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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苦了新三团的战士们,虽然他们也临时改建了几栋建筑用来充当仓库,可明显是杯水车薪,大量的粮食只能暂时堆在外面。

    这对于张小凡显然是不能接受的,现在正值夏季大雨说来就来,虽说这些粮食都做了防雨措施,但一旦遇到大雨天依然免不了有所损失,张小凡不能让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粮食损耗在这里。就算不说现在粮食珍贵,对战士们的士气也是一种打击。无奈他只能再跑一次铜陵市了。

    夜色沉寂,整个临河基地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出于补充新鲜血液的需要,这次前往铜陵市都人不是新一团的人,而是从其他两个团挑选出来的。如果他们这次表现合格,他们回来后也将编入新一团享受战兵待遇。身后几十辆车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粮食。一切准备就绪。

    这次前往铜陵市依然由张小凡亲自带队,他在一切步入正规之前,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让其他人做,依然决定夜里两点出发,事实证明在外面行军,夜晚比白天安全的多。

    一切准备就绪,几十辆车依次缓慢驶出基地的大门,看着远去的车辆渐走渐远,留在基地的战士们心里皆是五味杂陈,作为基地首领的张小凡每天出生入死,而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却可以安安全全的待在基地里。

    没工夫理会留守在基地里的战士是怎么想的,张小凡带着车队一出临河县,精神不由的开始高度精中,车队在夜里为了不那么显眼,所以都没有开车灯,只靠着每辆车前挂着的一小个手电筒指路,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事故,必须小心前进。

    还好一路上无惊无险,虽然一路上不时有车辆不小心熄火,但在第二天一早,他们依然又来到了铜陵市。

    粮食运来了只是第一步,能联系的卖家才是最重要的。张小凡先让车队停在城外,自己一人先进去寻找卖家。进城很顺利。张小凡的独立一师师长的头衔还是很唬人的,查看张小凡证件的哨兵还给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进入新渭南市的大街后张小凡边开车边拿出通讯器,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一阵悦耳的等待铃声过后,很快通讯器被接通了,和对面的人交谈几句后,张小凡很快向一个方向驶去。

    这里算是铜陵市的平民区,大多都是低矮的平房与刚进城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照,不宽的街道依然被露宿街头的人占去了一半有余,张小凡必许小心翼翼的行驶,才不会碾压到旁边躺着的人身上。

    一路上询问了好几个人,经过再三确认后,张小凡才敲响了眼前的一个破旧的小房门。

    开门的正是和张小凡通过话的夏宛如,不过眼前的夏宛如却和张小凡印象里的夏宛如大相径庭,在北方防线张小凡见到她是,虽然她也没有刻意打扮,但一套普通的职业套装依然难掩浑身散发的青春靓丽。

    可是再看现在,宽大的军装把她美好的身材掩盖的严严实实,一头靓丽的秀发早已不见,变成了一头胡乱的短发,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留下的是更多的是麻木与呆滞。

    看到门外站着的张小凡,夏宛如勉强一笑说道;“小凡哥哥来了,快请进。”

    跟着夏宛如往里走去,这是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房屋阴暗潮湿,里面只有两张单人床分别摆在两旁。一张桌子摆在中央,董三川就坐在桌子旁边。看来这就是董三川和夏宛如的住处了。

    董三川看到张小凡前来,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说道;“今天真是贵客登门,没想到张师长还记得老哥哥我。”

    张小凡也笑道;“看来董老哥和在流沙镇一样还是那么的消息灵通。”

    董三川连忙摆着手说道;“小凡兄弟说笑了,我现在哪能和以前相比,”他有指了指这个房子说道;“老哥哥我可是辛苦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喽!”

    张小凡问道;“老哥哥怎么住在这里,你不是说有了新靠山了吗?”

