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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罗精选部落的铁骑精锐,组建成一支横扫大草原的重甲骑兵,依靠西海梦金山,屯兵五色城,配合玉门关的宋军,屡挫西夏大军锐气,构成大宋西部的铜墙铁壁。斯罗晚年娶戴琳为妃,只有紫月公主这一个女儿,现在紫月公主被狼妖掳走不知道生死,金蝉老祖也逃走了,部落最好的猎手腾格和大将军软腾华的儿子正月去冰狼山营救紫月公主,结果只有正月一个人回来,大王没有怪罪正月,倒是正月自己觉得无脸见人,躲到屋子里发呆。

软腾华不在五色城,邻居叶蒙的妻子因为腿关节风湿,常年疼痛,听说白狼皮做的褥子可以医治此病,便来找正月讨要那四只狼崽,正月无心理会这些狼崽,加上叶蒙又是父亲的朋友,就含糊答应了。叶蒙也是猎户出身,射的一手好箭法,现在骑兵营做百夫长。

叶蒙知道这四只狼崽来之不易,是腾格用生命做代价换来的,回家后,让妻子准备美酒佳肴,首先祭奠了腾格的亡灵,再看那四只狼崽,有两只已经死掉,一只是腾格滚落冰山时压死的,另一只是正月回来途中冻死的,生下存活的两只,仿佛明白叶蒙的不良用意,四只绿莹莹的眼睛满是乞求的看着叶蒙,叶蒙不予理睬,径自将四只狼崽挂到自家院中屠杀猎物的专用木架上,准备屠宰。

他拿起屠刀熟练的刨下前两只死掉的狼崽皮毛后,那两只存活的狼崽眼见同类被残忍的屠宰,更加发出凄凉的狼嚎,叫的叶蒙妻子心里头发毛,就劝丈夫放过这两只狼崽,叶蒙没有同意,他喝干一壶烈酒,拿起雪亮的屠刀开始屠宰剩下的两只狼崽,那两只狼崽最后一刻发出的哀嚎,久久飘荡在五色城上方的夜空。

叶蒙放下屠刀,得意的欣赏着四张纯白的狼皮,那四只血淋淋的狼崽挂在高高的木架上,仿佛暗夜的精灵,随风摆动着它的爪牙。叶蒙的妻子做好了酒菜,不见丈夫进屋,就出来叫叶蒙。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一个白狼的影子跃上院子里木架,她的心猛地一颤,自己低估道:“不可能,那些狼崽已经死去了,不会再活,是自己花了眼睛。”

她揉揉眼睛再看,千真万确的一只白狼,正如人一样,站在木架的顶端,那只白狼通身雪白,眉心地方一颗朱砂印记,在星火交映下,极为显目。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狼妖!

她又看到那只千年狼妖脚下的木架上,自己的丈夫已经高高的悬起,脸色酱紫,舌头伸出多长,那已经断气的尸体,拌着四只血淋淋的狼崽,在木架上悠悠飘荡。叶蒙妻子连竟带吓,惊呼一声,昏死当地。

正月听到邻家异响,跑过来看个究竟,等他看到叶蒙及四只狼崽的尸体后,再看到那只雪白的千年狼妖时,他已经心中明了,这只千年狼妖一定是尾随自己来到五色城,想不到四只狼崽竟给五色城带来如此的灾难,正月感到空前的恐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着。

那只狼妖也在看正月,星火交加的夜空中,她发出一声冰冷的嘲笑,身若鲲鹏摇身飞上屋檐,消失在正月的视线中,临去时对正月那有意无意的一瞥,那一刻,千年狼妖绝美的半边容颜就永远的留在正月的心间。正月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强敌时的懦弱,或许狼妖正是无瑕自己的懦弱,才留下自己的性命,从这一天起,正月疯了。

千年狼妖来五色城复仇的故事顷刻间传遍全城,众人无不谈狼色变,但是紫月主还在狼妖手中,斯罗大王昭告全部落,征集湟水流域以致全天下的勇士,准备再探冰狼山,将紫月公主救回来。

四阴山山脉连绵千里,山势不断,柴明歌驻马,看到五色城就在山脚下,轻轻舒一口气,道:“阔别一年,今日再回这里,风景依旧,也不知道师小姐还记不记得我?”

明歌郡主催马拐过一道山梁,就远远地看到了高高的城门,进的城内,只见繁华似锦,此时虽是天黑夜雪,但是城内处处彩灯高挂,一片热闹景象,此番情景在西域,可也是不多见的。来到师严的将军府,对门官抱腕道:“大人,在下姓柴,乃是师小姐的一位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师小姐一面,还请你通禀一声。”

门官点点头,道:“那你在这儿等会儿。”

他又扭身看看明歌郡主模样,转身进府去了。

不大工夫,师小姐兴高采烈跑出来,见到明歌郡主之后更是喜出望外,“柴大哥,你终于来了?”

