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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家里,和自然的达成默契,瞒着曲如眉,隔了两天,没有听到一中要给苏绽相应的处罚,修丞谨本来以为已经将事情压下去了,没想到瞒住了曲如眉,没有瞒住苏建国。

连红红将事情告诉了苏建国。听到苏绽将同学打得流血住院,苏建国气急败坏的找到了学校,指着老师的鼻子骂他不负责任,纵容学生打架斗殴,将苏绽带走了。

老师也很无辜,一中学生打架斗殴是常事,本来是应该惩罚的,可是,对方的家长主动承担了责任,一再要求不能惩罚苏绽,不然就要告到教育局去,他们学校又能怎么办?

苏绽当天晚上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修丞谨的心里就犯了嘀咕。

却没好直接问曲如眉怎么回事。

经过了这次打架的事情,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拉近和苏绽的距离,好像是将人推得更远了。

他心中无解,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隔天就是周六,上学路上还是没看到苏绽。

修丞谨的脸色冷冰冰的,让早已经习惯了的陈飞邈都退避三舍。

周一晚上还是没看到苏绽回来。

修丞谨按耐住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听着旁边的修丞澜询问曲如眉苏绽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见苏绽。

“她爸说让她回家住一段日子。”

曲如眉情绪不高,目光扫过修丞谨,落在自己的筷子上。

完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修丞谨有所察觉似的抬起头,曲如眉已经低下头去吃饭了。

吃过饭,修丞谨回到自己的住处,在开门之前,被曲如眉叫住了。

“阿谨。”

修丞谨回头,站在台阶上看着曲如眉:“怎么了,三婶?”

曲如眉的脸色隐在昏暗的灯光中,有几分为难,又带着一点犹豫和指控。

“你以后,不要再帮苏绽了?”

修丞谨困惑的看着她。

“你这不是在帮她,实际上是在害她,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得到教训,承担责任,这样她才会改,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她,只会让她习惯了做错事有人帮着收拾烂摊子!”

曲如眉的双手不断的交叉,可以看出来她内心极度的不安。

修丞谨淡淡的看着她,问道:“三婶,什么是犯错?”

“啊?”

“那个男生骂她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那些都是侮辱性的字眼,苏绽打他怎么了,那是他应该得到的教训,承担的责任,难道不是吗?”

“啊?”

“她还小,她才十三岁,她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做错事不是应该的吗?就算是大人,也不能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吧?您能吗?”

“啊!”

“她不能,她只是一个未成年人,连法律都允许她犯错,您为什么不允许?”

“我……”

“收拾烂摊子,什么叫收拾烂摊子?她踏进修家的大门一天,她就是修家的人,身上就已经贴上了修家的标签,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修家的人被人欺负过?”

“你……”

“还有,三婶,她是你的女儿,不是她的错的时候,你不要指责她错了,如果真是她的错,您要问清楚了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如果她什么苦衷也没有,就是她带头闹事找别人别扭的呢?”

修清岷站在妻子的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侄子。

“那是别人太碍眼了。”

修清岷挑了挑眉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扶住妻子的肩膀。

“走吧,老婆,这样的人不讲理,你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苏绽……”

“别可是了,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除了家里的老爷子以外,还听过谁的话,越是不让他去做的事情,他偏要去做,你小心他跟你杠上以后彻底成了苏绽的靠山,到那个时候,你可就真的一点辙都没有了。”

修丞谨后来曾经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一直管着苏绽的事情是因为三婶一直在挡着吗?

好像也不是,跟三婶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那个是苏绽,所以,她的事情他总会多关注一些。

如果三婶的女儿换做是别人的话,他还会管吗?

没有可能的事情,他没想过。

也没有那个必要去想。

周二放学,在校门口看到推着自行车从一中大门里走出来的苏绽。

修丞谨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曲如眉的话提醒了他,他知道自己似乎对苏绽的关心实在是多了一点。

那个经常入梦的身影更是提醒着他这样的关心是不正常的。

年轻且骄傲的他,心里面还固守着那份矜持骄傲。

不愿意被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心思。

更不愿意被苏绽看出来,所以,再知道苏绽照常上学之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关心。

不再过多的关注苏绽。

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奇怪,越是知道不应该,就越是忍不住,却只能在上学放学的时候,或者是在曲如眉的口中听到苏绽的消息。

可接下来的日子,曲如眉很少提及苏绽,实在是苏绽没有什么值得她骄傲的地方。

那段日子,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纠结彷徨,不知所措。

一直到十八岁生日到来之际。

修家很重视晚辈的十八岁生日,他们把这当成是成/人礼。

修家三少的成/人礼更是重中之重,他是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修家另外两个孙子根本不能胡别苗头。

请柬一张一张的,都由修芳洲亲自审定。

修芳洲给自己的孙子留了十张空白请柬。

“这个,交给你,你可以邀请自己真正想邀请的人。”

修芳洲笑着将请柬推到孙子的面前,实在是想看看冷冰冰的孙子会邀请什么人来参与他这么重要的生日会。

修丞谨拿起那十张请柬,对齐,压好,动作缓慢,目光宁静深沉。

最后送还九张,拿走了一张。

只送一个人啊,似乎这个人很重要了。

修芳洲期待的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心中好奇的猜测这张请柬的主人究竟是谁。

修丞谨开着车再一次来到了老街,来到了苏绽家的门口,听着院子里熟悉的吵闹声,在车里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