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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别委屈自己了,找个女人吧!”曲子染非常无奈,这明明是最简单的法子。

    墨锦邺蹙着眉,瞪了他一眼,然后从木桶里跳出来向西边飞去:“本王去一趟后山——”

    “后山?”曲子染瞪大眼,“你疯了,麒麟换血太危险了,你不要再冒险!”

    他大吼一声,但前面的墨锦邺没有理睬,曲子染无奈,担忧地跟了上去。

    钟离晚静站在屋子里,双眸紧闭,耳尖微动,西北方向屋顶藏了两个,东北方向墙角藏了一个,正西方向屋檐下一个。

    她从怀里拿出玉笛,不急不缓地吹了一首曲子,她很少吹幻音残谱的曲子,只因为幻音残谱必须要用内力才能吹响,同时也在消耗内力,所以每次她都会体力透支。

    幻音残谱第一章,迷情幻影,这首曲子可以让听的人迷失心智,如同一个木偶,不过最多只能控制他们半柱香的时间,防止他们醒来后追上来,她赶紧开溜了。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盈盈洒落在屋檐上,描绘出祁王府的亭台楼宇,庭院的石路上泛出点点银光。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她感觉周围建筑越来越少,前面地势变高,似乎有一座山。

    “岩哥,你看到主子的脸色了吗?看起来像受了重伤!”这时,远处一个声音道。

    钟离晚顿时驻足,有人?

    “别胡说,主子怎么可能会受伤!好好守着!”卫岩一口否决,他心底的担忧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主子中了炼狱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钟离晚听到两人对话,已经确信这里有人把守,到底有什么值得派人看守,难道是……

    她的眸光变亮,难道寒阴花就种在前面的山上。

    得想个办法上山,不过这里的防守比较多,尤其前面带头的那个男人,武功不低,如果打起来则是一场硬战。

    就在这时,有一个侍卫跑到卫岩面前禀报:“岩哥,不好了,王府外面出事了,来了一批高手,连沈哥都不是对手!”

    卫岩表情陡然严肃,立即带了一批人迅速离开了。

    钟离晚看了眼剩下的人,心想:看来师兄已经行动了!

    此时正好有一队巡逻的侍卫从不远处走过来。

    钟离晚飞上树,看到这队人正要从树下走过,倒掉着身体,从头顶捂住最后那个侍卫的嘴巴,将人拉到树上去了,巡逻的人没有注意到后面少了个人已经走远了,钟离晚正要一掌将那侍卫敲晕,哪里知道这个侍卫哼哼唧唧几声道:“王…肥……啵吆……潵……吾!”王妃不要杀我!

    钟离晚理解能力惊人,奇怪这侍卫居然认识她,她把侍卫的脸没过来一看,嘴角一抽,居然是今天拦着王府大门不让她进门的那个侍卫!

    小四又接着哼唧道:“王……肥…唔…错了,都…系…污…秽…”王妃,我错了,都是误会!

    钟离晚抿着嘴角笑了笑,手刀子又扬起来了。

    小四瞪大眼,赶紧挣扎:“唔选择…记几…晕!”我选择自己晕!他说完从怀里掏了一根迷香亲自吸了,然后华丽丽的晕了!

    这年头,做侍卫的有几个防身的东西很正常,但没听说给自己用的。

    钟离晚:“……”这个戏精!

    她扒了小四的衣服换上,然后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后山的入口守了几个侍卫,钟离晚走过去便被拦住了,其中一个侍卫道:“站住,后山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钟离晚道:“我是受主子之命上山有事情要办!”

    “受主子之命?主子不久前先进了后山,怎么通知你的?还有你小子怎么看着面生?”

    祁王去了后山?

    钟离晚微微一愣,想了想道:“我是受曲先生提拔的新人,所以你们没见过我。”

    她突然凑近,声音很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偷偷告诉你们奥,主子受伤了,他先前吩咐我去拿药了,所以我才后到。”

    “主子真受伤了!”一个侍卫惊讶的说道:“我就说刚才看主子的脸色不太好!”

    钟离晚赶紧道:“是啊是啊,你们还不快让开,别耽误了主子治疗!”

    “对对!”侍卫也比较焦急,立刻给她让出一条道。

    钟离晚道了声谢,匆匆走进后山。

    “有点不对劲啊?”她进山后,守门的侍卫才后知后觉道:“刚刚那小子如果是受曲大夫提拔的人,那就等于王爷身边的人,怎么会穿跟我们一样的衣服?”

    另一个侍卫经过提醒也感到奇怪,根据祁王府的制度,府邸各部分地区管辖的人服饰都有所区别,他道:“没错,而且这小子秀气的跟个娘们似得,有这样的小伙子混在一堆糙老爷们里早该出名了!”

    “那咱们要上去把他抓回来吗?”

    “不用,山上被王爷设了阵法,那小子如果不是王爷的人,肯定会被困死在里面。”

    这边,钟离晚走了许久突然发现不对劲。她记得自己一直笔直往前走,不久前看到东北方向有一棵树上挂着一条青蛇,现在居然又看到了,显然她一直在原地附近打转。

    有阵法!

    这里密林环抱,株株相接,找不到出口,这时,她不知踩到什么,脚下的大地徐徐分裂,露出地下的烈焰红岩,燃烧着熊熊烈火,滚滚浓烟从下面升起,她赶紧跳开防止自己掉下去,地面仍然在裂开大口,钟离晚一直跑一直跑,突然前方的树林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极其诡异,就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想把她吞噬进去。钟离晚闭上眼,提醒自己,这是幻像,不要让思维受到干扰。

    好厉害的阵法,天地就如四方形的囚笼,而且能让人产生幻象,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大师级别的阵法——画戟天罡阵!

