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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丞谨,你——”

“噗通——”一个身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站起来之后竟然直接向苏绽扑过来。

原本搭在腰上的手臂用力一收,将面前的女孩再一次抱进了怀里。

苏绽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感觉眼前一黑,鼻子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样,酸疼酸疼的。

纯棉的衬衫挺括却柔软,擦在脸上痒痒的,那股草木香也越发的清晰,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甜味,苏绽下意识的探出了舌尖。

修丞谨只感觉胸口一阵湿热,他浑身一震,随即整个心脏似乎都开始麻痹了,他低下头,对上的却是女孩懊悔又不敢置信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苏绽连忙将人推开,转而道歉:“对,对不起,我舌头抽筋了。”

修丞谨:…………

苏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个巴掌,她说的这是什么话?脑子抽了才是真的吧,不然话的,怎么能做出这么脑残的事情,还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懊悔就可以解释说明的了。

雪白的贝齿咬着粉润的唇瓣,原本瓷白的肌肤也呈现出粉红色,修丞谨艰难的挪开目光。

淡淡的说道:“没事。”

谁管你有事没事啊,有事的是我好么?苏绽别扭的转过头去,完全不想在看见眼前的这个人。

滚下楼梯的渣滓被一脚踹到墙上。

陈飞邈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嗅到了一种暧昧的味道,却没揭破,只是看向修丞谨:“三哥,怎么办?”

修丞谨将目光转向苏绽。

如有实质的目光让人避无可避,苏绽只能将刚才的尴尬抛到脑后,故作镇静的对两个人倒出始末。

事情不难处理,陈飞邈将陈超从楼上拖死狗一样拖下来,一只脚踩在对方心脏的位置不断地碾压,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来之前被盗的那家也和他们有关系,几个年轻人都是职高的学生,最近渐渐迷上了赌博,在地下赌场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还不上,又怕被家人知道,只能另辟蹊径。

他们作案不止一起,包括林家那件,只是偷到的现金也只是抵了部分赌债,没办法,陈超只能将主意打到自己家里,他们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新买的十八寸大彩电是家里最金贵的东西,陈超知道这几天母亲天天下午都和人出去打扑克,就回到家里,将彩电搬走了,他也做好了准备,万一有人问起,就说电视坏了,拿去修,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那会整条街上没有一个人,让他顺顺利利的将电视搬了出来。

只是电视一时间还没找到合适的买主,所以,被陈飞邈给逮了个正着,他也没想到只因为自己多看了苏绽几眼就被怀疑上了。

得知苏绽竟然被人冤枉是小偷,还被当众侮辱,修丞谨的胸腔之中渐渐涌起一股怒气。

他走过去,将陈超的一只手踩在脚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个人看

陈超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渐渐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随后就感觉到手上的疼痛。

他刚要叫出声,就被陈飞邈堵住了嘴巴。

苏绽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冲过来将修丞谨推开。

“你干什么?”

对方的那只手已经血肉模糊,陈超疼得鼻涕眼泪都一起涌了出来。

“讨厌他。”十七岁的少年不屑于解释太多,只是冷冷的扭过头去。

看见苏绽脸上不赞成的神色,陈飞邈笑道:“小丫头,心软了,看不得血腥?三哥只是给你出气而已,做人啊,还是要心狠一点才能不吃亏。”

“我不心软,只是两家多少年的邻居了,他爸和我爸的关系一直挺好,这样我爸爸会很难做。”苏绽很无奈的看了一眼修丞谨,解释道。

比这更血腥的事情她也做过,心软,当然是不可能的,更多的只是为了苏建国考虑而已。

听到她这番解释,修丞谨的脸色似乎有所缓解,淡淡的道:“那就交给警啊察去处理。”

赌博,偷盗,正赶上最近一段时间严打,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陈飞邈比苏绽更无奈,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很强大的三哥会被一个小丫头轻易的牵动着情绪。

这晴转阴,阴转晴,多云转雷雨的,看来以后要更长点眼色才行。

收拾烂摊子的事情自然有陈飞邈去解决。

苏绽不想见穿制服的,还在愁这些人录口供的时候自己要不要配合,修丞谨就已经将人拉走了。

“不是和三叔三婶约好了见面么?”

想起正事,苏绽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

修丞谨直接将人塞进副驾驶里,苏绽挣扎着要出来:“我的自行车。”

“交给陈飞邈!”

车子奔驰而去,只留下一袅余烟。

被留下的陈飞邈听到修丞谨的话,非常苦逼的叹了一口气,陈公子骑着红色的女士自行车满街溜,以后都不要出见人了。

认命的拿出手提电话,播了三个数字出去。

楼上的另一扇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花白的脑袋探了出来,看到对门屋里的情景就吓了一跳,拍拍胸脯抻着脖子看向楼下,对在看到陈飞邈之后,又默默地缩回了头去。

“哐当”一声,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陈飞邈十分无语,怪不得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人出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这个运气能再坐上修三爷的车,修三爷亲自做司机啊,何其幸哉。

可是,苏绽却坐如针毡,尤其是在经历过之前楼道里的事情之后,她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她恨不得逃跑的气氛。

这个时候,她不禁怀念起惯会插科打诨的陈飞邈来。

修丞谨的衬衫上还带着湿润的痕迹,苏绽无意间扫到,更是无地自容。

只能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没开发的城市不像日后节次鳞比的高楼林立,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女穿着花衬衫,喇叭裤,扛着录影机就以为是最时尚了。

“嘴唇很软。”

身边的少年开口,吓得苏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