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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丞谨带着苏绽走进了休息室,浴河蟹室在里边,衣柜里方着苏绽以前的衣服。

他拿出来,交给苏绽:“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生了小孩,可是你的身材没什么变化,应该还能穿。”

苏绽接过衣服,她没有询问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挂在这里,直觉告诉她最好别问,否则的话,这个人说不定又会借题发挥。

可是她不问,对方却不想就这么放过,趁着她拿衣服的瞬间,用力一拉,毫不费力的将她圈在怀中,下巴垫在她的肩头上,含河蟹着她的耳河蟹垂轻声询问:“为什么不问问我这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

似乎知道苏绽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却显得很有耐心,只是吻了吻苏绽的面颊,就将人放开了。

“去洗澡,我在外面等你。”

他致力于表现着自己的脉脉温情,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真正的情绪,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神经质,这让苏绽的心里很没底。

苏绽被他推进了浴河蟹室,偏过头去看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苏未晞。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小孩子,微微笑道:“别担心,我会照顾他的。”

就是有你照顾才更担心好么?

“朝朝,你去洗澡,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孩抱着双臂走进来,执意的叫着那个单属于自己的称呼,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这个妈妈是他的。

苏绽担心的看了看两个人,对修丞谨警告道:“他在哪我在哪。”

小孩再叛逆,也弄不出花样来,可是叛逆的大人就不好说了,谁知道这个混蛋会不会偷偷的将他的小王八蛋送走,好用来控制她。

“好,我明白。”

修丞谨笑着保证:“我知道,在你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甚至应该排名在我的前面,不过我很大度,我不介意,我丝毫不介意你们这四年来的相依为命,朝夕相处。”

他不介意就有鬼了,苏绽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只能再次警告:“修丞谨!”

“好,好,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动他,我保证,你在哪,他就在哪。”

浴河蟹室的门被他关上,苏绽被隔在了门的那一边。

他回头,看着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的孩子。

“我不喜欢你,就算是你真的是我爸爸,我也不会喜欢你,朝朝是我的,她一直最在乎的人也是我,在她的心里没有排名,我就是那个唯一。在我心里,朝朝也是。”

“很好,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不用假装互相喜欢。”

修丞谨看着小孩,笑意不达眼底,一点也没有为人父该有的慈爱和温情。

“还有,她不是你的朝朝,要叫妈妈。而且,就算是你真的很重要,你也不是她心里的那个唯一,因为她还有爸爸妈妈,朋友同学,还有很多她在乎的人,当然了,还有我,你知不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多少。”

四岁的孩子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这么复杂的话,不过却不妨碍他对这个人的仇视。

“她就是我的朝朝,就是我的。”

修丞谨赠送一个不屑的冷哼:“幼稚的无理取闹是小孩子的专利,不过我不计较。”

幼稚,小孩子,这简直是苏未晞的逆鳞。

小孩眼睛一转,笑容顿时明亮起来:“她是我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你能管她叫妈妈吗?”

修丞谨:“……我的妻子是她。”

“她户口本上的丈夫可不是你。”

一招KO,很好,苏绽还不知道这么一会的功夫,儿子给她埋雷成功。

修丞谨去洗碗的时候,脸色都是扭曲的。

温热的水落在脸上,顺流而下,划过身体的每一处,让在火车上煎熬了好几天的苏绽得到暂时的歇息。

可是苏绽的心静不下来,修丞谨越是这样喜怒不定,苏绽越是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说算账,却先安排她们吃饭。

现在办公室的门锁着,通风口已经被封死,抱着孩子顺着窗户走的可能性苏绽不敢想,她又不是蜘蛛侠,能保证带着儿子平安落地。

硬拼显然不是办法。

修丞谨对小孩子的不喜欢表现得那么明显,她也不想留下来。

修芳洲还躺在病chuang河蟹上,这个老头现在很倔强,也一定不会同意她留下来。

秦伯到底还能不能帮上忙,修丞谨让他见的人是谁?

没回来之前,她十分渴望能见到爸爸妈妈,可是现在,她要怎么面对他们,告诉他们,她偷偷的生了一个孩子。

就算是一切手续齐全,也不能掩盖未晞是私生子的事实。

上辈子因为早恋的传言,爸爸都和她翻脸了,这件事在父母眼中只会更严重,更难以接受吧。

她永远都忘不了五年前在医院里当她承认是自己犯贱缠着修丞谨的时候,父母失望的眼神。

他们是那么失望,就好像上辈子的所有的情景都重新演绎了一遍一样。

苏绽能理解,毕竟她曾经给过他们希望,让他们为自己骄傲过。

心里发怯,整个人畏缩的完全没有绽姐昔日的豪气,她恨这样软弱的自己,软弱的像是轨道里的火车,只能坚定的走一条路,不敢转弯,不敢回头。

她想保护好每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却发现她的人生一直都是一条单行道,只能选择最需要保护的那个,从而辜负其他人。

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带着孩子回来。

至少也要在修丞谨遇到他的真爱,她读完博士才行。

到了那个时候,将自己的学位证书往父母的面前一放,让爸爸再带着自己去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告诉他们,自己虽然做错了事情,可依然在很努力很认真的奋斗着,成为他们的心目中真正的状元。

都怪她心软又沉不住气,要是一开始就没有答应秦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或者是她再忍一忍,说不定就会比这有更好的机会,比如说明天尚廉的婚礼。

尚廉的婚礼!

苏绽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