    董三川无奈的道;“什么新靠山,全他娘的扯淡。”

    原来虽然董三川用张小凡抓的那只恐甲兽成功的的得到了那位大人物的好感,也名列他手下的所谓四大金刚之一,可是那位大人物毕竟只是一只黑道势力,在铜陵市军方的高压下,他们能做的生意也很有限,现在新渭南市好歹有些油水的生意都让军方给包了,只剩下些边边角角也早已被瓜分完毕,董三川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想要在此地混出一片天下还为时尚早。

    董三川说道这里也唏嘘不已,他说的;“可惜了小凡兄弟的那只恐甲兽,我原想凭着那只恐甲兽好歹能在那位大人物手下捞点事情做,哪曾想到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在铜陵市军方面前连条狗都不如,平时他连自己都吃不饱,又哪会分些给我做。”

    董三川越说越气愤,他指着现在居住着的房屋说道;“小凡兄弟现在铜陵市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你瞧瞧就这样的破房子竟然值500万,这样的房子在流沙镇连我的狗的不住,在这里居然值500万,还有这里的吃的,喝的都比在流沙镇要贵好几十倍,而且工作还极其难找,家里要没有军方高层人员根本就没别想找到事做。在这样下去,老哥哥我说不定就要沿街乞讨了。”董三川说完眼里若有若无的瞟了张小凡一眼。

    张小凡自然对董三川的话心知肚明,不过他此次来不是给董三川找工作的。他直截了当的对董三川说道;“董老哥你对铜陵市的黑市了解多少?”

    董三川一下子来了精神;“来生意了!那怎么也比给人打工强一百倍。”他拍着胸脯说道;“小凡兄弟,不是老哥哥说大话,虽然在这里我不比从前,但老哥哥好歹也在这行当混了二十多年,论对这里黑市的了解程度,我自认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张小凡也懒得理他是不是吹牛,在铜陵市他认识的人只有他和魏元丰两个,魏元丰是军方的人对处理这些事情多有不便,他不找董三川还能找谁。再说凭他现在的身份胆敢糊弄他的人也绝对是活得不耐烦了。

    董三川也感到自己有些心急了,他故作矜持的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凡兄弟你是要买东西呢?,还是要卖东西呢?,”

    张小凡答道;“也买东西,也卖东西,看行情喽!”

    张小凡慢吞吞的一句话,更激起了董三川的欲望,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实话说,这几天他就要疯了,以前在流沙镇叱咤几十年一向说一不二,可来到这里一下子变得人嫌狗不理,没有人把他当个菜,现在连去给人打工都没人要,巨大的心里落差快要把他击垮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张小凡的一条线,他是不论如何不会放弃的。当下他把脸一拉苦笑道;“小凡兄弟被掉我胃口了,有什么东西尽管拿出来吧,只要能用到老哥哥的地方,老哥哥就感激不尽了。”

    张小凡不禁笑道;“老哥哥现在心急了。刚才不是挺稳当的吗?”

    董三川苦笑道;“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过了,要不是答应了宛如他爸,我早就不想活了,”说完董三川的眼睛变红了。

    旁边的夏宛如一直低着头看到什么表情。

    张小凡也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再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工夫一直跟他瞎白活,他当下道;“老哥哥,我有有一批粮食要出手,不知道这里的行情怎么样?”

    董三川身体一震;“粮食可是好东西。当下新渭南市可以说什么都缺,而粮食更是重中之重,原本新渭南市200万人的规模却被硬生生塞进去了1000万人,周边的良田也在恐甲兽攻城的时候被破坏了不少,太远的良田又没人敢去收割,只有把附近的麦田收获一些,可那和铜陵市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虽然还有大量粮食储备但那主要是为军队准备的,不到万不得已军队是不会往外撒的,现在黑市上粮食的价格已经往上了十多倍,而且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可以说铜陵市已经越来越不是普通人呆的地方,在这里连喝水都是定量配给的,要想在这里活得像个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而这还只是第一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状态只会越来越严重,铜陵市迟早会变成只有富人才能生存的地方。

    对这样的情况,铜陵市的高层也曾试图扭转但无论是从其他城市调粮,还是冒险收割远处的粮食都不大现实,其他的城市情况也大同小异,能调过来的粮食只是少数,冒险去远处收割的风险也很大,不是谁都和张小凡那个疯子一样的,敢半夜去找恐甲兽的麻烦。面对持续不断的伤亡与收获的那点粮食相比,究极是赔是赚的争论在西北战区高层的争论一刻也没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