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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每次考试之前刁德一都会这样动员一番。

刁德一当时的表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好像真的只要一个晚上或者两个晚上的努力,他们班就能考出来一个全年组第一似的。

苏绽现在有些能理解老刁当时的心情了,所以,现在哪怕明知道自己在修丞谨的手中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是要努力挣扎一下。

这个晚上,苏绽在睡觉前还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自己究竟用什么样的战略战术才能反击修三少。

可惜,琢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仍然只有躺平任捶的份。

上一次还会顾及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有所保留,这一次,修三少,修三爷似乎要将上一次的保留全部找补回来。

第N次摔倒在棉垫上的时候,苏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摔出来了。

偏偏对方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将人从棉垫上拉起来,二话不说,一个过肩摔,苏绽再一次背部着地,摔得眼睛都红了。

这特么的——真是太跌份了。

苏绽这一次没等着对方来拉自己,反而是自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修丞谨抱着双臂,等着不服输的小姑娘再一次冲上来,苏绽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很快又冲了上来,只是这一次,却忽然用双手牢牢锁住了修丞谨的双腿。

修丞谨的反应特别灵敏,条件反射就要将人甩开,很快又意识到他这一脚就能将人踢飞的威力,可不是摔几下能比得上的,这不是别的什么人,这是苏绽!

修丞谨收起了力道,没有将人踢飞,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任她抱着不是。

犹豫了一下直接去揪女孩的衣领,却不防对方的两根手指顺着他的两条大腿划到小腿,动作慢悠悠的,也很轻,轻的让人发痒。

修丞谨也是真的发痒了,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痒痒肉这么多,以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更别提被人挠痒痒这种事了,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强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才没有摔到出丑。

苏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双手突然发力,修丞谨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舒服吗?”

虽然手段不光彩,但是将修三少扳倒的喜悦仍然疯狂的冲刷着苏绽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这话怎么说的呢,过程不重要,接下来会不会遭受更严重的反噬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此刻的成就感啊成就感!

这是谁?

修丞谨!

两辈子加起来,你看到过他被别人摔倒过么?

挨枪子的样子看到过,被摔到还是第一次,哦,不,是第二次,上次也是这样。

至于光明磊落,那是什么?

实力相差那么悬殊,她耍点手段又怎么了,兵书上不还讲究兵不厌诈吗?

“舒服!”

修丞谨躺在那没动,细细的感受着后背上的疼痛,不是特别疼,但是当这种疼痛乘以N次,就让他轻松不起来了。

他看着苏绽,女孩不过是一个轻微的动作,眉头就皱了一下,应该是很疼吧!

他不是一个很体贴的人,甚至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对苏绽的严厉要求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这样的惩罚也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他却有了新的认识。

闹钟铃声想起,表示着一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了。

“这次就这样吧,不过下一次,不要用这种手段了。”

他板着脸,表情严肃道让苏绽心里生出一丝胆怯,哪怕她上一秒都已经鼓起了用炮仗去炸月球的勇气,生怕他下一句是“下个周六再来一次吧!”

还好,修丞谨没有真的这么说,只是站了起来。

苏绽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也就是一时冲动,下次真的不会了。”

她又不傻,下次这人肯定防着她这招了,哪里还能好用。

修丞谨没再说话,目送着她离开了房间。

女孩走到门口,还停顿了一下,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的肩膀抖了两下。

应该不是在偷笑,她不敢,那这样是因为什么?

得出的结果让修三少很不满意。

洗了澡,换了衣服,洗澡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件特别傻的事情,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后背,一片红色的痕迹,不过已经很淡了,可是,那个念头就像是自虐一样,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苏绽的后背怎么样了?

应该全都是瘀伤吧?

她那么倔,也不叫一声疼。其实她要是叫了疼,——他估计也不会轻易放人。

没办法,谁让她素行不良,他会觉得她是在撒娇骗人,想要逃过这些惩罚。

换好了衣服下楼,孙妈将人拦住:“你下手轻点,我刚才在门口听了大半天,光听着那些“啪啪啪啪”的声音,也知道人家小姑娘被你摔得多厉害了,刚才出来的时候都说脏话了。”

他不说话,只是蹙着眉,也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孙妈面无表情的教导他:“这也就是人家小姑娘心思单纯,要是换做别人,你这媳妇早就被摔跑了。”

修丞谨看着她,目光别扭又纠结,最后纠正道:“她不是我媳妇。”

“不是你媳妇,你就更不能使劲摔了,这要是摔坏了,以后没人要怎么办?”

“谁敢要她?”

他目光瞬间冷凝,表情冰冷如千年寒潭,好似孙妈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动手了。

“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木瓜牛奶喝着,看身形以后身材也差不了,盘靓条顺,以后还说不上有多少人想要和她处对象呢!”

“对象,也不能是别人!”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却格外的坚决确定,就好像以后的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一样。

“你不是说人家不是你媳妇么?”

他不耐烦的的看了这个自小照顾他长大的老仆人一眼,鼻腔里哼出一声来,冷冷的,比他的表情更不耐烦,下了楼,不再和这个老太太掰扯这件事。

走到楼梯口又转回了头,问道:“她说了什么脏话?”

“我靠!”

“这是什么意思?”孙妈问道。

“不知道,你不是说是骂人的话吗,那应该就是骂人的话了!”

修三少现在不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等到后来这个词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修丞谨并没有为挨骂了生气,反而是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还是我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