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我的回答连我自己都意外。

袁珊也很意外,多看了我两眼,但没说什么。按照她的意见,这条路是不通的。我接过泛黄的纸片,仔细观察上面的线路,发现果然是这里的地图。

袁珊带着地图来,其实足以说明问题,她是有备而来。

“你说的封死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此路不通,要么他们有重兵把守,要么那里的情况特殊,没有办法逃出去。”袁珊说着指了一个点,“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你看下。”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再看看身后,眼前一亮:“他们不可能一直找我们,等他们放弃了,或许有机会。”

袁珊摇头:“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所有的门和通道堵死。”

她说的有道理。而且除了堵死外,现代的技术手段也可以用上,比如远程监控。于是我把目光再投向地图,我们处在酒窖的第二层,上面还有一层,要小得多,对外开放,但检查非常严格。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倒觉得有机可乘。

袁珊上下扫我几眼,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混水摸鱼?”

我拿出匕首和手枪,在手里掂了掂:“试试吧,不行的话就拿起武器干。”

袁珊认真想了一会,道:“他们搜索不到,一定会在各个出口加强警戒,但折腾了将近一夜,是最困倦的时候,法国人的责任心也没那么强,所以可以一试。”

看了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多,我都有了点困意。

强行打起精神,我们试着往上层酒窖跑,一路上仍然不时遇到人,但明显人少多了。有了前面配合的经验,再加上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和袁珊一路神挡杀神,终于越来越靠近上层酒窖楼梯。

他们减少了搜索人员,加重警戒力量,楼梯口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家伙镇守。无论从哪个方向靠近,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发现。

我和袁珊都套上他们的制服,我找了套小码的,比之前那套合适,不再一眼看到就让人起疑心。袁珊假装受伤,我扶着她慢慢往前走,这样我们可以低着头。

为了更加逼真些,还在袁珊头上缠了布条,弄了点血沾在上面,正好也掩饰她的丸子头。

楼梯口四周一片空旷,每个酒桶夹道都有人盯着,我们一走出酒桶夹道,四人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我无力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负伤了。

看我们还能走动,四人只是看着我们,没有上前。

我和袁珊脸上都抹了血,以及灰尘,看起来很凄惨。他们问我们话,只是点头或摇头,偶尔袁珊说几个字,也把声音压得很嘶哑。

四个守卫眼睁睁看着我们过去,眼神中有迟疑,但终究没有仔细盘问,其中一个家伙还叫人来接应我们,他们相信了我俩身上的血。

而且楼梯上有之前落下的血迹,显然我们不是第一个受伤撤退的,否则不会轻易放行。

上了楼梯后,我们走的更加缓慢,四人中的一个问我们要不要帮忙,袁珊朝他摆了摆手。她果真心思缜密,连手都做了妥善的伪装,缠着烂布,血迹斑斑。

我们实在太惨了,难怪四名守卫都不忍心多问一句。

等脱离他们的视线,我们恢复正常速度,上面的警戒就松多了,只有一个大胖子坐在门口,喝得醉眼朦胧,看到我们俩的样子,他突然大笑起来。

还好这里是过道,四周没啥人,未引起注意。

但在我们走到门口时,大胖子起身将我们拦住,非要我们抬起脸给他看。我们的伪装只是临时的,经不起检查,所以我没有多想,一掌劈在他脖根上。

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很容易致人晕厥,大胖子头一歪重新坐回去,还保持着坐姿。

他一时半会醒不来。我们进入过道里的洗手间,因为有人听到大胖子的笑声跑过来,我扶着袁珊到洗手池边,那人过来看了一眼,用鸟语问了几句。

袁珊让我朝他点头,那人走了过来,不用袁珊多说,我瞅准机会突袭,两人合力将他放倒,拖进格档里,然后从卫生间的气窗翻出去。

人在逃生时会迸发出极大的潜力,狭小的气窗,我们硬是奇迹般钻了出去。外面是酒吧后门所在的小巷,非常古老的石板路。让我们绝望的是,小巷的出口被堵死了,看情形是很久以前的事。

等于说小巷成了一个绝地,前后都是死墙,只有中间的气窗和一扇铁栅门,我们将目光投向铁栅门,它形似拱形窗的上半部分,只有半人高。

我们走近一看,里面躺着一具骨骸,保持着生前扭曲痛苦的姿态。骨骸的脖子上有一根黑绳系着的十字架,看起来像是石质材料,很有年代感。

袁珊呆呆看着,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他就是维克多?”我恍然大悟。

“是的!”袁珊非常肯定,试着去拉铁栅门,但是门已经被焊死,根本打不开。也就是说,维克多是被人关在里面活活饿死的,这非常残忍!

铁栅门的铁条和手腕一样粗,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打不开。

袁珊跪在骨骸面前,低头祈祷了好一会儿,然后流着泪摘下骨骸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握在手心。

我抬头目测了一下墙壁的高度,至少八米高,上面长满湿滑的青苔。巷里原本有几扇门,但都被人用砖石堵死,我们唯一的出口是气窗。

气窗离地也有两米以上,我托着袁珊的屁股,她扒到气窗口看了一眼。

“不行,有人。”她矮下身体以免被发现。

无法保证在翻窗时不被人发现,尤其现在白天,负责保洁的人进进出出,最佳的时间是凌晨,里面的人最疲惫,我们才有机会。

闲着也是闲着,我选了一个看似没那么牢靠的门,拿出匕首试着挖。堵这扇门的工匠比较马虎,留了不少缝隙,加上岁月的侵蚀,已经松动了不少。我沿着缝隙开挖,不久居然真的撬下一块。

这让我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