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别天惊慌地看着面前的割肉刀，吓得浑身哆嗦。

“你的命我是没办法赔偿给苏杭了，但是你总得要付出一点儿代价，血肉的代价，你是要自己选呢，还是让苏杭选？”

苏杭也没料到钟竹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欧阳别天吓得面色苍白，惊恐地看着钟竹年，看钟竹年没有改变的意思，又看向苏杭。

“苏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样，你要我给你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我还可以发动我所有的力量在全国帮你寻找你的父母，让你们团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让我……”

欧阳别天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割肉刀，那上面还泛着油腻腻的光泽。

“团圆？”

苏杭凄冷一笑，想起自己父母，越灵绮和胖子最后一面的样子，心如刀绞，这欧阳别天不提也就罢了，这么一提起来，他更加不可能宽恕他了。

“我们已经团圆不了了，你手下的阿青阿默已经把他们给害死了，你以为你操控了一切，其实是那两个魔鬼操控了你！”

“阿青阿默？我……我不知道的，我不知情的，真的，我是在找你的父母，可是我没有想要害死他们的，苏杭，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欧阳别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钟竹年全程低垂着眉眼，不去看他和苏杭，似乎有意要直接交给苏杭自己处理。

苏杭走上前去，拿起割肉刀，蹲下身子，冷冷地盯着欧阳别天。

“你还记得你把我囚禁在地下监牢的时候吗？你还记得我的好兄弟钱龙的死相吗？你若是不记得了，我还记得呢，一辈子都忘不了，说真的，我真的想杀了你，千刀万剐，然后把肉块拿去喂狗。”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哦，我的舌头因为你断了舌尖，要不，你也来尝尝这个味道？”

苏杭说着，将割肉刀递给了欧阳别天，欧阳别天使劲儿地摇着脑袋。

“不，不要，我求你了，苏杭，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哐啷一声，刀被欧阳别天扔在了地上。

“我已经退让了到了最后，你不死，等于我没有为我的好兄弟，父母报仇，这些都是看在你还对这个国家有一点儿贡献的份上，但是这一次，你躲不掉。”

苏杭说着，欧阳别天根本不会对自己动手，一直求饶的声音让钟竹年都不耐烦了起来。

“你要是不自己动手，我可就叫人进来了，欧阳，你应该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一狠心，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救护车，你不会有事的。”

钟竹年的开口，让欧阳别天知道，自己是真的别无选择了，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割肉刀，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放在嘴边。

“啊！啊……”

割之前，欧阳别天已经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可是这终究是躲不掉的事情，他一狠心，割下了自己的舌尖，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吟了起来，殷红的血瞬间从指缝之中溢出。

钟竹年叫人将欧阳别天送了出去，也顺便叫苏落的尸体给抬了出去，苏杭不安地回头重新看了一眼包厢的角落，微微有些疑惑。

“程锐漾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他割下的部位，冰镇邮寄给你的，王孝安的，你就自己来？”

“王孝安你不用管，我跟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苏杭也算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的仇是阿青阿默造成的，阿青已经被自己打死，只剩下一个阿默了。

“等等！”

苏杭准备走的时候，钟竹年却忽然叫住了他，苏杭回头看向钟竹年。

“怎么？觉得不甘心这么便宜我？”

“那倒不是，不过我不是说了吗？是交易，交易总不能至达成一方的愿望，我还有我的要求，没跟你说呢？”

“你说，但是我不一定会答应，一开始，我也没说要跟你进行交易，是你自己先动手的。”

“放心，我的要求对你有利无害，你看……反正如今你已经是苏落的脸了，那倒不如，这后半辈子，一直当苏落如何？”

苏杭微微蹙眉，原来这钟竹年想利用自己，继续维持跟苏家的关系。

“怎么看起来你很不愿意的样子？苏家虽说是东北的商人，可是富可敌国，权势倾天可不比这三大世家小，只不过他们鲜少插手政事，

所以势力没有那么张扬而已，你若是继续当苏落，将来，这苏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且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若是有可能，也可以用苏落的身份，将来对国家有所贡献，你说呢？”

钟竹年想的可真是够远的，连苏杭的未来都替他想好了，可是苏杭没有一点儿想要接受的意思。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家财万贯也好，权势倾天也罢，我都没有兴趣，我现在唯一的兴趣，就是为自己报仇。”

“你觉得苏家的势力，替你报不了仇吗？”

“对方不是你能想象的对手，所以，我不想牵连任何人，这个仇，必须是我自己干干净净一个人来做！”

“可是苏家那里，你至少要帮我有一个说辞。”

钟竹年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忌和目的，苏杭无奈一笑。

“抱歉，好像已经晚了。”

苏杭再一次看向包厢的角落，钟竹年抬眼看过去，眉眼一皱。

“你！”

“这怨不得我，您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是有特殊的本事，也敌不过您手里的铁家伙不是？我想隔壁的苏老亲眼看见您枪杀了他的儿子，

可是却没有冲过来，应该要么是被您的人拦下了，要么就是已经昏死过去了，怎么去应付跟苏家的这盘僵局，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告辞！”

苏杭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朝着包厢外面走去，踏过地上的一滩滩血渍，心里莫名感觉翻江倒海。

走出包厢门，苏杭看见苏怀白和夫人拦住被抬出去苏落的尸体，嚎啕大哭着，他们果然是被钟竹年的护卫给拦在了外面，加上包厢隔音效果，自己跟钟竹年在里面，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们的哭声。

“钟竹年！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苏家跟你势不两立，一定要将你毁掉！”

苏怀白跟夫人看见苏杭出来，这张跟自己儿子一模一样的脸，让他们更加悲戚了起来。

“阿落……阿落……”

苏杭不忍地看着，停下了脚步，苏怀白颤颤巍巍地起身，朝着苏杭走了过来，钟竹年也从包厢之中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阿落，你是阿落对不对，你没骗我对不对，你就是阿落对不对？”

苏怀白质问着苏杭，苏杭看着他老眼昏花，声音悲戚地祈求着，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