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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子不主动也不拒绝,跟着我一起磕了几个头,算是完成对父母的拜祭。

“奇怪,里面是我的父母耶。”她的神情有点茫然。

“是,你还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吗?”我问。

直子摇了摇头。我牵了她的手,沿着月光下的松柏小路往回走,将她以前做的那个梦告诉她。直子没有记忆,所以听了之没多大反应。

晚上,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是,我们睡得很开,中间隔了楚河汉界,戒备森严。我哪怕翻个身,直子也会立刻惊醒然后对我严防死守。

我很无语。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色迷心窍的人,正好在这种清心寡欲的情况下可以思索内功心法。经过之前的提升,目前心法和真气“蓄电池”都已经达到瓶颈,我满怀期待而来,然而并没有取得预期中的突破。

瓶颈还在那里,没有动摇破碎的迹象,这令我苦闷。

“我们以前就这样睡在一起吗?为什么睡觉还一直握着我的手?”直子在黑暗中幽幽问。

“差不多吧。”我含糊回答。

其实现在再握她的手,在真气盈满的情况下,对我几乎没什么帮助。我主要是为她度入真气,希望能让她的失忆出现好转,这事太蛋疼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我接到江韵诗的短信,让我作为她的工作人员去飞机公司接洽。如果直子没有恢复,我还会犹豫,现在她虽然失忆,但能力还在,一旦有事也能应付。

但必须改变一下外形,在我好说歹说下,直子很不情愿地戴上假长发,化了个浓妆。我粘上潜龙特制小胡子,戴上金丝眼镜,扮成一个油腻大叔。

两人站在一起,居然有点倭人风情,管不了了,下楼叫了辆车直奔那家私人飞机公司。我有点郁闷,来倭国别的没学会,倭语倒是说得挺溜。在前台顺利交涉了一下,前台的美女亲自领我们到泊机位等候。

喝着美女倒的咖啡,等了大约五分钟,穿着齐整的飞行员匆匆跑过来,跟我们确认了一下行程,以及一些细节方面的要求,然后他去准备飞机。

我给江韵诗发了短信,告诉她已经准备就绪。她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直到八点五十五分,江韵诗一行三人出现在我视线中。

她戴了个大墨镜,一付女强人的干练气质。后面两个应该是她的真正助理和保镖,我迎上去,她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跟着一起走。

直接走向安检口,助理去办理身份验证,我不知道江韵诗是怎么做到的,没有要我操一点心,顺利通过安检,登上里面已经准备就绪的飞机。

大概是富人的特权,这里的安检走个过场罢了。

十分钟后,飞机按时起飞,我看到了加藤家族领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直子坐在我旁边,她很认生,对同性的江韵诗也保持着警惕。

“还是上次那个,你的小女友?”江韵诗淡淡地问我。

她的助理和保镖在尾舱,我们三个在中间舱,两头的舱门都已经关上。直子听了江韵诗的问话,摘掉假发,拿出湿巾卸妆,很快恢复本来面目。

“我不是他的小女友。”直子很认真地反驳道。

“哦,抱歉,是我搞错了。”江韵诗笑了,揶揄地瞟了我一眼,意思是你真够衰的,这么久也没把人家搞定,还被当众打了一把脸。

我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

江韵诗拉着直子攀谈,直子爱理不理,她对生人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排斥。聊了几句后,江韵诗无奈地笑笑,放弃了聊下去的打算。

“你怎么把她气成这样?”江韵诗悄悄问我。

“失忆了。”我苦笑。

“啊——难怪有点那个——”江韵诗恍然大司,随后给我出了个主意,“我认识S市脑神经外科专家,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潘宁夏教授,回去给你介绍一下,我想他一定能给你想到办法。”

直子在盯着舷窗外,表情像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好的,谢谢!”我感激地看了江韵诗一眼。

江韵诗笑道:“别忘了上次那三件事,回去后我们抽个空好好落实一下。”

她不提我还真差点忘了,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我最近没什么事,你定个时间。”

江韵诗咬起嘴唇,语气略带幽怨:“佟浩,是不是我不提你都忘了?你回去后压根就没考虑,你这么不当回事,是不是太伤人了?”

我不好意思地道:“最近这些日子过得很紧张,加上直子的情况让人揪心,所以忽略了,抱歉。”

江韵诗看了直子一眼,理解地点点头:“看得出,她在你心中很有分量,慢慢来,一定会好的。”

侧后方突然飞来一架有倭国标志的军机,速度很快,逼到我们这架飞机的前面。飞行员通过喇叭喊话:“尊敬的贵宾女士、先生,军方态度很强硬,要求我们停到前面的W岛军用机场接受检查。”

江韵诗打开对讲系统,回道:“告诉他们,我拥有高级商务豁免签证。”

飞行员苦笑:“女士,抱歉,我跟他们说了,不行!”

江韵诗皱起眉头,稍后看了我一眼,说:“佟浩,现在的情况很棘手,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不然我可以找倭国政商界的朋友通融一下。”

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韵诗,相信我一次,我一定能处理好!”

江韵诗愣愣地盯着我,她隐隐预感到问题不是严重,而是相当严重。

我对直子道:“直子,该你出场了,会开飞机吧?”

直子眼睛一亮,扬起下巴:“当然会!”加藤家培训的忍者是全能战士,现代机械样样精通,直子作为嫡系精英,这种训练一样都没落下。

我们在江韵诗的讶目下,打开通往驾驶舱的门,将飞行员请到一边,然后直子坐到驾驶位上。“直子,你把我送到那架飞机上去。”我说。

飞行员惊恐地望着我。我随手一掌将他击晕。

“好!”直子这个时候宛如恢复正常,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自信的神色,双手快速熟悉飞机的控制系统,没过多久朝我点了点头,意思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