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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菲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催我赶紧送他去医院。我们两态度一致,但那家伙死活不肯去,各种咒骂和作。张小菲问他到底想咋样。

那家伙终于说出目的:“给钱,不给钱这事没完,我要告你们故意伤害。”

我忍不住笑了:“一百还是两百?你说。”

张小菲已经打开钱包数钱了,她随身带着大几千,就是为了方便起见,现在正好能用得上。那家伙看到她手中有厚厚一撂钱,眼睛立刻贼亮。

“我人撞伤了,车撞坏了,车不能去医院吧,我得自己推去修,我也不多要,三千五千你们看着给。”那家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小菲很爽快,立刻数出两千递过去。“两千吧,看你伤的也不重,车子也没啥事,剩余的自己买点吃的。”她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没脑子的冤大头。

如果那家伙拿了钱就走,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出来碰瓷也不容易,高风险的活。但他贪得无厌,见小菲好说话,手里还有不少钱,又开始讹上了。

“两千肯定不够,我现在头疼得很,要做检查,一个检查就得上千,说不定还要住院,反正两千不够,最起码也得五千才行。”他态度很强硬。

围观人群中走出两名“热心观众”帮腔:“就是,你看把人撞成这样,想两千块打发了事,想得太美了,这年头钱贬值得厉害,人要五千也不多。”

还有一个装腔作势过去扶住那家伙,给他打气:“哥们不用怕,我们都看到他的车撞你,大伙给你作证,他不给钱就不让他走!”

毫无疑问,这几人是一伙的,有五六个之多。换成以前我看到这阵势也会害怕,没准就乖乖给钱息事宁人了,但现在这钱不仅不给,还得教训他们一顿。

“既然这么说,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张小菲也看出不对劲了。

“这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什么必要报警,我看你们就是不想赔钱,现在这年头有钱人都坏得很,想跟警察串通一气欺负人!”帮腔的一个家伙嚷起来,他剃着青皮,脖子戴根大金链子,手臂上有纹身。

看起来十足的社会混混,让一般人退避三舍。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激动什么!”张小菲火了。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吗?你们俩太过分了,把人撞成这样不说赶紧赔钱,还在那磨磨叽叽,有点良心的人都看不下去!”帮腔者“义愤填膺”。

“我就报警!”张小菲拿起手机拔110。

但是帮腔者居然上来抢手机,阻止她报警。我上前一把抓住帮腔者,将他摁在车头发动机舱盖上。“厉害呀,你这么热心的路人我还头一次见,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上赶着图什么呢。”我揶揄道。

“怎么没关系,社会风气这么差,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敢伸张正义!”他还跟我犟嘴。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同伙朝我围过来。有好心的群众提醒我赶紧息事宁人,以免吃大亏。我没有理会,继续压着帮腔者的头。

“揍他!”一名同伙高喊一声,几人一起朝我扑来。

我猛地拎起帮腔者,用他的身体当挡箭牌,几个家伙的拳脚都打在他身上,把他打得鬼叫狼嚎。有个同伙想越过他踢我,被我反腿一脚踹出去。

等警察赶到时,几个家伙都被我打服了,老老实实抱头蹲在地上。

“又是你们几个,有手有脚的干些什么不好,非得搞这些歪门斜道,还屡教不改。”警察一看到这几人就乐了,都是老熟人。

几个家伙大气不敢喘。警察有些奇怪地道:“今天咋这么老实呢,刘二,你来说说咋回事。”

刘二就是表演碰瓷的,他哭丧着脸道:“黄警官,我们是不该做这事,但他也不能打人吧,不赔钱也算了,还把我们几个都打了一顿。”

我刚才出手有讲究,没造成多大伤,但绝对痛,痛到他们看到警察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本来他们最怕警官,现在恨不得警察立马把他们带走。

警察看看他们再看看我,不由得笑了:“刘二,你们越活越回去了,连两个小情侣都对付不了,还出来混个毛,以后老老实实找个正经事做吧。”

“……”刘二几人面面相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我和张小菲啥事,把情况给警察说了后,警察留了我们的电话号码,挥手让我们先走,剩下的事由他处理。没有造成后果,估计也就教育一通。

“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一打六吖,刚才那场面太帅了!”张小菲满眼小星星地盯着我。

“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成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成天无所事事啊!”我撇了撇嘴,“告诉你,在你们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在蹲马步,在你们吹牛打屁的时候我在练搏击术,不然你以为呢?”

张小菲捂着嘴偷笑:“我也要练,以后带我一起。”

我以为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屁股一转就能忘,没想到她竟然当了真,跟我商量训练时间和内容,非要今天开始,还说中午请我吃拜师宴。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只好点头同意。

“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吃!”

张小菲指路,我们不久来到一条小吃街,看起来很普通很平民的那种。她对这里很熟悉,领着我七拐八绕,进了一家卖麻辣烫的店。

“我最喜欢他家的麻辣烫,你也尝尝。”她献宝似的说。

“这就是你说的拜师宴?”我笑问。

张小菲认真点头。我捏着鼻子半晌无语。稍后,她神秘兮兮地说:“他们家的镇店之宝,一般人吃不到,只有懂行的人才能吃到。”

听她这么说,我抬头四下打量一圈,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门店,勉强称得上整洁,环境差成这样,还怎么让人指望它给出惊喜。

“老板,来两碗加料的,大料哦。”张小菲强调了一下。

老板是五十来岁的黑瘦男子,朝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交错的烟熏黄牙:“好咧,稍等!”带了四川口音,手脚倒是很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