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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国对此不置可否,看着女儿上车,对修丞谨的“再见”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态度并不热络。

修丞谨的脸色实在是好看不起来。

堂堂修三少,还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偏偏心中的火气还发不出来,看了看旁边的苏绽,他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

“陈飞邈呢?”

苏绽一上车就看到少了一个人,当下想也不想的就问出了口。

修丞谨的脸色更黑了,好么,他的好心不被重视也就罢了,现在一开口,问的居然是别人。

“约会去了。”想了想修丞谨又重重的补充一句:“和两个女人。”

苏绽没有什么意外的,陈飞邈那种种马属性,不和女孩子约会,才是不正常,不要将才十七岁的陈飞邈当成未成年,这个家伙,要不是家里管得严,估计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她神色平淡,修丞谨反倒是不淡定了,想了想,假做平静道:“你也不要多想,陈二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乱糟糟的女人都约的,他这些年来交过的女朋友虽然多,却也只喜欢三种,要么是那种妖娆多情的,要么是温柔可人要么小鸟依人的。”

苏姑娘完美的避开了妖娆多情温柔可人小鸟依人这三个特点。

看到苏绽不屑的撇撇嘴,修丞谨努力忽视那种心虚的感觉,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

车子走到中途,苏绽连忙叫停。

车子停下,修丞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除了路边闪烁着霓虹灯的卡拉OK和台球厅,再就是隔壁的几家饭店,旁边的百货大楼已经下班了,有一伙人从饭店里走出来,正奔着隔壁的台球厅去。

“怎么了?”

或许是他的错觉,苏绽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看到了熟人。”

苏绽放下书包,转头对他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下去看看。”

说着话人就已经推开了车门。

修丞谨哪放心她一个人下车,连忙拔了钥匙,也跟着下了车。

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苏绽的身边:“是谁?你这么着紧?”

竟然有人能让苏绽这么紧张,他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没想到他会跟上来,苏绽惊讶的看着他:“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留在车里等我。”

她避而不谈,修丞谨越发的想弄明白,也不说话,就跟着她一起进了台球厅。

苏绽对他的性格在了解不过,知道人是赶不走了,索性由着他跟了进来。

修丞谨一进去,就看到了那群人,要了最里面的一张台球桌,正摩拳擦掌的做着准备动作,各自叼着烟,说说笑笑的,具是一脸痞气。

修丞谨不明白苏绽怎么会认识这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流氓,可很快,他就在里面看到了三张略眼熟的面孔。

他自恃记忆力超强,很快在脑海里翻阅出关于这几个人的记忆。

胡同,板砖,小流氓,打劫!

这几个穿着黑背心,胳膊上带着纹身,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的,正是他第一次和苏绽相遇的时候,在胡同里打劫的那几个小流氓。

原来是为了这个。

修丞谨心中暗暗生气,她也太鲁莽了,这么多人,她还想一个人就进来,要是真的被人堵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

他看向苏绽,却发现一向开朗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像是结了冰一样,唇线也是抿得紧紧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三个小流氓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更里面的位置。

他正不解中,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前头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子,一边说笑着一边向那群人走过去,后面跟着一个男孩子,手中拎着两提啤酒,身后跟着的大概是台球厅的女服务员,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切好的西瓜。

女服务员将托盘放到茶几上,就被坐在那里的小流氓给摸了手。

女服务员不敢得罪客人,笑着打着哈哈躲了过去,应付起来这一套显然已经很娴熟。

只是那个提着啤酒的男孩子看不惯这些,在旁边一个劲的皱眉头,能看出来很生气,似乎是想要发火,被那个女孩看到了,及时制止了。

都是熟人。

男孩子正是苏绽的那个小同桌,叫牧什么飞的,而那个女孩,正是球赛那天骑着摩托车送他过来的人。

总算是知道苏绽为什么黑脸了,不过修丞谨的脸也黑了。

苏绽没有走过去,而是直接找了个不明显的台球桌站好了,一直盯着那里。两张台球桌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大柱子,正好遮住了苏绽的身形。

修丞谨走过去,在她身后旧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咬牙切齿的磨着台球杆,心里有一种味道在慢慢发酵,以至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冰冷。

大概是角落里的这一对其实太过骇人。所以,那个服务员踌躇了很久还是不敢过来,最后还是台球厅的老板过来的。

修丞谨从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成功的在不出声的情况下将人打发走了。

很快,女服员就送了一个果盘过来。

修丞谨吃了一块苹果就不再吃了,味道不是很好。

他的目光在苏绽和那群人中间来回挪动,心中估量着小姑娘什么时候会发火。

苏绽的目光一直在那群人身上,未曾挪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跟着那群她眼中不入流的小流氓说说笑笑,甚至于勾肩搭背,陶胭更过分,为了躲开其中一个小混混的咸猪手,竟然整个人半依偎在牧剑飞的怀里,而牧剑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直接半揽着人,脸上虽然在笑,动作间居然是满满的保护状态。

十三岁的男孩子身材高大,跟十七岁的女孩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半点年龄差,就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苏绽更用力的蹭着台球杆头,那个怀抱,曾经独属于她。

她很生气,即气愤于牧剑飞不争气,不肯学好,和那群小流氓同流合污,又生气那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

“苏绽,你怎么也在这?”陶胭无意间的一回头,就看到了苏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