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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原则就是打女人?”袁珊非常愤怒。

我看看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委屈。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打女人,如果不是忍无可忍,我才不会动手。我无法容忍别人当我面侮辱她,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必须向玲玲道歉!”马克的智商不低,华语说得尽管生硬但词能达意。

他说的同时松开领带,卷起衣袖,摘下金表,准备跟我大干一场。标准起手式,一看就是练过搏击的,而且属于非常厉害的那种。

这是巴黎春天的二楼,很高大上的购物场所,现在有两个男人要打架。保安闻风而动,很快赶到,但马克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他打了我女朋友,我要狠狠教训他!”马克说。

保安明白了前因后果,居然为我们让开场地,典型的人种歧视,令人无语。保安肯定认为马克有能力教训我,否则不会这么做。

袁珊表情复杂地跑回来,在一边默默旁观。

“看招!”马克大喝一声跨前一大步,同时左手一记勾拳打向我的下巴,还留右手直拳的后手。

我要是向左让,正好在他右手直拳的覆盖范围。要是向右让,他的左勾拳可以随时化勾为直,就算力道受影响,打在脸上也是很痛的。

所以我选择了低头,该低头时要低头,低头侧身,从他的右臂下穿过,右手卡向他的脖子,右膝顺势顶起,让他首尾难以兼顾。

马克左拳快速下压,将我的膝盖打偏,但他的脖子没能躲开,被我用力卡住。同时我膝盖顺势下沉往前一跨,别在他的身后,上身和他狠狠一撞。

这一击力量很足,马克的身体仰飞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保安见势不妙,赶紧上来阻止,将我和马克隔开,拉偏架的本事很熟练。

“再来!”哪知道马克爬起来反而更兴奋,还要打。

保安确定他没有问题,于是让开。马克大叫一声,如同坦克似的扑向我,他人高马大,横冲直撞有优势。我只能利用灵活抗衡,找机会反击。

最终马克再次被我撂倒,我用手肘压住他的脖子,膝盖跪压住他的手臂,让他无法动弹。保安又来了,不由分说上来将我拖开。

马克起来后不敢再打,灰溜溜地拉着金玲跑了。

经过这个插曲,我和袁珊之间疏远不少,原本就很莫名其妙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她一言不发,冷着脸在前走,我慢吞吞跟在后面,互不理睬。

没心思再去别处逛,索性到机场耐心等候。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袁珊靠在休息椅上假寐,我坐在她身边,漫无目的打量来往旅客。

突然,安检处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一个大胡子抱着一个黑包疯狂跑来,后来几个机场警察奋力追赶。很凑巧,大胡子的方向正正朝着我们。

袁珊被惊醒,听到警察的喊叫声,脸色大变。

“不好,是恐怖分子,他抱的可能是炸弹。”她说。

我很是无语,貌似无论和她还是和张小菲一起,都没有遇到过好事。大胡子的速度很快,我拉起袁珊想逃开,但晚了一步。

这边人相对较多,大胡子疯狂地一头扎进来,拉开露在黑包外面的拴扣,有青烟冒出。我暗叫不好,本能地将袁珊扑倒压在身下。

轰!

一阵剧烈的爆炸,冲击波产生的巨压差点把我压扁,同时有高温席卷而过,后背的衣服瞬间化为乌有,我嗅到一股肉体焦糊味,很久后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痛,也不知被烧成了啥样。

头上脸上粘乎乎的,用手一抹,血肉模糊,不知从哪来的烂肉。袁珊被我护在身下,安然无恙,没有大碍。看到我凄惨的模样,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察看我头上的伤口,声音里带了哭腔。

此刻她没有必要装,我心想就算受伤也值了。她清掉我头上脸上的烂肉,仔细看了又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没看到大伤口,应该问题不大。”

但后背上惨不忍睹,有大片皮肤被烧焦,袁珊要去找医疗人员救助,我阻止了她。从包里取出疗伤膏让她抹上,换了干净的衣服,趁机和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休息。

“你确定没事?”袁珊很不放心。

“没事,我心里有数。”我可不想去医院,面对没完没了的麻烦,耽误行程。

候机厅里闹哄哄的,过了很久才恢复平静。那个大胡子已经炸成一堆肉泥,被归拢在一处,装进收尸袋里。警察提取了他的DNA,作身份甄别。

经统计五死七伤。我因为反应快,及时卧倒,侥幸与死神擦肩而过。

抹了药膏后,后背凉凉的,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但似乎全身的血液往向里流,为伤口输送养分。我有种预感,伤口正在以远超正常的速度愈合。

飞机延误了两小时,直到警察们处理完所有事务,确保没有漏网的恐怖分子才恢复通航。我们因为提前走,所以晚点对我们来说无所谓。

罗马。菲乌米奇诺国际机场。

我们乘的士到圣马利亚大教堂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只订到一个房间,只能住在一起。有了之前的经历,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酒店外观很古老,里面却修饰一新,从窗户就可以看到大教堂的尖顶。袁珊让我洗澡,把伤口清洗一下,再抹上消毒药水。

我扒了精光,钻进卫生间。没想到过了片刻,袁珊主动跑了进来,“别多想,你后背伤的很重,我给你洗一下。”袁珊红着脸解释。

好吧,我转过去把后背交给她。她调了一下水温,然后轻轻冲洗上面的药膏。片刻后她轻“咦”了一声,“你的伤口长得好处,基本已经结痂了。”

然后拿手机拍给我看,果然愈合得不错。

“可能我皮厚肉糙,加上药膏效果好。”我笑道。

这时我是正面对着她的,她眼帘垂下扫了一眼,咬咬嘴唇将我扳转过身,“你能不能正经点,伤得这么重还有心情想乱七八糟的。”她羞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