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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不知足的,一句承诺,一段告白,明明之前一直觉得只要能等来这些,就足够了,可是,真的等到了,才知道根本不够,想要的更多。

苏绽对牧剑飞边边角角的关心让此刻的修丞谨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急于宣誓主权而已。

苏绽哪知道车子停下来是这个原因,更没想到一向高冷严谨的修丞谨会在马路边上做出这种事情。

车子刚停好,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下来,呼吸都是热的,混成一团,没了分寸。

苏绽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眼中那个满脸惊讶的自己,眼睛就被一双手盖住。

“要专心。”

声音低沉的好像是幻听一般,沙沙过境。

刚刚获得短暂自由的唇齿再次被吞没。

急切的,痴恋的,热烈的,寸寸燎原。

远处有交警走过来,却被人截住交涉,越走越近的清洁工也被人礼貌请走。

一直回到苏建国家楼下,苏绽还有着一丝丝不真实的感觉,唇上还残留着火热的触感,身边的这个男人,相貌气质都没有变,做的事情却是从来都没做过的。

还是说摘掉了“修三少”的那个身份,随之一起摘掉的还有“高冷禁河蟹欲”的人设。

可也不像,对方从刚才到现在还一直板着脸,好像那个被强吻的人是他一样。

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绽没注意到某人红透的耳根,咕哝了一句“莫名其妙”跟着下了车。

那人脚步一顿之后走的更快了,楼下几个大妈本来正在闲聊,见他气势冲冲的走过来,立刻像是被卡住了嗓子一样,全都不说话了。

苏绽走过去,跟几个人打了招呼换来对方尴尬的回应。

苏绽正想上楼,忽然被叫住。

其中一个大妈按奈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吞吞吐吐的问出口:“苏绽,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男人她们不陌生,虽然不经常看财经新闻,可是偶尔扫一眼,也知道这是上面的常客,更是常常出现在这栋楼里,知道他是苏绽继父的侄子,也知道他是苏绽五年前那个新闻的另一个当事人。

苏绽带着孩子回来了,都在各种猜测孩子的父亲是谁,早在今天早上这个男人上门,她们就已经猜过不止一轮了,现在是终于忍不住直白的问出来了。

苏绽对她们探寻的目光不以为意,坦然道:“我对象!”

听到这么接地气的回答,最先有反应的不是几个大妈,而是那个正在上楼的人,一脚踩空差点摔下来,还好反应快,及时抓河蟹住了楼梯扶手,才不至于真的出丑,回头望着楼下,对上的是苏绽绚如朝阳的笑容。

明明已经是下午了,这个角度也根本见不到太阳,可是修丞谨还是觉得眼前白蒙蒙一片,一时间竟好想什么都看不见,诺大的天地间,只余一人而已。

还是苏绽走过来,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腰:“看什么呢?”

“你牙真白!”

“……”苏绽一脸的苦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感情他站在这回头看了这么半天,就只是在坚定她的牙齿白不白。

修丞谨比她还要窘迫,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遮掩过去,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你的牙也很白。”

苏绽礼尚往来客气回去。

修丞谨:“……”

更加尴尬的气氛弥漫在楼道之中,对方轻哼一声,抬脚上楼。

看到某人耳根处大河蟹片的红色,苏绽终于是明白了些什么,好笑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却不想对方忽然再次退了回来,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迅速抓起了她的手,道:“走,回家,对象!”

修丞谨,你人设崩了你造吗?

上辈子的你可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的。

嗯,算了算了,人设早就已经崩的差不多了,谁还管这个。

两人十指紧握,并肩前行。

每当修丞谨偶尔回头,四目相对,苏绽总会感觉到自己仿佛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楼下的几个大妈纷纷找了借口上楼,看到牵着手的两个人,纷纷感慨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

家门口站了一个人,正在低着头跟人讲电话,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抬起了头,苏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红红?”

不怪她惊讶,眼前的人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有些杂乱的眉毛修出好看的眉形,涂着浅色的唇膏,耳朵上带着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环,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没有浓妆艳抹的修饰,没有时尚前卫的加持,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都市女白领简单干练的气质,任谁看了,也不能再将她和之前那个穿着老旧的农村女孩联系在一起。

对方和修丞谨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转而对苏绽埋怨道:

“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你知道我回来?”

“不知道怎么回来找你?”

她催促苏绽开门,顺手拎起角落里的一大堆食材。

苏绽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回头,却发现对方正恭敬的请修丞谨进门。

苏绽嘴角一抽,想起来修丞谨提过一嘴,连红红现在任职的律所正是修氏的合作对象。

只是修家动静那么大,她应该已经知道修丞谨现在不当权了,还有必要这样吗?

跟供着皇帝似的,先前的干练洒脱什么的都不见了。

更让人无语的是修丞谨,这个人明明之前还很接地气的叫她对象,现在却高冷一如往昔,微扬的下颌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小心伺候着,别让朕发火!”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连红红拎着手上的食材将苏绽拐到厨房兴师问罪: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的,有没有很惊喜,惊喜道让我感觉自己不是你的朋友,要不然,也不会五年前的事情我也不会一无所知帮不上忙,五年后你回来我依然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