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眼中的阴鸷让雪姬浑身一颤，慕容桓感受到她的颤抖，回头目光凌厉的看了赵永一眼，“退下！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慕容桓抱着雪姬进了暖阁，他想将她放在床上，雪姬却不肯松开他，她躺在他怀中，弱弱的出声，“让奴婢，再多抱皇上一会儿，就一会儿。”

    再不抱，她就没有机会再抱着他了。

    雪姬靠在慕容桓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混合着男性气息的龙涎香的味道，心中是说不出的满足。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他抱过，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雪姬眼中含着泪，柔情似水的说着，“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就是这样抱我进府的，那时候……还是殿下。”

    十五岁的慕容桓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让她一见就倾心了。

    她穿着一身素服倒在雪地里，他看她可怜，将她抱回了东宫，给了她温暖。

    那温暖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他是杀父仇人之子，是害她全族倾覆的人，她接近他，只是为了报仇啊。

    想起她这可笑的目的，雪姬在他怀中笑了出来。

    慕容桓心乱如麻，他捧着她沾满鲜血的小脸，声音哽咽，“你笑什么？”

    “奴婢笑……终于可以跟殿下在一起了。”雪姬环住他的腰身，声音里带着满足，“奴婢被逼着向殿下报仇，毒害殿下，要让殿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可现在……殿下已经是皇上，没有人能害您了，雪姬也……不必再承受仇恨之苦，可以好好的爱殿下您了。”

    她终于可以向他诉说爱意，可以不必再计较那些仇恨，可以将他当zuò ài人，而不是仇人一样拥抱了。

    “爱……雪姬，你爱朕吗？”慕容桓哽咽出声。

    爱吗？

    没中毒之前，他觉得她定然是爱他的，否则不会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拂他这么多年。

    可当苏月桐告诉他，他缠绵病榻多年，皆因她日日下毒的时候，他心中的爱像破冰一样摔的粉碎！

    爱他只是一个幌子，她不过是想为家人报仇，在他身边毒害他，看着他死！

    看着他母后死，看着支持他的人全都死于非命，为她的家族报仇！

    她就是这样爱他的！

    可是现在……

    他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弱了，他的心也随之一起颤抖。

    雪姬头埋在他怀中，脸朝上不断的靠近他，努力出声，“爱啊……奴婢对殿下一见倾心，这么多年，一直很爱殿下啊。”

    雪姬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冲淡了她脸上的血迹，露出她原本婉约秀丽的容颜。

    慕容桓轻轻替她擦拭着脸颊，她小巧精致的脸一如初见般好看。

    冰天雪地里，她穿着素服快要跟雪融为一体，就是这张秀丽婉约的小脸惊艳了他，让他不顾一切的带她回东宫，将她留在身边照顾着，这么一照顾，就是十年。

    他现在依旧清晰的记得，当他知道了是她多年下毒害他时的绝望和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