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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把苏绽送走的理由么?”

“是!”

修丞谨原地跺了一下脚,他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转回身来看着爷爷。

“您也一定不会告诉我她究竟在哪了?”

修芳洲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一时任性造成的后果。”

“我任性的时候少么?您放纵我任性多少回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送走她,为什么所有的后果要她来承担,明明是他的错,不是么?

“就算是我不把她送走,你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和她结婚么?”

“我当然……”

“不要忘记了,风河蟹波还没有平息,这里是江州,她留下来,要面对的只是流言蜚语,和随时随地被当成靶子的可能,阿谨,别说你能保护她,你还没有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地步,这次报纸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还有,我让阿澜回来,你有收到一点消息么?如果你的消息够灵通,你早就该知道阿绽已经离开了,而不是现在才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修丞谨很愤怒,他望着爷爷,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说辞,连质问都不想问了。

修芳洲看着炸毛的孙子,嘴角挑起一道恶劣的笑容。

“你也不用担心会等很久,如果你希望她快点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怎么做?”

炸毛的孙子立刻像是一只小狗一样挤过来,问他要怎么办。

“你结婚,生孩子,有了婚姻家室,苏绽自然不用再在外面漂泊。”

修丞谨愤怒的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爷爷甩脸色。

看着甩上的门,修芳洲笑着骂了一句。

随即眉宇间挂上了担忧,这样情绪化的修丞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让他不禁担心起来。

在这之前,修丞谨从来不知道找人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

之前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寻找苏绽的时候,他还是坐在VIP看台上的幕后推手。

冷眼旁观着一切,包括陈飞邈去人贩子那里找线索。

他甚至有点看笑话的心思,看着所有人都急着寻找苏绽,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苏绽究竟在哪里。

当时还非常自大的想过,太容易了,简直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可是,当真正轮到他自己想要找人的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大海捞针”是多让人抓狂的一件事情。

修芳洲出手干预,他处处受阻,爷爷似乎铁了心得想要让他得到教训。

调了苏绽的出境记录出来,按照上面提供的线索苏绽分明已经出国,可修丞谨怎么会相信这个,这一招就是他上次才刚刚玩过的。

他一边大张旗鼓的派人去国外寻找苏绽,暗地里又派人在国内调查。

可惜,过了很长时间,爷爷出院了,秦伯回来了,还是没有苏绽的消息。

想要找到曲如眉和苏建国打探一下消息,两个人偏偏都选择拒而不见。

曲如眉更是在回来之后和修清岷直接搬到了外面去住。

爷爷当时拦都没拦着,还在家里的例常晚餐时划了自己百分之一的股份给曲如眉。

这可是第一次,修家把股份赠与儿媳妇,这是以前修丞谨的母亲都没有过的权利,陈曼妮和林秋婷眼睛都红了,她们第一时间不是去思考这份赠与背后的含义,而是恨不得拆开公公的脑袋看看,当初做手术的时候医生是不是把脑子拿出来装了豆腐渣进去。

最可气的是曲如眉还拒绝了这份赠与。

她不肯接受。

没有理由,态度不卑不亢,却很坚定。

这是曲如眉自从嫁到这个家里第一次违逆修芳洲的意愿。

修芳洲的态度却很坚决,甚至毫不避讳的当众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不给你的,你也不要和我要。”

众人都以为他是在说让修丞澜回来的事情,只有修丞谨知道,他是再拿苏绽威胁他。

修丞谨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当众摔了筷子就走,根本不是怕当众给爷爷甩脸色让老人生气,只是涵养使然而已。

自己这边一筹莫展,自燃而然的就想到了陈飞邈。

那个家伙的消息网能让他揪出来一个人口贩卖集团,可见这人这些年下的功夫没有白费,只是当时走偏了而已,一心认定苏绽是被人拐卖了。

一叶障目,不然说不定苏绽早就被他找到了。

偏偏陈飞邈这个时候还和他闹上了别扭,因为自己之前骗他的事情,完全不帮忙。

修丞谨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索性不再去找他,大不了自己找。

在秦伯那里套了几次话,老狐狸本性暴露,反而差点把他的心里话给套过去。

修丞谨铩羽而归,心中反而没有一丝退缩。

他们越是拦着,自己就越是要找到苏绽不可。

爷爷不是说还没有强大到无所不能么,那么他就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将苏绽从他的手上夺走。

至于结婚生子。

让爷爷盼着去吧。

没有苏绽,他和谁结婚生子去?他的新娘,只可能是一个人。

嗯,不对,似乎没有苏绽,也能结婚。

修丞澜已经进入公司了,职务是他的副总,修丞耘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修丞谨虽然不是很将他放在眼里,可是却不喜欢这个人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好在公司现在还是他说了算,他索性将他的办公室安排在修丞耘的隔壁。

不怕这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谋划什么,他将自己的二助四助调到了他的身边,修丞耘手上的公事更是直接摊派到修丞澜的手上。

修丞耘自然不会这么乖乖的交出权力,修丞澜又十分想要表明立场,自己虽然是被爷爷叫回来的,可是真的没有和修丞谨夺权的想法,所以,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经常掐的死去活来的。

那一层的办公区,经常能听到修丞耘破口大骂的情景。

至于修清峻,他安抚过两回,见没什么用就不再管了。

对于他来说,哪个都是他的儿子,比起对他不恭不敬的大儿子,反而是小儿子更得他心。

修丞谨才不管他们一家人掐成什么样。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不动声色的运作了一番,找关系,送礼,请人吃饭,做工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上心,因为要办的事情和修家的业务都不挂钩,反倒没人知道。

这一回,他不动声色的瞒着所有人,包括孙妈,都没有察觉到。一个星期之后,将两个红本本放在了爷爷的书桌上。

“爷爷,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