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问，我现在也不清楚情况，去了才知道。”

我跑去跟袁珊请了假，袁珊倒是很爽快，还让我有事打她电话，看来对张小菲是真心不错。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曾发誓永远不跟张小菲单独外出，但为时已晚。

一路上，张小菲不停地催我快点。

等到了她家公司，看到几辆环保监察车停在门口，她爸公司的人围着三个身穿制服的环保监察人员，情绪激动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看起来问题有点严重啊。”我说。

“乌鸦嘴！”张小菲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肯定是故意来找茬要好处，这些人坏得很，不把他们喂足了就找事，我爸公司肯定没问题。”

她爸在一旁焦急地打电话，失去了惯常的儒雅淡定，越说脸色越难看，似乎在那头吃了闭门羹。我们下了车，张小菲快步跑到她爸面前。

“爸，到底怎么回事？”张小菲心急火燎。

“菲菲，环保部门说我们公司违反环保规定，非要我们停业整顿，怎么说都说不通，太过分了！”张岳很气愤，这事不光丢面子，损失也会非常大。

以他在T市的地位，不谈呼风唤雨，但最起码很多层面的事都能摆平。像这种环保部门来查封的事不应该出现，他该喂的各路神仙一个都没落下。

“不会吧，环保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张小菲也感到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每年都在他们身上花大把的钱，没想到现在翻脸不认人，真是气死我了！”张岳越想越气，同时也感到很委屈，这到底啥情况。

我好歹也在公司呆了这么久，不谈啥都懂，但知道不少公司运作的套路。一个公司想风平浪静，必须和很多部门保持好关系。像张小菲家的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离不开各关键部门的支持。

她爸不可能怠慢任何一路大神，尤其环保这种要害部门。

“会不会搞错了？”张小菲想了想道。

“不可能！”张岳气愤地摇头，“我打给他们局长，他们局长居然不接我电话，几个副局长也一个都打不通，这件事显然不简单，有高人在背后运筹帷幄。

张小菲点点头：“爸，我看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嗯！”张岳很赞同她的看法，“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不谈最近，我一直都没得罪过谁，实在不知道为啥，菲菲你给我分析一下，问题最有可能出在哪儿。”

提到得罪谁，我和张小菲几乎同时想到一个人。

赵斌！

我们没有说出口，但眼神交流彼此都明了，这事八成是赵斌那贱人干的。“赵斌真是又贱又无耻！”张小菲跺跺脚拉着我转身就走。

留下一脸愕然的她爸张岳。回头中，我看到张岳眼中对我的疑惑和无奈。

“你要干什么？”上车后我才有空开口问。

“去找赵斌！”张小菲咬牙切齿，“真的太卑鄙了，就算我得罪了他，也不该祸及家人！”

她心里已经给赵斌定罪，但问题是没有证据。环保部门给她爸公司的理由是环境卫生不合格，此事可大可小，人家一笑而过也行，让你停业整顿也行，看心情！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找不到赵斌把柄。

赵斌完全能矢口否认。如果没有上次的事，我同样会认为拿他没办法，但上次的事告诉我，有些事必须去做了才知道行不行。

于是我跟着张小菲找到赵斌。

“你们两个懂不懂规矩？立刻给我出去！”在我们直接闯进赵斌办公室后，赵斌暴跳如雷。

“赵经理，注意风度，我们来当然是有事找你。”我不慌不忙在他对面坐下。

我的语气和神态很淡定，这让赵斌有些拿捏不准，没再大呼小叫，而是反问我们来干什么。

“听说赵经理的舅舅是市里公安局副局长，能不能拜托赵经理一件事？”我说。

“你什么意思！”赵斌的口气立刻严厉起来。

我笑笑，耸了耸肩。张小菲答应过我，暂时保持沉默。

“我希望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有任何过激行为，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赵斌警告我。

“赵经理，我在这里揍你一顿，算公司内部矛盾，你舅舅怕是管不到吧。”我揶揄地道。

上次那四个人的事，事后我没找过他，这大概也是他色厉内茬的原因。他看起来很严厉，但我能看出他心虚，尤其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他有点怂。

“哼，你最好不要乱来，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让你后悔莫及！”赵斌嘴还很硬。

我给张小菲递了个眼色，她会意地跑去拉上窗帘。我看了看屋里的监控，只是对着门口，拍摄不到赵斌，于是走到赵斌面前，在他出声喊叫前卡住他的脖子。

“赵经理，你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后搞事，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我告诉你现在我很生气！”我边说边用另一只手压制他的反抗。

论力量，他这个油腻大叔远不是我的对手，多年声色犬马的生活已经掏空了他，所以我制服他简直轻而易举。但他的底气还在，嘶声道：“你敢对我动手，我让你死！”

“死不死的，你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我对他扬了扬手机，“里面有你违法犯罪的证据，我复制了好几份，你舅舅又是敢干预，会被你拖下水，你信不信？”

我没说是什么证据，我只是凭直觉认定这家伙的屁股上不干净。张小菲也很机灵，抢过赵斌的手机，用他的指纹把手机解锁，在里面翻看起来。

“无耻，不要脸！”看了没多久，张小菲面红耳赤，仿佛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扔掉。

“给我看看。”我眼前一亮。

赵斌则有些急眼了，我索性拿抹布塞住他的嘴，用他的皮带把他拴住。然后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里面不仅有大量岛国式的小电影，还有大量他和多个女人的自拍，以及他和她们苛且的时间地点加过程记录。

不要多，光就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就能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