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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苏绽,老师。”

瘦高的男老师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女生。

老师指了指教室里的最后一排:“你坐那里吧!”

苏绽得意的冲着牧剑飞挑挑眉毛,施施然的向教室里最后一排走过去。

牧剑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完全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旁边的林丁和张明一个劲的捅咕他:“桃花运啊。”

一个女生,这样执着于坐在一个男生的身边,能是为什么,远视,谁信啊?

“胡说什么?”

牧剑飞瞪了两个人一眼,心里却有一种窃喜的感觉。

“不是桃花运是什么,要不然的话,人家为什么不坐到我身边来?”

“是听你们说,还是听我说,要不要我把时间让给你们?让所有同学都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等你们说够了,咱们再继续。”

男老师的脸色不好看,对扰乱课堂纪律的坏学生没有一点好的观感。

“别啊,老师,您说,您说。”三个人里林丁是最贫的一个。

“那就闭嘴!”

男老师继续排座位。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已经预想出来的剧本走,例如排座这件事,男老师指着苏绽旁边的作为,对林丁说:“你,坐那里去。”

三个人都很惊讶,林丁还是走向苏绽的方向,牧剑飞看着林丁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你,你,坐到那里去。”男老师已经排好了座位。

牧剑飞只能跟着张明一起进去,却忍不住去看苏绽。

苏绽没动,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林丁,明明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林丁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转头对老师说道:“老师,我不能和女生坐同桌。”

男老师推推眼镜,问道:“为什么?”

林丁看看长得跟花骨朵一样的苏绽,说道:“我怕早恋!”

怕早恋的林丁被安排和张明做同桌了,牧剑飞坐在了苏绽的旁边。

绽姐看着自家的男人,心情一点一点的飞扬起来。

要不是男老师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苏绽还想不起来他的本名原来叫刁成文,她只记得他的别号刁德一,因为瘦高又带着眼镜而闻名,苏绽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不记得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了,她刚刚上初中那会,没少被刁德一语重心长的教训,跟牧剑飞几个人,一直都是刁德一眼中的四大害虫。

刁德一人不坏,只是比较看重学习成绩,对好学生坏学生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毕生的志愿就是能去对门的二中当老师。

也不知道他这个心愿到后来有没有实现。

点名之后,刁德一带着他心目中的好学生去领书。

老师一走。学生就炸了锅。

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各种叽叽喳喳。

牧剑飞收起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一副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苏绽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抖着腿看着木头书桌上的早字,故意逗他。

“你叫牧剑飞,名字真好听。”

这个时代的女生都是含蓄而内敛的,这样和男同学搭讪,可以算作是非常大胆的事情了。

牧剑飞一边含糊的应着一边想着那个关于“桃花运”的说法。

“你抽烟,白芙蓉,七毛钱一盒。”

抽烟的人总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实际上再怎么努力掩藏,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闻着熟悉的味道,苏绽的心情彻底舒展开来。

少女的面庞近在咫尺,小巧精致的鼻翼在自己眼前晃啊晃,挺直的鼻梁上一颗深红色的小痣,也在晃啊晃,牧剑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一起跟着晃啊晃啊的。

直到一个纸团毫不留情的砸在苏绽的鼻子上,打破这份让人紧张的暧昧。牧剑飞松了一口气,忙着收拾桌子。

苏绽看了一眼纸团扔过来的方向,正是和她隔了两排的靳薇薇扔过来的。

纸上只有九个字:“苏绽,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还真是一封可爱的绝交信。苏绽笑着将纸条展平,看向靳薇薇的方向。小姑娘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又连忙将头扭过去。

别扭起来也很可爱。

小青梅的新同桌是个留着学生头的女生,看起来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翻翻记忆,苏绽又那么点零星的印象,好像叫汤婷婷,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在靳薇薇和她越走越远之后,成为小青梅的好朋友。

满屋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在已经三十多岁的苏绽眼里,就像是还没成熟的青果子,让苏绽忽然有了一种自己真的上了年纪的感觉,偏偏还在这里不要脸的勾引小男生。

这操作也是666.

教室的门被敲响,苏建国站在门外,叫苏绽出去。

不开窍的古板的老爸一开口就问道:“怎么坐在最后一排,能看见吗?老师是不是对你有偏见?”

“没有,爸,你想的也太多了。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有点远视,离黑板太近了看不清楚。”

苏建国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好好学习,别在课堂上睡觉。”

好端端的做到最后一排,不就是方便搞小动作吗,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谁还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是怎么的。

自以为已经看透一切的老爸摸摸面前的狗头:“连红红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你隔壁的二班,放学我就不过来了,你载她回去,知道么?”

某只小狗乖巧的点点头。

苏建国放心的离开了。

苏绽抻着脖子往隔壁班里看了一下,连红红抱着书包正站在老师身边,作自我介绍,小姑娘好像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脸红的不行,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苏绽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这就是一个倭瓜,看着挺硬的,一戳一个窟窿,就这小样,不收拾她老老实实的,绽姐白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了。

她笑的太放肆,让人抓了个正着,刁德一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教材,远远地就认出来她了。

“苏绽,你不老实在教室里待着,跑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