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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掷完后张小菲如法炮制,我仔细盯着她,原来她看的时候一手拿根牙签,偷偷地拔色子。“喂,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大叫。

“我没有作弊,我刚才剔牙来着,不信你问琦琦。”张小菲坚决不承认。

“行,那这局不算,下局谁也不许碰,掷完一起翻开来比大小。”我说。

“可以,但我是裁判,结果我说了算。”张小菲小声嘀咕。

“行。”我随口那么一应。

重掷了一把,张小菲果然老老实实坐着没动,看着我和韩琦翻盅,结果是我的点大。但是,还没等我高兴呢,张小菲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正是刚才的对话。

“啥意思?”我有些不解,但隐隐觉得不妙。

“我是裁判我说了算,我说谁赢就谁赢,你的语文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张小菲得意地道。

“那也得看大小。”我说。

“哼,我说了,我是裁判我说了算,你说行。”张小菲朝我晃了晃手机,“证据确凿,你不要想抵赖,现在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她话音未落,韩琦就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献上香吻在她脸颊上一亲,撒娇地道:“好菲菲,咱俩最要好了,你当然会判我赢,对不对?”

张小菲故作为难状:“哎呀,这不太好吧,我这个人向来最公平公正了。”

我去,这两个家伙真会演戏,都是奥斯卡金像奖级别的。

“你怎么说?”张小菲得意地看向我。

我没说话,也上前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我也要亲她,赶紧死命地推我。但我只是吓唬她,压根没想真的亲,哪知她情急之下,忘了另一只胳膊被韩琦拽着,用力过猛把韩琦带过来。

啪!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我和韩琦的鼻子要相撞,我下意识地头一偏,鼻子没撞上,嘴倒是对上了,看起来就像我和她隔着张小菲接了个吻。

事实上,要不是我收得快,牙齿都能撞掉两颗。

饶是如此,韩琦也痛得捂嘴大叫,估计更多出于羞恼。

“你们两个啥意思,我是裁判,你们居然亲上了,还把不把我这个裁判放在眼里,啊!”张小菲郁闷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都是你,刚才力气那么大。”韩琦委屈不已。

“我哪知道,我以为他要非礼我。”张小菲也很冤枉。

最终我不用她们再耍心眼,主动认输,答应她俩每人一件事情,这才让两人平息。但我有条件,不能违法乱纪不能违背天地良心。

我可不想她俩弄稀奇古怪的要求把我坑死,所以把丑话说在前面。没想到她俩这回没有讨价还价,满口答应,搞得我还以为听错了。

之后方敏和凌风也来了,方敏晚上加班,所以迟了。凌风小头梳得油光水滑,衣服也是一身新,形象大变,比以前精神多了。

而且话也多了,看来和方敏进展不错。

“喂,哥们,你看中哪个了,我给你出出主意。”趁三女结伴去洗手间,凌风捅捅我。

我没好气地回道:“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整明白,我看田程还没死心,你最好悠着点。”

“放心,方敏必须是我的!”凌风信誓旦旦,信心十足。

“弄到手了?”我狐疑地望望他。

凌风顿时一脸悻悻:“到现在只拉过一次手,不过有一回差点亲上,都怪来了个电话。”

我喝了口酒,差点没被他的话笑喷。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那头的人怒气冲冲:“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等了半小时都没到?”

我一惊,酒醒了大半,赶紧陪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把滴滴关掉,麻烦您重新叫个车。”

“这都几点了,我上哪重新叫去,你要没事赶紧来,不然我投诉你!”那边更生气。

“非常抱歉,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我解释。

那边沉默片刻,然后愤愤地骂:“你那边很吵,是在酒吧喝的吧,我说你个开滴滴的,不好好开车赚钱,跑酒吧去喝马尿,不想干了吧。”

话虽难听,但确实是这个理,我耐着性子解释,好说歹说才把他糊弄走。

哪知没过几分钟他又打过来:“喂,你就在附近,难道也在夜巴黎?”

我说是的,他又问在哪里,还让我发定位,我还没把定位弄出来,一个胖子风风火火找过来。“开滴滴的,我知道你在这,给我出来!”

“我就是。”我起身,拿了瓶啤酒递过去,“哥们,喝瓶啤酒消消火。”

胖子也不客气,接过去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然后打着酒嗝大声道:“不是我说你,赚点钱也不容易,你开滴滴就好好开,在这里喝马尿,花钱还误事。”

他脸红脖子粗,酒气熏人,看来喝了不少。

我懒得跟他争论,陪笑几句想息事宁人,但他仗着酒劲反而更来劲,颠三倒四骂我不务正业,这下把我惹火了,伸手准备揪他衣领把他推出去。

本来十拿九稳,哪知道他打了个踉跄,我一把抓空。

连个醉鬼都对付不了,丢人啊,我不死心,调整了一下再次出手。无巧不巧,他往后一坐又躲过去。他明明就在面前触手可及,然而三番五次扑空后,我终于明白,这家伙在猫戏老鼠逗我玩。

我停下,不再自取其辱。

“怎么不打了?”胖子戏谑地笑道。

“打不过。”我坦然承认。到了这个份上,我要是还看不出他是故意找茬的,二十几年白活了,可他太厉害,我只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暂且忍让。

从小到大,我也打了无数架,可谓经验丰富,一个人能不能打,我能看出来。这个胖子身手灵活反应奇快,我估计不亚于刘勇他们。

正在思忖怎么对付他,忽然胖子怪叫一声,跟老鼠到猫似的逃之夭夭。

咦,这是什么情况?再一看,一个齐耳短发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女子走过来,大眼睛四下扫视,在寻找什么。她径直走到我们面前,仰鼻嗅了嗅。

然后冷冷地盯着我:“刚才那个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