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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朝她竖起大拇指:“好的,你刚才的表现很好。”

加藤直子轻蔑地撇撇嘴,没有回应。

铁柱这里生意不错,刚把面端上来给我们,想聊几句都没有聊成,被才来的顾客叫走。

我这边吃完,要给钱,铁柱说啥也不肯收,正争的时候门口来了几个混混,为首的剔着牙,脸上都是横肉,脖子标配一根大金链子。

“才哥,哥几个来啦,里面请。”铁柱推开我,让我和加藤直子赶紧走,他则小心翼翼地上前招呼。

剔牙的才哥斜眼看看我和加藤直子,嘿嘿冷笑:“小柱子你不厚道,我一来你就让你朋友走,啥意思,我才哥没资格认识你朋友呗?”

“不是,他们有事要赶路。”铁柱边说边朝我们挥手,让我们赶紧离开。

啪!才哥的一个小弟上前给了铁柱一巴掌,骂道:“开个小破店就了不起啦,才哥的话也敢不听,反了你了,你特么还想不想开了!”

“才哥,不关我朋友的事,是我不好,要怪你怪我吧。”铁柱一头跪到才哥面前。

店里闹成这样,其实顾客纷纷躲出去,厚道的还在柜台上留了钱,不厚道的直接溜了。加藤直子诧异地看看我,虽然她没开口,但显然奇怪我为什么不帮朋友。

啪!

才哥甩手给了铁柱一个耳光,准备再打时,手被钳在空中再也落不下去。他扭头一看,一个年轻人眯眼看着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小姑娘。

出手的正是我,不是故意让铁柱挨两记耳光,而是想让他长长记性。铁柱以前很能打的,是我们一帮小伙伴中的金刚大力士,现在做本分生意,身上的血性已经磨灭了,这让我看了非常心痛。

“靠,小逼嵬子你找死!”才哥大怒,一巴掌掴向我。

我还没出手呢,加藤直子飞起一脚将他踹飞,从屋里一直飞到门外,又重又狠,才哥挣扎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这彪悍无比的一脚震住所有人。

混混们都傻眼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然而铁柱非但不开心,反而埋怨我:“浩哥,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让你走你就走嘛,非得掺和进来做什么,现在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了。”

“什么情况?”我发现他话中有话。

铁柱看了那些混混一眼,苦笑道:“还记得毛蛋吧,当年被我们打的见面绕道走,但人家现在牛了,才哥只是他手下一个小弟,我们斗不过他的,算了吧。”

我仔细想了想,想起邻村那个鼻涕娃,仗着家里有钱到处惹是生非,被我和铁柱几人教训得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跟我们叽歪,没想到现在截然相反。

“你说那个鼻涕娃啊,没错,我记得。”我笑道。

铁柱见我拎不清,立刻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他现在是城里最大的黑老大,手下百十号兄弟,别说跟他斗了,放个屁都能把我喷死。”

我明白了铁柱的顾忌所在,怕事后毛蛋报复,所以宁愿忍气吞声。

这件事必须好好解决,否则我走的也不安心。我牵着加藤直子走到才哥面前,用脚勾起他的下巴,冷冷地道:“去把毛蛋给我找来,就叫浩哥在这里等他。”

才哥恐惧地看了看加藤直子,她那一脚绝对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了,他没敢多说一句,灰溜溜地带着手下。

他们一走,铁柱便劝我们赶紧跑,“浩哥,他们肯定去找毛蛋搬救兵,我知道你能打,可是能打又有什么用,除非你把他们打服了,否则后患无穷。”

“没事,像以前那样再信我一次。”我拍拍他的肩膀。

铁柱苦笑着没再说话,但眼里更多的是无奈,显然他不认为我能解决这件事。

大概十分钟,三辆大面包开到饭店门口,后面还跟着两辆大奔。才哥第一个下车,手里抱着一卷红地毯,从后面那辆大奔后座那一直铺到饭店门口。然后大面包车上的小弟们全部下车,在红地毯两侧夹道排队迎候。

才哥躬身拉开大奔的门,用手臂护在车门上沿,等这一都做到位,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从车里出来,锃亮的皮鞋踩在红地毯上,等才哥给他披上风衣,然后才把目光转向铁杆柱的饭店这边。

没错,正是以前的鼻涕娃毛蛋,大名毛小东,现在全县城都尊称他为东哥。

这排场简直没谁了,让人叹为观止。

“完了完了——”铁柱的脸色非常难看,嘴里碎碎念。

毛小东走到饭店门口,才哥赶紧把红地毯往前接,一直接到里面的座位。毛小东一路踩着红地毯,旁若无人地走到屋子正中坐下。

才哥早在椅子上铺了一块垫子,等毛小东一坐下,立刻把泡好的茶奉上。

“张铁柱,你现在牛逼了。”毛小东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拿正眼看我,其实他早看到我了。

“东哥,承蒙你关照,我才能做点小买卖。”铁柱赔笑。

“可别这么说,听说你现在有靠山了,来头很大,我哪敢不自量力照顾你呀。”毛小东一付阴阳怪气的腔调,“我来都来了,把你的靠山请出来见见。”

看他装逼到现在,我也有些不能忍了,呵呵笑道:“当年的毛蛋现在牛逼了,又是大奔,又是红地毯,敢情这县城快容不下了吧。”

毛小东啪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给我掌嘴!”

啪啪!

众目睽睽之下,加藤直子上前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小鸟依人地继续站在我身边。她的动作太快了,毛小东手下的混混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毛小东捂着脸东张西望,都搞不清是哪个打的。

“妈的,刚才是哪个,给老子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啊,给我打!狠狠地打!”毛小东带了三车人来,就是来摆威风的,哪里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一场混战开始。

我站着没动,看着加藤直子如同穿花蝴蝶,所过之处那些混混如同稻草人似的七倒八歪,不过四十秒钟,毛小东的人就剩他一个还站着。

啪!

毛小东装逼用的神器紫砂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继续保持着惊愕的表情,嘴里像塞了一只鸡蛋,张在那里好半天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