    这几年她对阵法也有所研究,普通的阵法不在话下,不过画戟天罡阵的摆阵图,她在书上没有见过,所以只能自己摸索了。

    任何阵法都有阵眼,只要破了阵眼,一定会找到生门。

    钟离晚拧眉思考,有了!

    因为幻象导致她看见树林的方位一直在变动,自己每次走动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所以她根本无法分辨出东西南北。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永远不会变,这些大树即使方向在变动,但是受光合作用影响,南面的叶子比较浓密,而北边的树叶会稀疏一点,这样就可以根据树叶的稠密辨认方向。

    如果没猜错,四大方位正中央就是阵眼,那个位置有一棵大树,钟离晚跑了过去,居然一下子从树中间扑了过去。

    另一边,墨锦邺到了明湖,曲子染一个劲的劝说,他始终无动于衷。让他去找个女人解毒,笑话!

    “邺,别逞能。”曲子染皱着眉。

    “我若不用麒麟换血,你待会就会看到我的尸体。”墨锦邺浑身已经大汗淋漓,他现在能稳稳地说话不代表他不痛,而是说明他很能忍,如果有人能感受他的体温,一定会以为是碰到了火。

    墨锦邺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明湖旁的一个石洞走过去,这座石洞门口有两座麒麟石雕,他将手伸进右边的麒麟口中一拧,石洞的入口打开。

    曲子染跟着墨锦邺走进去,点亮了洞府内的火把,顿时整个空间呈亮,洞府不大,但比较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中央有一座方池,池子中间立着一座展台,上面悬浮着一颗血红的石头,颜色暗红,在昏暗的石洞内显得诡异。池子两边有两条沟槽,里面有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很阴森恐怖。

    其实麒麟换血就是用引血石将他的血从身上引流出去,以引血石为媒介,反反复复的从身体来回进出,这个过程非常凶险,半个时辰内不能中断,在这过程中他原本血液里的毒会被过滤排到血池里,这个方法,他在幼年时试过数次,但除了对炼狱不起作用外,其他的毒都可以解决,不过因为太危险了,他已经很多年没再试过。

    墨锦邺走过去,对着手腕放血,直接将手搭在引血石上,引血石瞬间就像一个饥渴的婴儿,猛烈的汲取墨锦邺的血液,原本诡异暗红的颜色瞬间红的刺眼。

    墨锦邺极力的忍着,疼得五官紧绷,甚至这么不怕痛的人都疼得吼叫,曲子染眼眶微红,不忍在里面待着了,他跑出石洞打算去外面守着。

    远处的林子传来动静,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人!”曲子染大喝一声,立即向声音方向跑去。

    钟离晚刚走出画戟天罡阵就碰到了曲子染,她的唇畔挂着浅笑,若无其事道:“曲子染,好巧啊!”

    曲子染上前两步,笑呵呵道:“王妃怎么也在这啊?”

    “我出来散步啊,这么巧,你也出来散步?”

    “是啊,这山路不好走,夜色这么黑,王妃一个姑娘家走了这么远,在下佩服。”曲子染眼睛眯了眯,向钟离晚走过去,“若是碰到个什么豺狼虎豹,我兄弟岂不是要‘守寡’?”

    钟离晚眼底划过一抹异色,这个时候怎么没见祁王?

    她双手交叠,带着一分得意道:“你放心,本王妃一向福大命大,豺狼虎豹见了我估计会给我让道。”

    曲子染嘴角微勾:“是吗?可我就是那个豺狼虎豹。”他突然出手,掌风直扣钟离晚命门。

    哼,任何威胁到邺性命的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钟离晚早料到他会出手,一个旋身绕到他身后反手一掌,两掌相击,二人各自后退好几步。

    曲子染准备再次出招,谁知眼前的景色已变,树林里安静的诡异,而钟离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混蛋!”曲子染反应过来他被推进画戟天罡阵里了,那该死的女人果然是太后老妖女派来的人。

    曲子染按照墨锦邺给的破阵之法走动,可谁知居然没有用,他大叫一声:“怎么回事——该死的,邺你可千万别有事!”

    这边,钟离晚心情颇好的往前面走,还好刚才出阵的时候,随手把阵法改了,否则现在就困不住曲子染了。

    没走几步,她听到远处传来的吼叫声,声音凄厉,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个声音打死她都不可能不记得,那是祁王的声音,他正在遭受什么,居然会叫得这么痛苦?

    钟离晚脑中浮现出祁王的天人之姿,这样的人有过失的举动,似乎与形象不符,她心中好奇,小跑过去,远远地看见有两个麒麟坐落的石洞,石洞的大门紧闭,不过似乎隔音不太好。

    她小心翼翼地向那座石门靠近,总觉得这两座麒麟不是摆设,果然一番摸索,机关被扭开了,石门缓缓地向上推开。

    入眼一个男子站在大殿中央,身体半屈但是颤抖的厉害,一只手强撑着展台,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一块血红的石头,诡异的是,那块石头居然在吃他的血,祁王因为鲜血的流逝,面色惨白。

    墨锦邺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顿时四目相对,血红的眼睛夹着嗜血的光芒。

    “王爷,你没事吧?”钟离晚试探的问。

    墨锦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母后就这么迫不及待,非要在新婚之日置我于死地?”

    钟离晚闻言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要杀自己的亲身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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