明歌郡主微微一笑,拱手道:“师小姐,我正巧路过这里,特来看望你。”

师小姐是师严将军的独女,名叫师妃暄。

于是,师妃暄就将五色城的一些情况详细地讲给明歌郡主听。

明歌郡主听完之后,问道:“你刚才说,狼妖!是怎么回事?”

师妃暄道:“究竟狼妖是什么,我也没看到,只是好多人都这样说的。现在紫月公主被狼妖劫走,五色城第一勇士也为搭救紫月公主付出了性命,斯罗大王正在招贤纳士,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一位英雄,营救紫月公主还朝。”

明歌郡主道:“狼妖,有那么厉害?”

师妃暄道:“我也没有看见,不过这阵子,一连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

明歌郡主有些恍然大悟,道:“斯罗大王请我来五色城,是不是因为要我帮他营救紫月公主啊?本来我要急着赶回去助我师父看守星煞魔君的魔魂,不过听你这么一讲,那千年狼妖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师妃暄道:“天山御剑名威震八方,我想我家大王应该有这种意思,另外……”

明歌郡主问:“另外什么?”

师妃暄道:“紫月公主乃是大王的掌上明珠,你想,大王舍得将她嫁给寻常之辈吗?”

明歌郡主苦笑道:“莫非他还想招我做驸马不成?”

师妃暄道:“柴大哥你自己说呢?”

明歌郡主笑而不答,师妃暄又道:“我要提前恭贺柴大哥军了。”

明歌郡主点点头道:“斯罗大王这哪里是招驸马?分明是强加重任到我肩上啊?”

师妃暄道:“是啊,除了柴大哥其他人恐怕都难当重任,腾格乃是我们湟水的第一勇士,结果去了冰狼山连性命都保不住。眼下也只有你能拯救紫月公主了。”

明歌郡主道:“斯罗大王为了营救紫月公主,连王位都许出来了,不过我倒是不稀罕他的王位,你想,替他养那十几万军队,一年给多大的开销啊?不过,这件事情既然我遇上了,我就要管一管。等会儿,你带我去王宫。”

师妃暄正要说什么,就见一群身着彩衣的姑娘各自托了一盏灯走了上来,每个姑娘手执彩灯走到一个酒桌旁,这些小姑娘都是十几岁年纪,彩巾蒙面,只看到身材都是娇小美好的很,但是也不似中原女子的俊秀挺立,可惜无法望见面孔。

明歌郡主这桌也是走来一个彩衣姑娘,身材妙曼无双,拿了彩灯放在桌上,用手对着彩灯轻轻一转,这彩灯竟然滴溜溜旋转了起来,再看到彩灯飘起来之后,下面慢慢露出一个盘子,随着彩灯盖缓缓升高,露出了里面的美食。

彩衣女子彩巾蒙面,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年纪,挽发髻,娇唇凤目,长眉入鬓,鬓角两边有长长的发丝垂了下来,隐隐看上去带些棕色,更增加一层娇艳,身着的彩衣和刚才端上灯饭的那些女子又有不同,她的彩衣更贴身紧致,照的一身丰满婀娜的曲线扑面而来,凸显成熟风韵。

彩衣女子伸出手来,倒是根根玉指,轻轻“啪”一拍,就见刚才那群彩衣姑娘又鱼贯而入,手里各自拿的琴筝鼓瑟,走到东首的台子上。当先一位姑娘端着琵琶,遥遥朝众人一揖,缓缓坐下,叮咚一声起调,后面群乐骤起,放声唱了出来,唱的是:将军魏武之子孙,于今为庶为清门。

英雄割据今已矣,文采风流今尚存。

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无过王右军。

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开元之中常引见,承恩数上南薰殿。

凌烟功臣少颜色,将军下笔开生面。

良相头上进贤冠,猛将腰间大羽箭。

褒公鄂公毛发动,英姿飒爽来酣战。

先帝天马玉花骢,画工如山貌不同。

是日牵来赤墀下,迥立阊阖生长凤。

诏谓将军拂绢素,意匠惨淡经营中。

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

玉花却在御榻上,榻上庭前圪相向。

至尊含笑催赐金,圉人太仆皆惆怅。

弟子韩干早入室,亦能画马穷殊相。

干惟画肉不画骨,忍使骅骝气凋丧。

将军画善盖有神,必逢佳士亦写真。

即今飘泊干戈际,屡貌寻常行路人。

途穷反遭俗眼白,世上未有如公贫。

但看古来盛名下,终日坎壈缠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