未果，反倒被四海集团吃掉，形势变得微妙起来。

目前来说，青城的4大集团格局已经被打破，成为三足鼎立之势，但这三足，正太集团是瘸腿的一足，最具实力的当属冯氏集团和吃掉霍氏集团之后的四海集团。

四海集团虽然实力和冯氏集团依然有差距，但他们发展的势头迅猛，和冯氏集团的实力差距正在快速缩小。所以，虽然冯氏集团依然占据老大的位置，但面对四海集团的发展势头，不可无忧患意识。”

冯鹤年点点头：“程叔的分析很透彻。”

程子轩接着道：“二位可以认真想想，青城今日道上和商界的局面，到底是为何出现的？”

冯鹤年道：“很显然，一切都和乔小浪这个妖孽有关，没有乔小浪，青天帮不可能崛起，曹雄和六合帮也不可能覆灭；没有乔小浪，四海集团的发展也不会如此牛叉，更不可能吃掉霍氏集团。”

田耀祖点点头：“是的，今日青城的新局势，都是乔小浪一手造成的，他不仅在青城道上兴风作浪，而且，还打乱了青城商界的平衡格局，制造了大规模的混乱。”

程子轩点点头：“所以，二位老大，你们在讨论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无论如何都绕不过乔小浪这个妖孽，换句话说，乔小浪就是制造今日青城道上和商界大混乱的根源，青城道上和商界的原有平衡，都是因他而打破。”

田耀祖点点头：“程叔言之有理。冯兄，按照我的思路，根据今日的新形势，我大致梳理了一下，我们现在面临两条线的斗争，道上以我和虎头帮为主，面对的主要是青天帮；商界呢，以冯兄和冯氏集团为主，面对的主要是四海集团和正太集团，特别是四海集团。”

冯鹤年点头：“我们这两条线，却又不是平行互不交叉的，只有互相紧密协作，才能实现我们的宏图大业。”

程子轩接着道：“这两条战线的交叉点，就在乔小浪身上。乔小浪如今在道上领导青天帮，在商界暗中协助柳叶子。他是脚踩两条船，左右逢源，铁了心要和我们战斗到底。”

田耀祖发出一阵阴冷的笑：“既然乔小浪要和我们作对，那我们当然不会怕了他。我田耀祖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从来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