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消失的同时，钱子惠已经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坐上车，钱子惠打开了音乐，并单曲循环那首她一直很喜欢的《人在旅途》。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

听到这，钱子惠跟着哼道：“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纵然此时候情如火，心理话儿向谁说。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当这首歌循环了两遍，车窗便被敲响。

见是梁军，钱子惠忙道：“没锁，进来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梁军将热牛奶递给了钱子惠。

“谢谢。”

接过后，钱子惠还关上了车窗。

喝了口热牛奶，钱子惠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当金钗。”

“因为一个傻逼到不能再傻逼的原因，”钱子惠道，“我是孤儿，我远比同龄人来得独立。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生活，一直觉得我不需要有人陪。在大家都谈恋爱的时候，我是将时间花在勤工俭学以及家教这两份工作上。大学毕业之后，有个男人对我很好，我也爱上了他。后面他的公司面临破产，他希望我能帮他。”

“就是当金钗赚钱给他？”

“是的。”

“而你答应了？”

“当一个女人陷入热恋时，她就跟傻子没什么两样。”

“那你也真是有够傻的。”

“当了差不多一年的金钗，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的公司运作一直很正常，只不过他在大观园里的消费太高，自己有些承受不了，所以才让我去当金钗的。其实他一开始遇到我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念头。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都可以当金钗，而他觉得我非常合适，所以才会跟我谈恋爱，后面才会在我面前演苦情戏。”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骗的？”

“是施董告诉我的，要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你有没有报复那个男人？”

“雇人把他打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算吗？”

“这种报复的意义不大。”

“就算他死了，也弥补不了我。”

“你真傻。”

“都是过去了的事了，”钱子惠道，“后面我离开了大观园，之后就在施董的手下做事。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很出色，还跟他以前认识的一个女人有些像，所以他就直接认我做干女儿。我跟你说过我是孤儿，所以我是真的拿他当我爸。可惜啊，他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才认我做干女儿，并不是真的希望我是他的女儿。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心里还是会有些憧憬。就算他已经明确说过只因我有利用价值才让我继续跟着他，我也没什么怨言。”

“那你对笑笑是真心的了？”

“肯定的，”钱子惠道，“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如果我讨厌笑笑，甚至希望笑笑跟施董断绝父女关系，那我的手段多得是。施董本来就不喜欢笑笑，我要火上浇油的话，真的是易如反掌。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还希望他们父女俩感情能好好的。所以我是真心对笑笑好，希望你能帮我开导开导笑笑，让她别再将我拒之门外了。”

“行吧，我会帮你的。”

“谢谢。”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父女俩打赌？”

“那样的赌约会让笑笑变得坚强，变得独当一面，所以是有必要的。”

“那你一开始知道品生一季度亏损吗？”

“这个我肯定不知道，财务报表都没问题的。”

“之前那个老板让财务作假。”

“难怪会卖得那么便宜。”

“烫手的芋头当然便宜了。”

“放心吧，笑笑会赢的，”钱子惠道，“我都已经想好了，在赌约期限临近之前，如果品生还是那死样子，我就会想办法提升品生的业绩。要么我花钱委托朋友跟品生合作，让品生在最后一个月的业绩突飞猛进。要么我直接跟笑笑谈一谈，让笑笑在财务上作假。施董很信任我，到时候只要我说那是品生的真实业绩，施董也不会再去纠结的。”

听罢，梁军道：“那样的话，你就必须离开荷泰集团了。”

“我向来不看中名利。”

“所以一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让笑笑赢了？”

“那是肯定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帮笑笑。”

“而她一直在抗拒你。”

“在她认为我抢走她爸爸的前提下，她会抗拒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所以你其实是一个好人。”

“我是好人，但我不是好女人。”

“因为做过金钗，对吧？”

“是啊！”

“这个也没什么，只要你以后的对象不知道就行了。”

“或许吧，”钱子惠道，“因为初恋实在是太失败太失败，所以我现在对男人都有些失望。看上去再正经的女人都会去找小姐，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特不靠谱？不过你倒是挺靠谱的，我上次在酒店里勾引你你都没有上钩。当时我都想好了，要是你想将我扑倒，我就一脚把你的蛋蛋给踹爆了！”

听到钱子惠这话，梁军当即笑出了声。

笑过后，梁军道：“既然你曾经是金钗，那你应该知道我老婆也是金钗的事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离开大观园的时候她还没有来。”

“那大观园是在哪？”

“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有些事我不会告诉你。对于大观园，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因为笑笑是施劲松的女儿，如果非亲非故的，那受到的惩罚肯定不只是关在衣橱里。而且你已经知道你老婆做过金钗，也决定要跟她离婚，所以你就别问一些不需要知道的事了。把婚给离了，之后把精力放在辅助笑笑这上面。等赌约到期了，我会给你一份非常神秘的礼物。”

“别说是把品生交给我打理。”

“嗯？居然被你给猜到了！”

“因为笑笑就是这样说的。”

“那到时候我再送另一份非常神秘的礼物给你。”

“给点提示。”

“不给。”

“为什么？”

“因为还没有想好非常神秘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听到钱子惠这话，梁军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过后，梁军问道：“为什么施劲松也在追查丁新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